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親近
有時候身體躁動得不行，總想親近一番。
可看著沈帷那平靜又帶著點怨恨的眸子，什麼想法都熄滅了，只能倉皇又愧疚地離去。
“不是我打擊你，而是你之前做的那幾件事兒，實在是毫無頭腦。”
“你吵著要做內衣，沒做起來。”
“夏天的時候又鬧著要賣夏裝，整什麼短袖啊t恤的，說是涼快，結果還鬧個了大笑話，誰家正經女子會穿露手臂的衣服。”
“最後又弄.......”
“帷帷，出嫁從夫，我已經為了你一讓再讓了，甚至為了你跟母親頂嘴，母親因為你的存在，氣得直接搬去佛堂靜養了。”
“再做完這最後一次生意，就收心回府好好學規矩，像秦書瑜一樣，多學學她，跟她一起孝順咱們的母親，討母親歡心吧。”
“你別再出去做那些盡毀名節的事兒了，至於武館........想來你也堅持不了多久的，隨你吧。”
謝嶼川用全天下最溫柔的語氣，說著要斬斷沈帷翅膀的話。
不可能了！
她不會妥協的！
感受到那隻遊離的大手放在了腰間，沈帷不動聲色地撥下來，笑著問：“可以啊，那我們就做一個約定，行嗎謝嶼川？”
“什麼約定？”謝嶼川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後半句話問怔了。
“這樣。”沈帷表面這樣說：“若是我這家鋪子沒能做起來，我就不再做生意了，日後也不無理取鬧了，就好好地呆待府中學規矩、學禮節、不再去丟侯府臉面。”
“然後替你孝順侯老夫人。”
內心：去你的學規矩！
我就是死，也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絕對不死在這窩囊的四方天地！
沈帷表面：“可若是我這家鋪子做起來了，那就證明我有天分，雖然這些做生意的錢也是我自己的，跟侯府沒什麼關係。”
“可謝嶼川，這是我的價值。”
“只要我能做到，你便不能干涉我的決定，也不能將我困在這宅院學三從四德。”
“最後，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謝嶼川臉上喜色漸現。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沈帷會成功，他甚至打骨子就覺得，沈帷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時興起，都是在胡鬧，而他是在為愛包容。
所以，
謝嶼川想都沒想，就直接應了：“可以，是何條件？”
“現在不說，日後，我會告訴你的，你一定能輕而舉動地做到。”沈帷笑著摸了摸謝嶼川的臉，眼底深處盡是壓抑的寒意。
她笑得越明媚，內心就越是厭恨這個地方。
蠢貨。
是離開你啊。
你喜歡的是自信張揚的沈帷。
可你知道嗎？
只有見過山河盛世的沈帷才會自信，只有內心擁有宏圖大志的沈帷才會張揚。
能令你一直喜歡的沈帷，滿身風骨，是看不上你的啊。
只有被你瞧不起、認為古板無趣的趙姨娘她們，才會甘心留在你身邊爭風吃醋，可若是讓她們也見一見世界，她們也是看不上你的啊。
“好，我答應你。”
“這是最後一次，這次之後，便好好待在府裡，帷帷，我此生必不負你........”
“帷帷，讓我來好好補償你疼愛你........”
謝嶼川眼神深邃，摟住了沈帷。
“不可以哦。”沈帷笑容清甜地推開了謝嶼川，掀開袖子，給他看了手臂跟腿上的瘀傷：“很痛呢，你看，全都是瘀青。”
“你這麼愛我心疼我，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精蟲上腦的，是吧？”
又是這句話！
又是這種藉口！
謝嶼川簡直要憋不住了。
他很想問一問沈帷最近是怎麼了？
為什麼每次自己想靠近的時候，都用最溫柔的話說出最冷漠的答案，不就是落產了嗎！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已經補償了啊！
最讓謝嶼川無力的是，他越發覺得沈帷耀眼明媚了........
越發被沈帷牽著情緒走。
尤其是沈帷一副眼中無一物、眼中又沒有自己的時候。
“帷帷，你最近是怎麼了？我怎麼發覺你看我眼神，已經沒有........”
“侯爺！！！”
“砰砰砰！！”
“侯爺不好了！不好了！”
謝嶼川那深吸口氣，準備問出來的話還未曾說完，門外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
只見趙姨娘的貼身丫鬟滿面焦急地大喊著：“侯爺，我家姨娘早產了！”
什、麼？
現在才九個月，怎麼會提前這麼久早產？
謝嶼川心中燃起來的旺火立馬熄滅，他趕緊整理好面容衝出去：“你剛剛說趙姨娘早產了？怎麼會突然早產？叫大夫了嗎？”
“侯爺。”丫鬟哭哭蹄蹄地說：“奴婢也，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姨娘前幾天就覺得肚子難受，胸悶氣短。”
“可又覺得請大夫麻煩，就沒有說，直到方才，姨娘照常喝了一碗.......一碗湯藥，然後肚子就突然血流不止，看似是要早產了。”
湯藥？
什麼湯藥？
沈帷微微蹙眉，眉心一跳，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拼了命地只想生兒子。
為了生個男孩，可謂是無所不用。
上次她還提醒過趙姨娘，讓趙姨娘注意一點，千萬不要亂喝東西，找產婆的時候定要找個靠譜的，垮窄肚子大的產婦更容易遇上難產。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尖銳慘叫，徹響侯府。
聲音是從偏院傳來的，沈帷的住處離得不遠，便清楚地聽到了這道慘叫聲。
想來，趙姨娘的情況不容樂觀。
“帷帷，我先去看看。”
“她喝的是什麼湯藥，怎會突然早產？你還不速速說來！大夫呢？來了嗎？”
“侯爺，夫人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已經入府了........這可怎麼辦啊？姨娘不會有事吧？嗚嗚，姨娘剛剛流了好多好多血........”
沈帷望著謝嶼川匆匆離去的背景，抿了抿唇，回了房間。
小滿端著膏藥走了進來。
見沈帷一副失神的模樣，便猜到沈帷已經知道趙姨娘早產的事兒了，當即小聲說道：“姑娘，你可是在想趙姨娘早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