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扔下了自家的東西,悄悄找到了家主那邊。

正在林子裡,想辦法留下記號的男人,剛剛才做完,就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

他猛地一撲,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偷襲自己的拳腳。

看著再度撲向自己的人,他大驚失色。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他被人發現了?

男人驚訝萬分之下,逐漸拳腳功夫落於下風。

也難怪,他這些年被女人伺候著,也不像從前那樣積極練功,怕是把所有的威風都發洩到了女子身上,功夫也就逐漸生疏了。

最終,他被兩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嘴巴里卻還是在不斷地狡辯。

“兩位大哥,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就是出來方便一下,你們抓我作甚?對了,我三叔就是我們家家主,你們要是抓我也得先問過他吧?”

男人有點病急亂投醫,殊不知,這兩個人就是他口中的三叔找來的。

兩個人直接把他捆綁起來,扭送出去。

“你們認一認,是不是他?”

男人一抬頭,赫然看到了那個蠢女人跟家主那個死老頭。

他眸子裡閃過一道兇光,但面上卻有些瑟瑟發抖的求饒。

“三叔,你快點跟這兩位好漢解釋一下,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被他稱作三叔的老人卻是眉頭緊皺,實在不願意相信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孩子,居然背地裡做出背叛祖宗的事情。

“豆娘,你來說。”

豆娘,就是男人的媳婦。

此刻她看著跪在地上,半點威風都耍不出來的男人,眼中有著濃烈的情緒翻滾。

沒想到,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男人,現在就像是一條狼狽的狗趴在地上看著她。

呵呵!

她突然覺得過去的自己很可笑,她終於有機會,逃出這個牢籠了。

男人以為女人會像是從前那樣,只要自己稍微嚇唬一下,就會老老實實地聽自己的話為自己作證。

但沒想到,女人狠狠地指著自己,啞著嗓子顫抖著說道:“沒錯!就是他!我不僅看到他經常半夜外出,他還殺了好幾個人,屍體就埋在我家後院!”

男人的心“咯噔”一下,不過隨即他就想到這裡不是他的家。

而且他家離這裡可不算近,就算是對方跑回去確認,自己也仍舊有可以脫身的時間。

只是,他發誓自己脫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敢出賣他的臭女人給殺了!

但還沒等他想到脫身的計劃,女人再度開口。

“我還看到他經常給一個人寫信。因為不認識幾個字,但我也知道他寫的字,跟我阿爹跟弟弟寫的不一樣!”

“你胡說!”男人這次可急了。

他心中暗道不好。

當時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女人不認識多少字,所以他才沒有避開對方,反正覺得這娘們也看不出來自己寫的字有什麼不對勁。

但現在說出來,那可是能要他命的啊!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掐死那個壞事的臭娘們,結果,卻被一雙大腳死死地踩住了後背。

“繼續說下去,什麼字?你可能畫出來?”

踩著他的男子,低聲問道。

女人遲疑了片刻,然後堅定地點點頭。

“好,把人先帶走,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把他寫的那些字畫出來,我們重重有賞。”

女人一聽到這話,卻哭著給兩個男人跪下懇求道:“我可以什麼賞錢都不要,我只求讓這個畜生再也沒辦法禍害我們一家子!”

男人怒不可遏,又動彈不得,只得怒罵道:“你這個臭娘們,趕緊給我閉嘴,你要是再敢冤枉我,我就......”

結果,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重重地踩到了泥地裡。

“讓你說話了嗎?”

一直踩著他的男子呵問道:“只會在女人身上逞能的窩囊廢,你也配當個男人?”

女人傻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曾經是自己永遠的夢魘的男人,被如此粗暴的對待。

看著被抬起來的臉上滿是泥水跟鮮血,她只覺得內心一陣暢快。

原來,他的血竟然也是紅的。

似乎是想到了那些悲慘的過去,女人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滿是牢不可摧的堅定。

“好,我就隨兩位大人前去。”

