發覺這個亞空間有些難啃之後，何洛不敢輕舉妄動，而是仔細觀察這些神級生命，看看在場的都是哪些正神。
但是祂越觀察，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神級生命固然道行很強，但是警覺性卻差得很，亞空間都被人破開了，他們居然一無所覺。
該不會都是偽神吧？
道行不等同於實力，只能說在大道境界相同的情況下，道行才成為衡量實力的標準。
而有些不成器的偽神，哪怕道行達到十萬年，大道層次依然達不到神級。
如果用凡人的話來說，這叫做虛胖。
而眼前這一大堆神級生命，明顯都有些虛，敵人都闖上門來了，他們依然優哉遊哉的，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緊迫感。
以何洛現在“收割”buff疊了三十多層的超神狀態，就算是“瓊瓊杵尊”本人面對祂，都不敢大意。
這些人憑什麼這麼鬆懈？
等到何洛再進一步觀察他們的穿著打扮，立刻就明白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宗祠嘛，自然是祭拜祖宗的地方。
這些神級生命是平安時代、鎌倉時代、室町時代、安土時代、桃山時代、江戶時代千年間居住在平安京裡的六七十代天皇！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這些卸任“歸天”的天皇，其實一直都生活在亞空間裡頭，把“御所”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居住，從此不再踏足凡間。
何洛透過“腦波掃描”發現，“玉藻前”此刻已經變了一副模樣，化作當代天皇的模樣，混在自己的歷代祖宗中間。
歷代天皇不疑有他，正在拉著這位“子孫後代”閒話家常。
說實話，這些糟老頭子其實怪可憐的，身為神族神魂不朽，但是敘事規則又不容許他們滯留在凡間。
於是六個時代六七十代卸任天皇不得不擠在一個亞空間裡，就跟坐牢差不多。
事實上這些天皇大部分甚至都不是糟老頭子。
從公元737年第50代天皇恆武天皇遷都平安京以來，到1852年第122代天皇明治天皇繼位，1100年間足足傳承了72代天皇，平均每個天皇的任期只有十幾年。
根據史料記載，平安時代的天皇平均壽命是42歲，鎌倉時代平均43歲，江戶時代則是48歲，基本上都是英年早逝。
只有室町、安土、桃山三個時代的天皇平均活到52歲，但也遠遠達不到退休年齡。
他們基本上都是被迫退位讓賢的，然後在餘生的大部分時間裡，都被困在這處與宗祠連線的亞空間裡。
因此好不容易進來一位後輩，他們便都拉著由“玉藻前”假冒的當代天皇問東問西，想要了解一些凡間的新鮮事。
可惜“玉藻前”的偽裝騙不過何洛，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
這頭九尾妖狐感覺到何洛的精神力再次將自己鎖定，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祂只能不再偽裝，放聲高呼，“祖宗們！樂園‘死神’入侵這裡了！快跟祂拼了！”
歷代天皇們聞言一愣，紛紛轉頭望向代表著亞空間出入口的那座小神社，終於看到了何洛這個不速之客。
幾秒鐘之後，反應遲鈍的天皇們炸鍋了，有的人直接嚇得厥了過去，有的人瘋狂地往遠處跑，有的嚇得癱在原地，有的人則嚎啕大哭。
何洛也想不到，自己的名聲居然這麼響了，光是聽到名字就能讓這些神族失態。
不過這些島國神族還真是慫，那麼多人，承載著千年來無數島國凡人的信仰之力，全部道行加起來得有個幾百萬年，居然生不起一絲的反抗意志。
不過當祂看到那些往遠處逃跑的歷代天皇，一個個身高一米四，兩條小短腿倒騰半天也沒跑多遠，如果按照西方“魔戒世界”的人種劃分，妥妥的一群霍位元人。
以何洛的身高，在這些天皇眼中已經可以算是巨人了。
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是何洛的對手。
這本來就是一群賦閒養老的退休偽神，哪有多少戰鬥力，道行再高也是虛的。
何洛也懶得搭理他們，而是將目光鎖定在“玉藻前”的身上。
“玉藻前”看了看位於何洛身後的亞空間入口，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乾脆幻化為一個美女，嫋嫋婷婷地向對方走去。
“妾身青丘九尾，在此見過‘酆都大帝’上仙！”
何洛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才明白過來，“玉藻前”這是打起了感情牌，想要藉助彼此在東方神系的一點淵源保命。
話說“玉藻前”最早應該是出生於“洪荒世界”的青丘國，與“道德天尊”那一幫“三清六御”屬於鄰居。
“洪荒世界”源自於《山海經》，是東方神話的源頭，但是隨著東方文化的持續演變，已經走向沒落。
“洪荒世界”最初的“十二祖巫”已經死得只剩下一個“后土”皇地祇，青丘九尾狐也選擇了背井離鄉，轉戰其他敘事。
在“封神世界”、“蜀山世界”、“聊齋世界”裡都曾經留下過祂不同化身的足跡。
但是東方文化不斷進步，神系也不斷演變，越來越體系化、官僚化。
九尾狐作為一個不安於現狀的上古神獸，最終沒有選擇加入體制，而漸漸為東方神系所排斥。
體制內為神，體制外為妖，妖就會被圍剿。
加上民間對狐仙的信仰也日趨減少，除了山海關外民間還有少部分信徒之外，其他區域的凡人都已經視祂為妖魔鬼怪。
這一切導致祂最終難以在東方神系的地盤上繼續生存，只能遠渡重洋來到島國，加入“百鬼夜行”敘事。
此刻“玉藻前”就是在提醒何洛，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炎黃子孫。
祂一雙嫵媚動人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何洛，誠懇地說道：“求大仙放過我！”
祂在求饒的同時，還加入了一點魅術，讓自己顯得更加誘人。
“臣妾願意自薦枕蓆，從此效忠上仙！”
上一次色誘何洛的女神是誰來著？
對了，是斯堪的納維亞神系的“愛與美之神”芙蕾雅。
芙蕾雅的最終下場如何了？
好像是被信仰綁架變成了怪物……
咳咳，這就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