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得償所願
黎曉皺了皺眉。
這人原先的衣袍料子早已被泥水踐踏得不成樣子, 不知道在泥地裡躺了多久,身上更是一件行李沒有,無法辨認身份,更不要說錢財之物了。
看來只能等他自個兒醒來了。
要是付不起錢,就讓他在醫館打工還債!
黎曉在心裡默默想著。
“顧叔,這人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黎曉打了聲招呼就又上了馬車,好巧不巧的,雨正好停了,昭示著前路的平靜。
果然,一路上再沒什麼意外發生,黎曉安全到了家。
第二天一早,黎曉提著自己做的愛心早餐去了村頭莫無敵家。
如今二人認了乾親,她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
“師父!快起床了!”
莫無敵頭天才喝了不少酒,還沒醒呢,被黎曉這麼一喊,來了起床氣。
“快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黎曉在他開口之前雙手捧上了一個大食盒。
“哼……嗯。挺香的。”
到嘴邊的話來不及說就囫圇嚥了下去。
黎曉看著人把早餐吃完,仍舊眼巴巴地盯著他不走。
“我要睡回籠覺了,趕緊回去,別在這礙眼!”
莫老頭吃完早餐就開始趕人,頗有些翻臉無情的意味。
黎曉還是眼巴巴地望著他。
見狀,莫無敵沒好氣地說道:“真是,遇上你這麼個徒弟!一天天的就知道催,基礎不打好能行嗎!今日的晨功練了沒?”
他板起臉來訓人。
“當然!我可是練完晨功才來給你送早餐的!”
“真的?”
莫無敵有些不信。
“一個時辰的馬步,一個時辰的腿術練習,你都完成了?”
“當然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黎曉一臉正色。
“行吧行吧!走,跟我上後山。”
莫無敵抹了把臉,就背起手往大石山行去,黎曉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
他邊走還邊嘀咕:真是煩都快被你煩死了。
他說的不知是哪個地方的方言,黎曉聽不懂,但也能感覺到不是什麼好話。
進了山,兩人的步子就越走越快,黎曉幾乎要拼盡全力才能跟上。
一路行到大水潭邊,黎曉已經累得直喘氣。
“師父,走這麼快,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她蹲下身掬了一把潭水,擦了擦臉。
莫無敵聞言沒好氣地道:
“你在想屁吃!你想學的輕功練的就是下盤功夫,才走這點路就累得不行,我看你還是回家再練練吧,學輕功可比這累多了!”
“我可沒說累啊!剛剛只是特意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而已!”
黎曉嘴硬。
“唉。”
莫無敵嘆了口氣。
“丫頭,其實不是我故意拖著不教你,實在是學了這門功法,有利有弊。而且總的來說,是弊大於利!所以我不希望你捲入危險之中。再說,就這麼快快樂樂地在鄉下當個土財主不好嗎?”
“我是想快快樂樂地當個土財主,但這也不耽誤我學功夫呀!”
黎曉一臉疑惑。
“學輕功是我的夢想,再說提升功夫,將來遇到危險時能更好地保護家人,這不好麼?”
“罷了。”
莫無敵沉默片刻,才接著說道:
“既然你如此渴求,那我便教你吧,將來因此產生的因果,你可得自己受著。”
他提氣一踏,整個人就飛到了樹上,隨後又在水面展示了一番凌波微步。
“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想達到我這個地步,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幾二十年,全看天賦。所以短時間沒什麼進步你可別怨我,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知道的,師父!”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道理黎曉怎麼可能不懂?
武功又不是大風颳來的,凡事都有個基礎,沒有好的基底,哪兒來參天大廈?
“你明白就好!”
莫無敵滿意地摸了摸鬍子。
“接下來我便先傳你心法。”
“你記住,此法非我原創,乃是我在基礎功法之上做了改編,日後若是遇到心法相似之人,不必尋根問由,若是立場相對……留其一條性命即可。”
“好!”
黎曉答應得爽快。
進了正月,日子過得快了起來。
黎曉學到了心心念唸的功法,每日都會抽出時間練習一番,勤勉得不行。
不過她也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對待莫無敵還是一如往常,時不時地便會做點兒好吃的給他送去。
莫老頭面上不說,心裡可美了。
這徒弟,這閨女,收得不虧!
這段時間,趙益之離家準備會試去了,趙氏一個人在家,便時常來曉月居做客,和李氏的關係也越發近了起來。
兩人還時不時地拉上塗飛幾人玩兒葉子牌,莫無敵每次都輸,但每次有牌局他必來。
總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黎曉還沒來得及去醫館看看之前撿來的第一個病人,官府的榜文先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壯我大祁,今年將重設武考,天下武徒皆可揭榜參與!最終上榜者,將有千金獎勵!”
皇榜就張貼在城門口處,只要進出之人,必能看到。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有白羽軍在,哪裡還需要搞什麼武考?隨便去軍中挑一人都夠當武狀元了!”
“天吶!千金,那得是多少銀子啊!”
“你還想千金,武狀元可就一個,你有那命拿嗎?”
眾人議論紛紛。
有人不屑一顧,嗤之以鼻,也有人推崇備至,躍躍欲試。
黎曉站在人群外頭,將幾人的對話都聽在了耳裡。
這大祁竟然要搞武考,還挺新奇。
不過新奇歸新奇,她可一點參與的想法都沒有。
她是腦子抽了才會去參加!
千金!不過是皇帝畫的大餅罷了!
她最多就看看熱鬧。
黎曉十分清醒。
而且這世上說不定哪兒就藏著許多奇人異士,比如小小一個大石村,便有一個絕世高手隱居著。
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連莫老頭都打不過,還想去爭武狀元,還是醒醒吧。
黎曉越過擁堵喧鬧的人群,駕著馬車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