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雅,你竟然敢——!”

林夢雅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這個嗷嗷叫的於奎。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於家敢出來賣,還不敢讓人家說麼?呵呵,我們宮家的確是落魄那麼一段時間,可我們宮家的女兒,自古就沒有送上門的,比不得你們於家出來的好教養!貨比三家還不成,怎麼著,給你們家弄個海選,閱盡天下好男人麼?哎呦,沒看出來啊,你於大家主,還有拉皮/條的潛質啊!”

“你胡說!”

於家主臉色發青,嘴皮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可惜,林夢雅這邊,而是越罵越勇,眼神動作都跟了上來。

只見她一手叉腰,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捂住嘴呵呵呵的笑。

“我胡說,您自己打聽打聽去,大衛國誰不知道,你女兒是被我們宮家給退了的。現在您還玩待價而沽呢,要我說,就你們於家的這個德行,不如來這賣啊,我一定給您捧場。你們誰知道今年花樓裡頭花娘第一次賣多少錢的,我啊,給雙倍!”

她伸出兩根手指頭,囂張得欠揍。

那邊廂,於奎明顯的有了翻白眼的跡象,雙手捂住胸口,氣得發昏。

最後,結束這場單方面碾(ma)壓(jie)的,是實在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的宮斌。

那於奎雖然頗有心計,但是罵人的詞彙翻來覆去的也就那麼幾句話。

聽多了也就不疼不癢了,不像是他們家小妹,葷素不忌,甚至還開始跟圍觀的人互動了起來。

於是,怕於奎真的命喪當場的宮家老大宮斌,只好給宮家老二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明白,扛起小妹纖細的腰肢,二話不說的進了包廂。

外面,傳來了一陣喧譁。

“老爺!老爺您挺住啊老爺!”

得,看來於老爺是真的氣的狠了。

轉頭看了一眼‘收功’的自家小妹,宮家五子暗暗發誓,以後,惹誰都不能她,切記切記!

“怎麼樣,剛才,我帥麼?”

林夢雅得意的朝著幾個哥哥甩著媚眼,可惜沒一個敢接的。

但集體把眼睛別過去吧,也實在是讓小妹下不來臺。

最終,還是脾氣好,再加上跟她關係好的老四,臨危受命,乾笑著走到了她的面前。

“小妹啊,四哥覺得你剛剛勇猛非常。但是,你作為一個女孩子,是不是應該稍稍的注意些呢?”

宮四發誓,他的語氣相當之委婉,絕對絕對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指責自家小妹的意思。

可對方卻冷颼颼的瞄了自己兩眼後,哼了一聲。

“嘴痛快得了唄,管那麼多幹嘛。”

殊不知,她轉過去的臉上,眼睛裡飛快的掠過了一抹得逞的笑。

作為宮家的下一任家主,她早晚也得出名。

但為了給自己減少麻煩,一開始她就打定了,讓自己惡名昭彰的打算。

做好人不容易,做壞人還難麼?

宮家五子可不知道自家小妹,心裡頭居然是打得這麼一個令他們毛骨悚然的主意。

不過,即便是他們知道了,又能如何?

除了助紂為虐,估計這兄弟五個,也不會出什麼好招了。

外面,很快就傳來了負責主持拍賣的管事的聲音。

因為今日幾大家族都會參與,所以拍賣場也會重視起來。

雖然那些中小型的買家,知道今天自己能撿漏的機率很小,但是能見到幾個家族的人,他們也算是不白來這一次。

很快,包廂的紗帳跟珠簾,被各個包廂裡的奴僕開啟,各個家族,才算是第一次會面。

很快,林夢雅就發現,有不少的目光,投在了自己這一邊。

那些目光裡頭,有好奇、有厭惡、也有不屑。

可她林大小姐是何許人也,渾然不懼不說,居然還用極為慵懶的姿勢,靠在了自己的椅子裡。

她哪兒知道,以她的姿色,做出這種姿勢有多撩人。

片刻之後,那些視線悄然染上了溫度。

宮家五子頗有默契,誰看瞪誰。

在他們強烈的殺人眼刀的保護下,那些人多多少少的有些收斂。

但卻有不少人,開始暗中打起了她的主意。

“鄙人陸豐,代我們老闆,謝過各位捧場了!”

