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給了沈帷毫無保留的愛,教她獨立,教她自強自愛,教她人性的險惡,在這種家庭氛圍中長大的女孩,是不會缺愛的。

都說謝嶼川對她好,可謝嶼川又能對她有多好?

就是再好,都不可能超過她的父母。

沈帷不是那種會為一碗白粥感動的人,她清醒地知道自己要知道,該做什麼,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趙姨娘:“我在爭取自己的命運。”

“趙姨娘,現在你知道,你該怎麼做,才能成為獨一無二吸引謝嶼川的人了嗎?”

趙姨娘怔了怔。

命運........

命運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嗎?

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女子上香拜佛所求所願,無非是許一個恩愛疼人的丈夫,因為她們的命運,都在丈夫手裡。

可望著沈帷這雙真摯堅定的眼睛,趙姨娘忽然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命運不該如此任人拿捏,她好像有點明白了,但又不明白........

見趙姨娘被問愣住。

沈帷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我問你,你從小到大所學的規矩,都是什麼?”

“是出嫁從夫,是溫順體貼,要無才是德,要傳宗接代,不論夫君做了什麼,你都要包寬要體諒,他就是你和所有後宅妻妾的天,是嗎?”

“你這一生,幸福與否,全靠夫君是不是良人,對嗎?”

趙姨娘點點頭。

是,

後宅所有未出閣的女子,在出嫁前,都會被灌入這樣的思想。

她們無時無刻地約束自己,成為相夫教子的工具,成為供養夫君的養料,所學的所有規矩跟東西,都是為了取得夫君的喜愛。

若是夫君有點良心的,還能落得夫妻和睦,若是沒有........

那就只能安慰自己,這都是命。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你自己的天!”

“從現在開始,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想要什麼,你想做什麼。從小願望開始,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麼?”

趙姨娘恍然地張開嘴巴。

她想要什麼.........

想要侯爺的獨寵,想要升位分,想要一個男孩依靠後半生........可這樣,真的是她想要的嗎?是她這個人的靈魂渴望想要的嗎?

忽然間。

趙姨娘想起了自己那天偷偷站在房外,聽秦書瑜跟沈帷在房裡的對話。

沈帷說,她之所以跟這裡的女子不一樣,是因為行過萬里路,讀過萬卷書,見過高山日出,見過飛雪滿城,見過天與地........

高山日出,

飛雪滿城,

大漠飛沙,

讀萬卷書,

行萬里路。

這幾個詞一過腦海,便震得趙姨娘胸膛發熱,她抬起頭,直視著沈帷那雙明亮自信的眼,說:“我,我想去看高山日出。”

“以往我只能在宅子裡,抬頭看午日的天。”

“如今,我想看看,站在高的地方看,是不是真的不一樣........”

趙姨娘想看看,想試試。

是不是走一遍沈帷的那些路,就真的不一樣了。

“好!”沈帷一口應下:“那我就帶你去高山看日出,帶你看看,是不是真的不一樣。”

“沈姑娘,看完之後,我就能變成你這樣了嗎?”

“不,你還是你,你永遠都成為不了別人,但看完之後,你或許就會知道,你跟我為什麼不一樣了。”

“好。”

“我想去。”

“姑娘,小滿也想去。”

馬車緩緩而行,停在了靈煌廟門口。

自從林小姐名聲被毀的風聲傳出,原本人聲沸鼎的靈煌廟便空寂起來。

沈帷趕到的時候。

一名老道長帶著幾名年輕道長穿著灰袍站在廟前,聽到腳步聲,為首的老道長緩緩睜開眼睛,朝著沈帷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眼!

恍若隔世。

恍隔萬日。

沈帷眼中有些詫異,這靈煌廟都落寞到道長親自迎客了?

“各位道長好。”

老道長點點頭,露出了和善又複雜的笑:“姑娘,許久不見了。”

許久不見?

我們.......見過嗎?

沈帷不記得自己來過靈煌廟,她來過嗎?沒來過嗎?這老道長講話怎麼如此地深沉:“道長,我們見過嗎?”

老道長笑而不語,迎著沈帷等人進廟。

沈帷這一路都回憶不起自己來過,罷了,想不起來便算了,總歸不是什麼大事。

靈煌廟的後院處,設有客房。

沈帷帶著趙姨娘捐了些銀子,要了兩間客房入住。

安排好今晚的住處後,沈帷又找到道長做了一場超度法事,以此慰問兩個未能出生的孩子,希望它們下一世能找到好人家。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但做了,心裡會舒服些。

“姑娘心善,日後會如願以償的。”

“齋堂就在前處不遠,姑娘自行前去就可,只是前湖最近在修建不得前往,姑娘若是無事,便在廟中逛逛便可,不要去前湖。”

“後山是一條通山道,這個時節蛇鼠多,切忌不要入山。”

老道長走過來,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對著沈帷行了個禮,說了一些注意事宜。

前湖就是林小姐落水的地方。

想來是因為這事兒,暫時被封了。

沈帷跪在蒲團上,聽著老道長好心的交代,站起身感恩道:“多謝道長,我都明白的。”

“既然如此,那老道便........”

“道長,我聽說靈煌廟的許願燈靈驗,我想點一盞許願燈,不知可不可以行個方便?”沈帷隔著幕簾,目光帶著幾分期許的問。

許願燈........

旁邊的小道長一聽,臉色微變,他正要張嘴拒絕。

老道長突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帷,他分明看不清幕簾之下的人長什麼模樣,可對面的沈帷卻覺得,道長好像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他笑了一聲,打斷了小道長想要說出嘴的話,說:“自然是可以的,請姑娘隨我來。”

小道長震驚地回頭:“師父,您........”

“無礙。”老道長拍了拍小道長的肩膀,以示慰意。

師父這是怎麼了?

許願燈早就不允許點了。

師父為什麼要為了這個女子,而破壞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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