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在座幾個人都有點汗顏。
沒錯，這些年來媒體放了不少衛星，似乎華夏的電腦技術馬上就要趕英超美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類似新聞冒出來。
然而事實情況卻是這麼多年過去，大家仍然要用M國的晶片。
二號首長將信將疑：“血獅僱傭兵真的沒有這樣的技術？”
“諸位首長，國家都沒有的技術，血獅僱傭兵又怎麼可能有呢？”蒼浩一攤雙手：“難道我血獅僱傭兵區區幾個人還有比國家更加強大的研發能力！”
孟陽龍鬆了一口氣：“我也相信血獅僱傭兵沒有。”
“那不見得。”於大紅再度發難：“如果血獅僱傭兵當中有電腦方面的天才，不是沒可能研發出這種超級電腦。別忘了，比爾．蓋茨也只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改變了人們使用電腦的習慣。我們華夏國家這麼多，人才濟濟，難道就沒有這樣的天才？”
二號首長覺得這話挺有道理：“這個倒也說得通。”
蒼浩呵呵一笑：“有沒有這樣的天才，我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有，可以介紹給我。”
“蒼浩你別裝糊塗了！”於大紅也是呵呵笑了起來：“你有這樣的技術，畢竟是好事，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呢？！”
蒼浩心裡暗罵：“好尼瑪比事兒，你特麼不就是想要把老子的電腦搬走嗎，想瞎你那雙好眼！”
不過，想歸想，蒼浩表面上說話還是很客氣的：“目前，M國和東瀛在電腦技術方面是最先進的，這個沒有異議吧？”
於大紅點點頭：“當然！”
“如果M國或者東瀛有這樣的裝置，那麼我們的國防安全已經受到威脅，必須想辦法。不過，如果M國或者東瀛都沒有，那麼我更不可能有……”頓了一下，蒼浩接著說道：“最近兩年，血獅僱傭兵採購了大量電腦器材，但也只是我們自己內部架設伺服器，其中所有裝置都是在市場上可以公開買到的。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某個國家研發出這樣的裝置，我相信也不會隨便拿出來賣的，血獅僱傭兵又怎麼可能買到呢。”
“我得到情報，血獅僱傭兵確實正在大量採購電腦器材……”於大紅冷冷的道：“能不能解釋一下用途？”
“我說了，我們自己架設伺服器，各方面都用了不少電腦。”蒼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如果你有我們的採購清單，應該能看出來我們採購的裝置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相信你手下也有不少人才，問一下這些人才，假如把這些器材給他們，能不能拼湊起一臺超級計算機。”
於大紅今天提出這件事，之前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手中還真掌握著血獅僱傭兵的採購清單。
此前，於大紅髮現血獅僱傭兵能在瞬間接管網際網路之後，就懷疑血獅僱傭兵擁有這樣的超級電腦，然後到處蒐集證據，沒用幾個小時就拿到清單。
蒼浩委託姚軍輝為矩陣系統採購裝置，連荀柏松都跟著賺了不少錢，這個採購量是非常大的，蒼浩早有預料這事根本瞞不住。
於是，蒼浩在這裡故意混淆概念，把“技術”等同於“裝置”，事實上這兩者不完全是一回事。
墨師當初對蒼浩提出矩陣系統計劃的時候就一再強調，自己擁有的是無匹的演算法，可以利用這個演算法把普通電腦拼裝成為超級電腦。
但對包括於大紅在內的多數人來說，提到“超級電腦”首先想到的是超級裝置，擁有超強的CPU和其他部件，因而擁有超強的計算能力。
也可以說，大多數人對“超級電腦”著眼的是某種具體的方法，然而墨師擁有的是更加廣泛的方法論。
就算把矩陣系統真的交給了國家，墨師也可以重新建立一臺超級電腦，當然這需要很多時間，更是要花上很多錢。
蒼浩直視看著於大紅，索性反守為攻：“你不妨把清單拿出來看看，我逐條給你解釋，我們採購這些東西是幹嘛的。”
於大紅冷冷一笑：“這麼說我的情報是錯誤的？”
蒼浩不住的搖頭：“無論如何，我沒有電腦，我不知道你從哪得來這樣的情報，顯然情報不靠譜。”
“好，咱們從常理分析……”於大紅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說道：“我稍微懂一點電腦，凱伊達駭客滲透進入各個系統，掛木馬，留後門，這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必然已經暗中操作了一段時間，很可惜我們一直都沒有覺察到。血獅僱傭兵反戈一擊，必須依靠一臺超級電腦才有這樣的能力，否則就算你們的駭客能夠超越凱伊達，也不可能瞬間接管所有被黑入的系統。”