負責拍賣的管事名叫陸豐,中等身材,相貌也不算突出。

只不過看起來十分的和善,笑起來微微眯著眼,讓人會不自覺的親近他。

但是此人的眼光極為刁鑽,又最擅看客人的臉色。

凡是他出馬,沒有擺不平的客人。

歷年不到最後一場,他是不會親自出手的,看來,榮家這一次,倒是極為重視。

照例,陸豐衝著四外拱手作揖。

說些吉祥話哄大家開心,經他怎麼一弄,氣氛倒是熱烈起來不少。

林夢雅眯起眼睛,看著手中的這份名冊。

今天要拍賣的東西不少,但翻來覆去沒什麼她相中的。

門外,卻聽到有人在說話,沒過多久,負責守門的宮楊,就進了門。

“三少爺。”

宮楊是宮三的貼身小廝,年約二十三四歲,性子機敏,說話做事也相當的圓滑,滴水不漏。

如今他進來,手中卻捧著一個漆木的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精緻的錦盒。

“什麼事?”

“慶陽馬家的大公子,給咱們家大小姐送了份禮。”

慶陽馬家?對於這個馬家,她有些印象。

同為十大世家之一,馬家的勢力一直是穩定在中游。

馬家算是書香世家,但是這一代的大公子,卻是個遊手好閒,喜歡尋花問柳的主兒。

幾乎是宮楊才進來,就有拍賣場的人來稟告,說是有人提前買下了名單上的西海珍珠。

林夢雅示意宮楊開啟錦盒,果然,一盒子圓潤飽滿,還透著乳白色光澤的碩大珍珠,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呦,這是要泡她?

林夢雅挑了挑嘴角,興致缺缺。

“二哥哥,麻煩你個事。”

宮二側耳細聽,沒多大一會兒,宮楊就端著錦盒出來了。

“怎麼樣?你們家小姐,不肯收?”

馬家的小廝看著錦盒原樣出來,有些詫異。

心想這宮家不過是個破落的家族,居然還擺起了大小姐的架子。

面色,也就露出了幾分不悅。

“這是我家小姐,給馬公子的回禮。”

宮楊垂下眸子,始終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那小廝立刻眉開眼笑,他就知道,沒人能逃得開他家公子的殷勤。

“好咧,我立刻就送回去!”

小廝心情好,腳下就如同生風一般,回到了馬家的包廂。

剛進門,一個陷入美人堆裡頭的青年,就跳了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宮家大小姐,收了沒有?”

“那是自然,小的提前,恭喜少爺能抱得美人歸了!這個,是宮家小姐,給您的回禮。”

小廝立刻把手中的錦盒,交給了自家少爺。

馬北辰生怕被人搶走似的,拿了起來。

‘啪’的一聲,開啟了盒子。

卻不想,裡面居然是一盒子白白的粉末。

“這,是什麼?”

坐在馬北辰這一屋的,還有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長得如同粉面桃花,極為討喜。

看到馬北辰手中的東西后,眉頭卻是輕輕一挑,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那不是還有個紙條麼?馬公子,怎麼不看一看。”

他這麼一提醒,馬北辰才後知後覺的看到。

立刻拿起來展開,卻看到上面的一行字後,嘀咕了出來。

“珍珠粉,可明目去翳,美顏生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擔心我的身體麼?”

“噗嗤”一聲,小公子笑出了聲。

“薛華,你笑什麼?難不成你是看到大美人心悅我,你吃醋了?這可不行啊,大美人是我先看到的,你可不能跟愚兄搶!”

薛華瞧他一副,緊緊的守護住盛著珍珠粉的盒子,心裡頭卻是在笑這頭蠢馬的愚鈍。

馬大少送過去一盒子珍珠,結果人家姑娘根本就不領情,還把珍珠弄成了來還給他。

再加上紙條上的那一句話,分明就是告訴他,以後眼睛放亮點,人家沒看上他的臉皮。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內,只怕珍珠粉不是磨的,而是生生被人拍碎的吧。

唉,馬北辰啊馬北辰,虧得他自稱情場常勝將軍,如今卻是半點都不懂人家女孩的心思。

不管那個還在絮絮叨叨警告他不準出手的馬北辰,薛華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看臺上。

那一抹紫色尤為顯眼,而且從那女人的姿態,和剛才她罵於奎的事情來看,這個女人除了外貌之外,很有可能是徒有其表。

至於這個回禮麼,恐怕是宮家幾個人想出來的。

可是...

眸光隱晦的落在了某一處,沒有被開啟紗簾的看臺上。

那個人,為什麼會拋下所有的事情,只為了來這裡呢?

難不成,‘他’也對宮家有意?

不動生色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他當然記得。

只是,他現在越發的好奇了。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來。

打發了那個不太走心,一看就只想跟她走腎的追求者,林夢雅現在心情,說不上好,但是也談不上壞。

怎麼說呢...她換了個姿勢,幾乎相當於正襟危坐了。

但那種讓她炸毛的危險感覺,並沒有徹徹底底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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