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除了嗜辣如命以外還愛喝點小酒。

他聽到魏清之這麼說,頓時就翻找起來,最後在馬車小儲物櫃裡找到被魏清之珍藏著的酒。

開啟瓶蓋,酒香味頓時溢了出來。

饒是不喝酒的魏母都忍不住道:“這酒好香呀!”

魏清蓮:“想喝!”

“清蓮,這酒你給爹留著,回頭我看能不能寫信再找秦慕瑤買點,早知道她釀的酒這麼好喝,我就該多買點,可惜,這酒她之前都沒拿出來賣,不然,我也不至於只有這一小瓶,我後悔一路了,還好我在發現它有療愈功效後,第一時間管住了嘴。”

魏清之生怕魏清蓮嘴饞和魏父搶酒喝。

魏父年輕時曾尊先帝之命隨蕭老將軍征戰五年,身上落下不少傷。

如今年歲漸漲,那些舊傷時常復發,惹得魏父寢食難安。

魏家替他尋過不少大夫,但都無濟於事。

這也是魏清之為什麼會在察覺到秦慕瑤送的酒有療效功能以後第一時間留下來的原因。

魏父聞到酒香味的剎那早就忍不住了。

趁著魏清之和魏清蓮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偷喝上酒了。

若是平時魏母早出言阻止了,但這次她沒有。

她也想知道這酒是不是真的對魏父的舊傷有效!

原先魏父還覺得魏清之有些誇大其實。

但他一口酒下肚後,一股暖流隨即在他的四肢百骸間蔓延開來。

往日折磨他的舊傷在這一刻彷彿都得到了安撫般變得溫順而舒適,讓他忍不住發出些許的感嘆。

見他眉宇舒朗,神色慵懶,魏母忍不住道:“這酒真有咱兒說的那麼玄乎?”

“有,也不知道這酒是用什麼東西釀製的。”非凡品。魏父悄然嚥下臨到喉嚨眼的三個字。

“可惜了,就這麼一小壺酒……都不夠我塞牙縫的。”魏父看著手裡的酒瓶竟有些捨不得喝了。

“爹,我能不能嘗一小口?”魏清蓮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她和她爹一樣嗜辣如命也愛喝點小酒,只可惜,閨中女子要求頗多。

她的這點小嗜好也只能在家人面前得到少許的釋放。

魏父冷哼道:“這麼點酒我和你哥都捨不得喝,你喝什麼喝,就你那酒量,和它純屬浪費。”

說完,他便小心翼翼的將酒藏至懷裡。那副寶貝的模樣讓魏清蓮知道她哥說的恐怕是真的。

“哥,你能不能找你口中的那秦娘子再買些這酒回來?”她忍不住將頭探到馬車外問。

魏清之道:“恐怕難。”

“試試嘛,萬一成了呢?她不是差錢嗎?大不了我們多給些錢。”

看著妹妹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魏清之頓了下道:“她要真那麼差錢為什麼不直接將這酒拿出來嗎?行了,這事我心裡有數,你就別管了。”

聞言,魏清蓮撇了撇嘴。

“你哥說的沒錯,這酒是好東西,你別一副不當回事的模樣,出了門嘴巴緊點,別什麼都往外說,把人給得罪了,只要有這關係在,你還怕喝不到這酒,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再任性胡鬧!”魏父沉著臉警告道。

魏清蓮道:“我有那麼傻嗎?”

“有!”

魏父回答得太果斷堅定讓魏清蓮一噎,同時內心裡也湧入些許的委屈,但她知道自家爹爹和兄長說的是實話。

這秦娘子恐怕是不簡單。回府後,魏父便將魏清之交到了書房。

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

魏母和魏清蓮則抱著魏清之帶回來的那些吃食在吃。

雖說京城好吃的東西多,但這些吃食都是她們之前沒吃過的。

即便是吃過的,那味道也不如這秦娘子做的好。

“這秦娘子手還真不是一般巧。”魏清蓮一邊吃一邊感慨道。

魏母道:“有她這手藝在怕是走到哪都不差吃的。”

“等她來了京城,我必須得去和她碰碰見,看看這能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竟然連孫家的少東家都被她給征服了。”

魏母瞥了她眼:“就衝她明知道孫少東家是個麻煩也敢將他和孫老爺子留下來就不簡單,這可不是一般的鄉下女子能做到的。”

“我知道。”

書房裡。

魏清之也在和魏父說秦慕瑤和姜宴安的事。

當初蕭家出事,魏父有替蕭家四處奔走,可他自從在戰場上傷了身體以後就一直是個閒散王爺。

手中的權勢也早已退還給皇上。

也正因為此,他們魏家才沒被蕭家所連累,但蕭家一門幾百號人一夜間被悉數屠盡還是令他慚愧不已。

所以當他得知姜宴安的事以後,第一時間派魏清之去了府城。

“既然如此,年後你就不必再去府城打擾他們夫妻生活了,是與不是等他們來了京城自然會揭曉,倒是這酒……”魏父看著書桌上的酒心裡湧出無比複雜的情緒。

“您喝便是了。”

無論這酒是姜宴安夫婦送的還是蕭丞鈺送的,這份情他們領。

“秦娘子長得咋樣?”魏父忽然問。

“比尋常女子富貴些,但五官生的極少,不過鮮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容貌。”

“為何?”魏父好奇問。

魏清之忽然就想起臨行前秦慕瑤毫不費力的提出包袱的場景。

“她力大無窮,剛和姜宴安結婚那幾年,兩人沒少打架,但最後臥床不起的人都是姜宴安,所以她在家鄉的名聲極為彪悍,到了府城以後她是食肆老闆娘,手藝極好,且有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漂亮夫君,大家都非常敬重她。”

大夏朝民風還算開放。

女子經商並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尤其是像秦慕瑤這種。

“他們夫妻感情怎麼樣?”

“甚好,甚至過於黏糊。”

魏清之一連跟魏父說了好幾件秦慕瑤和姜宴安的事。

魏父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即便他不是少將軍,看到他如今活的這般好,我這心裡多少也能有些安慰。”

“誰說不是呢!”

姜宴安和蕭丞鈺長得實在太像,哪怕不是本人,作為蕭家以及蕭丞鈺過去的朋友,魏父和魏清之都不願意姜宴安生活太過潦倒。

“如果少將軍還活著,但願他和這個姜宴安一樣過著幸福安穩的生活,這樣蕭老將軍他們泉下有知也能心安些,如果……哎……”

如果少將軍真的死在當年的滅門案中,那蕭家就真的絕後了……這是魏父最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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