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帷恰好踩著點,到達了戲臺後方。

女眷跟外男都是分開隔座的,一左一右兩處庭院,左邊落坐著前來慶壽的外男,右側落坐著官宦女眷,庭院中間用牆隔開。

而戲臺子就擺在正中央的位置。

這是侯府下人臨時搭建的臺子,前方是凸高的舞臺,後方搭建了幾處木製隔房,用來換妝與準備的。

沈帷便是提著蛋糕,走進了後方的隔房。

“姑娘,剛剛過來的時候,侯爺好像瞧見你了。”小滿緊跟上沈帷,往左後方的中央位置看了一眼,眼中流露著擔憂。

“小滿不明白,侯爺以前分明那麼寵愛您,甚至都答應讓姑娘出去學武,為什麼現在........現在連改個戲本子都不可以?而且還是夫人同意的。”

“夫人最是熟讀內宅的規矩,她說可以的東西,自然是不會鬧出笑話的。”

“姑娘,侯爺怎麼突然就反覆無常了?”

沈帷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小滿的腦袋:“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把東西都拿出來吧,準備一下。”

“趙姨娘到位了嗎?”

小滿指了指最右邊的隔房:“趙姨娘就在裡頭,她已經準備好了。”

“等會戲臺落幕的時候,就輪到我們出場了。”

“儘管謝嶼川下令用了原戲本,效果會大打折扣,可不管結果怎麼樣,總歸要一試的。”

從定製廣告的那一刻起,沈帷便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宣傳蛋糕。

戲曲結束之後,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出場才能吸引人眼球,能讓這個時代的人接受。

為了宣傳順利,沈帷拜託秦書瑜,打點好了後續的一切細節。

眼看到了壽宴當天,

沈帷想了很多種出現意外的可能,卻沒想到,會被謝嶼川在這個關鍵時刻攔路,不,不應該說是沒想到,而是沒料想會這麼快。

為了剪斷她的羽翼,將她強行留在侯府,謝嶼川終於露出了小人的一面。

也是,

以前的沈帷,不管怎麼作,終歸是在謝嶼川的掌中起舞。

可如今的沈帷,不再渴求正妻之位,不再鬧著要獨寵,也不再喊著要一世一雙人了,因為她在試圖拿回自已的命運,逃脫這個困籠。

謝嶼川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已感興趣的寵物,脫離自已的掌控呢?

自然地折斷她的翅膀,讓她認清現實,重新依附於他。

“姑娘!!”

“怎麼了?”

“姑娘你聽這戲曲,不太對勁啊,好像.......好像不是原本子。好像是你改的那個本子!”

突如其來的一段話,令沈帷收攏思緒。

她立即凝神細聽。

戲臺外,傳來了溫蘭痛苦求饒的聲音。

這是溫蘭得了癆病,被寧鋒全家趕出府裡的劇情。

不對!

不對!

原本子不是這個劇情,原本子的發展,是溫蘭被榨乾利益之後,老太太嫌棄她的家世將她趕出府,結果沒過多久老太太就得了瘟疫。

溫蘭在原劇情裡並沒有得病,所以現在臺上演的........是她改的本子?

這怎麼可能?

“怦怦怦........”

沈帷面露震驚,心跳陡然加速。

就連待在右側隔房的趙姨娘,聽著這跟原本不符合的劇情,都驚得衝了出來,趕緊找到沈帷詢問:“帷帷,這臺詞不對啊!”

“怎麼我聽著,像是你改的那個本?”

“你昨晚不是說........不是說侯爺他否定了你的改本,用了原本嗎?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沈帷驚回神後。

她立即貼在門縫處,眼睛朝著前臺看去。

她看到了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慢慢反應過來後,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至極的謝嶼川。

她看到了站在侯老夫人旁邊的秦書瑜,那張國泰民安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從容平和,秦書瑜側頭,朝著左側隔壁的方向看了一眼。

雖然秦書瑜看不到謝嶼川的身影,但不知為何,眼中卻浮現出了一抹笑意與倨傲。

還有!

還有滿臉不解與議論的官宦女眷,以及看得津津有味的權貴外男。

“是秦小姐。”

僅僅幾眼。

沈帷便清楚了緣由,她轉過頭,看向不知所措的趙姨娘:“昨天謝嶼川確實否定了我改的本子,我本以為沒希望了,可現在看來........”

“秦小姐不知因為怎麼,讓戲臺子唱改本了。”

“這偌大的侯府,只有三個主子。謝嶼川跟侯老夫人不可能幫我,只有秦小姐了!”

“可,可可.......”趙姨娘滿臉震驚:“可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平時最為溫順守禮了,怎麼可能違背侯爺的命令呢?”

“上次夫人出言保下我,放棄侯爺子嗣,都被老夫人罰抄佛經。”

“這次,她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一向墨守成規的秦書瑜,擁有十幾二十年閨秀教養的京城貴女,怎麼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就連此時此刻的沈帷,也不清楚秦書瑜現如今是什麼想法。

為什麼冒著得罪謝嶼川的風險,選擇用改的本子?

“趙姨娘,不管是什麼原因,咱們的機會來了。你快回去準備好,今天全京城的權貴女眷都在這裡,能不能行,在此一舉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趙姨娘拍著怦怦亂跳的心臟,回了旁邊的隔間。

與此同時。

劇情正在進展著。

臺前落坐的眾女眷們雖然疑惑劇情發展不一樣,但因為在認知的接受之中,都沒有說什麼,紛紛全神貫注地看著接下來的發展。

她們看著溫蘭得了癆病後,被婆母跟寧鋒掃地出門。

溫蘭臉色蒼白地跌倒在地上,捂著胸膛痛哭,哭得令在場女眷的心都在抽痛:“寧郎,我身染癆疾,時日已經不多。”

“我既不要名份,又不求你的寵愛,只求生是寧家的媳,死是寧家的鬼,為何連這點請求都不答應我。”

“為了幫你博一個好仕途,我父親已經變賣了溫家的財產商鋪,替你在朝堂鋪路打點,如今家道中落,你卻在這個時候休棄我。”

“你怎能如此地無情無義啊!”

這一句臺詞降落。

全場譁然無聲。

所有女眷都皺起了眉頭,顯然是聽不得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受到辱罵,可又覺得溫蘭這一番話說得有點道理,全都將不滿聲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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