兩人對那畜生粗魯,但對待這個主動來告發的小女子,卻客氣得很。

等到四人都消失在視野中,那位老家主嘆了口氣。

沒想到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老實孩子,竟也是個奸細。

幸虧早早把人揪出來了,萬一要是因為那畜生誤了族中大事,那他才真是罪該萬死。

前來捉人的少玄軍,類似於這樣的場景,幾乎每一天都會發生。

當然,他們也知道肯定也有奸細覺察到不對隱藏得更深了,不過無妨,哪怕是敲山震虎也是好的,至少他們暫時不敢做什麼,也就不會破壞族中的計劃。

至於那些伺機鬧事的,少玄軍更是沒客氣,誰鬧事就拿誰。

久而久之,大家發現只要閉嘴趕路就可以安然無恙,於是受股東的人越來越少。

而那些還留在人群裡的探子,也是寥寥無幾了。

此時,訊息都傳到了杜止戈的手上。

雖然因為特殊時期,沒辦法辦一個正常的繼任儀式,但他接管少玄軍一事,竟無人敢反對。

也不是大家都那麼信服他,最主要的是那幾個大統領的心腹,居然在一夜之間都得了急症。

人雖然沒死,但要麼就是口歪眼斜,連句話都說不利索,要麼就是無故昏迷,怎麼都叫不醒。

能在軍營上混個一官半職的人都不是傻子,什麼病能這麼巧,一夜之間讓十數位高階將領都中招?

剩下的人也只是勉強籠絡軍心,才不至於出事。

此時杜止戈出現,帶著大將軍的遺訓,以及明文閣新任閣主的親筆信宣佈繼任大將軍,大家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不敢不服。

因為繼續犟下去,那麼下一個“病倒”的人,恐怕就得是自己了。

杜大將軍既然掌權,那自然不會讓這群人閒著。

等到他大刀闊斧地將軍權收攏在自己手中之後,迎來的便是古族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一場動盪。

也幸虧他能力卓絕,否則還真穩不住軍心。

“大將軍,這是咱們今天抓到的一個奸細,從他婆娘的口中問出來的。這信上的內容是他婆娘根據記憶畫出來的,咱們實在是看不懂,是屬下無能。”

杜大將軍看了眼桌子上的一疊紙,那上面的圖案說是某種文字吧,卻又不像。

不過,他之前好像看到過類似的,但也跟這個不太一樣。

“嗯,暫時先放一邊,人審問得如何了?”

手下人立刻回稟,“回大將軍,咱們這幾天一共抓了三十幾個奸細,從他們的口中得知,至少有二十七個是跟域外之境的勢力有關係,但他們都是外圍人員,並不清楚機密。”

軍中審問人的手段不少,但比起其他罪名,他們最恨的就是這種奸細。

所以動起手來也格外狠厲,審問的成果也是比較顯著,就是沒釣到幾條大魚,所以有些不甘心。

“這也正常。畢竟真正的王牌,誰也不會藏在破草叢中。傳令下去,讓人密切關注遷走的那些人,他們肯定會按捺不住鬧事,到時候就把他們都抓出來,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屬下遵命!”

等到手下人離開,他又拿過放在一旁的那些“鬼畫符”。

其實不只是這一次了。

域外之境的勢力多如過江之鯽,當然也不是所有勢力都有能力跨過大海來到這裡。

所以,但凡是能過來的,在域外之境多少也有些名頭。

這些人做事更加謹慎,他們的信件一般都是用加密的符號,或者是特殊的文字來記載。

這樣一來就算是中途被人截獲,也因為對方看不懂裡面的內容,就不會造成洩密的後果。

其實,原本明文閣那邊有專人負責此事。

據說在當年古族鼎盛之時,明文閣內有來自天南地北的譯官。

這些人精通各族語言,不管是從海外來的信件,還是衛國各地各處的語言,都會有專門的人來負責。

至少在溝通交流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古族人才凋零,別說是譯官了,就算是古族當地的方言,也因為有所察覺而造成溝通不順暢。

傳達政令也會造成雞同鴨講,幸好各個家族的家主都會官話,不然那真的會鬧成笑話。

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羨慕人家宮家。

聽聞宮家一脈從最開始就推崇一種比較好說好記的官話。

外人想要加入他們的聯盟,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說官話。

短短几年時間頗有成效。

當然,最重要的是人家宮家有譯官吶!

他想到這裡,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把那些“鬼畫符”都說起來,連帶著他之前繳上來的,都封在了一個小箱子裡。

“叫袁豹過來。”

正負責操練新兵的袁豹,罵罵咧咧地就進來了。

說是新兵,其中不乏混了好幾年的老兵油子,本事一點沒見長,脾氣倒不小。

他的任務,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群人至少不會在戰場上當個逃兵。

不過人還是處於被氣炸了邊緣。

猛一聽得大將軍居然讓自己去送信,忙不迭的就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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