蒼浩淡淡然的告訴於大紅：“凱伊達只有一個駭客--阿齊茲！”
這倒是於大紅所不知道的，他登時就愣住了：“你怎麼知道？”
“駭客這個群體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墨師早就知道阿齊茲的存在。這個人曾經在網上搞得風起雲湧，黑掉M國的要害部門，結果後來加入了恐怖組織，所以墨師一直在網上追蹤他的蹤跡。”頓了一下，蒼浩接著說道：“不久前，墨師追蹤到阿齊茲來了廣廈，考慮到馬赫烏德就潛伏在廣廈，這兩個人的同時出現絕對不是巧合。於是，墨師就更加留心追蹤，結果發現阿齊茲到處侵入系統安木馬留後門。既然我們已經覺察到了，那麼就可以採取應對措施，他每留一個後門，我們就在後門裡面留後門。他每安放一個木馬，我們就在木馬裡面安防木馬，所以後來瞬間接管整個網際網路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於大紅傻眼了：“這……真的？”
“當然是真的。”蒼浩點點頭：“我們知道阿齊茲的存在，但阿齊茲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既然你早就發現了阿齊茲的存在，為什麼沒有報告給上級？”
“我是否報告了你又不知道。”蒼浩善意的提醒道：“你可不是我的上級。”
孟陽龍馬上接過話題，告訴於大紅：“阿齊茲這事我是知道的，蒼浩一早就像我彙報過，你有問題？”
當然，孟陽龍根本不瞭解阿齊茲是怎麼回事，但這個時候孟陽龍必須幫助蒼浩說話。
也就是孟陽龍這麼一說話，於大紅無話可說了：“我倒不是有什麼問題……”
孟陽龍冷笑著問：“那麼你又是什麼意思？”
於大紅質疑：“我是覺得既然已經知道阿齊茲的存在，為什麼找不到馬赫烏德這一夥人在哪？”
“我不懂電腦技術，但墨師向我解釋過，在網上追蹤阿齊茲的蹤跡很容易，但想要找出阿齊茲到底在哪就是另外回事。”一攤雙手，蒼浩非常無奈的道：“你以為我不想找到馬赫烏德和阿齊茲嗎，我的人現在還在網上到處追蹤，只要發現線索一定把他們兩個繩之以法！”
於大紅繼續質疑：“至少，對這一次國際會展中心襲擊，你們可以採取更好的應對措施。”
“我們只是發現阿齊茲在網上搞鬼，但不知道最終目的是什麼。”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知道馬赫烏德計劃是什麼，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制止他，你以為我不想嗎？你別忘了，你在京城上網的時候，我可是在第一線戰鬥，分分鐘都有可能送命，難道我就那麼喜歡冒險？”
“可是……我……”於大紅堅持認為血獅僱傭兵一定藏有一臺超級電腦，問題是自己沒辦法證明。蒼浩的每一句話都無懈可擊，他根本無從反駁。
二號首長問道：“這個墨師又怎樣的能力？是否可以侵入金融系統，或者國防系統？”
“很難說他到底有怎樣的能力。”蒼浩搖了搖頭：“但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從事危害國家的行為，如果他有這個能力或者想法，早就開始實施了，不會等到今天。”
於大紅立即問：“你保證？”
“我當然可以保證。”蒼浩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當然了，墨師確實是一個專業人才，而且是非常難得的人才。如果你對這個人有興趣，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是願意貢獻給國家的，但這畢竟是一個人而不是一臺電腦，需要問一下他本人的意見。”
於大紅一門心思想讓蒼浩把超級電腦交出來，但超級電腦變成了人才，這就沒什麼吸引力了。
於大紅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控制超級電腦，但就算真的把這個叫做墨師的人收攏到自己麾下，墨師肯定也不會心甘情願給自己工作，如果暗中動點什麼手腳反而不美。
於是於大紅妥協了：“算了，如果只是一個人才的話，我手下也有很多。”
蒼浩微笑著問：“那就沒有問題了？”
於大紅沒有回答蒼浩，而是對兩位首長說道：“所有問題解釋清楚了。”
“好。”二號首長顯示對於大紅點了一下頭，隨後又告訴蒼浩：“血獅僱傭兵當中有這樣的人才，雖然是好事，卻也是雙刃劍。你必須對手下的行為嚴加約束，絕對不能做出危害國家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