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君理直氣壯的提出:“我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籌集資金髮動戰爭。”

蒼浩質問:“於是為此坑害自己的同胞?”

“那隻能說他們太弱了。”常永君搖頭道:“為了生存,兔子吃草,狼吃兔子。”

“原來你們信奉的是叢林法則。”蒼浩一語點破:“那麼按照你們的邏輯,我們血獅僱傭兵比你們強大,那麼把你們碾成齏粉,也就是你們活該嘍。”

常永君不是很服氣:“你憑什麼說你們更強大……”

“你想要給至理先知報仇,只能來求助我們,這就說明我們更強大。”蒼浩譏諷的一笑:“你很清楚自首意味著什麼,以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最輕也要來一個無期徒刑, 你寧可豁出自己的後半生也要來自首,因為你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常永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

“人類文明數千年來最大一個進步就是,大家不需要再依照叢林法則做事,不是簡單依照力量強弱決定是非對錯,而是建立了更高層級的評判體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觀察一下世界各國,凡是信奉叢林法則的地方必定動盪不安,凡是擯棄叢林法則的國家一定有著更高的文明程度。”頓了一下,蒼浩補充道:“我還要提醒你一句,就算按照叢林法則,被惹急的兔子也會踹狼的。”

廖家珺沉重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頓了一下,廖家珺轉而又對常永君說道:“至理先知之死,看起來是偶然,你們遇到鄭躍軍這個反骨仔,其實偶然之中也有必然,是你們一直以來所做作為,招致了這種反噬。”

蒼浩緩緩點了一下頭:“沒錯,就算這一次沒有鄭躍軍,也會有張躍軍或者李躍軍。”

常永君很尷尬的說了一句:“我會好好想一想你說的話……”

“如果你這輩子還有機會重新做人,確實應該好好想一想我說的話。”蒼浩寓意深長的告訴常永君:“不管我還是你,又或者本地那些居民,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你仗著自己擁有力量,就可以去隨便欺侮別人,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有人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你。”

廖家珺譏諷的一笑:“不明白你跟他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沒意義,我就不說了。”蒼浩告訴廖家珺:“估計鄭躍軍一會兒就會被帶到,你先讓人把常永君帶下去,找個地方妥善安置,最好別讓鄭躍軍和常永君碰面。”

廖家珺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

“如果鄭躍軍看到常永君,就知道自己是被常永君出賣,接下來就會設法抗拒我們的調查,撇清自己的罪責。”蒼浩冷冷一笑:“如果鄭躍軍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拿到這段影片的,那麼就會陷入極度不安當中,不知道我們到底掌握了多少事情,那麼我們也就有機會一點點弄清楚鄭躍軍的犯罪線索。”

廖家珺非常贊同的點頭:“這個辦法不錯。”

“還有,常永君自首的事情必須高度保密,不能讓任何無關人等知道,尤其是要進行安全保護。”蒼浩叮囑道:“我懷疑鄭躍軍在我們內部有同夥,如果走漏了訊息,搞不好同夥會去滅口常永君。”

常永君急忙問:“你們會保證我的安全?”

“當然了。”蒼浩點了點頭:“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對你處以死刑,而是會把你交給法律。”

常永君仍然不太敢相信:“你們說得是真的?”

“我們做事守規矩,這是跟你們最大的區別。”儘管蒼浩知道,繼續跟常永君說下去沒什麼意思,不過還是又說了一句:“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的宏圖大業,到現在都沒能實現,沒有能力對抗腐朽無能的王家軍,往後餘生在監獄裡好好反思一下,你們都做錯了一些什麼。”

就在同一時間裡。

王一和沈開陽來到鄭躍軍入住的地方,沈開陽把門鎖撬開,然後直接衝到臥室裡面。

鄭躍軍這會兒已經睡著了,但警覺性非常高,馬上意識到有人進來:“誰?”

沈開陽一拳搗在鄭躍軍太陽穴上,鄭躍軍頓時一陣頭暈眼花,沒有能力反抗。

王一跟著衝過來,把鄭躍軍按倒在地,反剪雙手戴上了束帶。

鄭躍軍掙扎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綁架我後果很嚴重。”

“鄭躍軍是嗎。”王一冷冷一笑,用膠帶堵上了鄭躍軍的嘴:“我們找的就是你。”

沈開陽和王一配合默契,拿出一個黑色頭套,套在了鄭躍軍的頭上。

隨後,兩個人直接拖曳著鄭躍軍,就向外面走去。

酒店保安看到沈開陽和王一挾持了酒店客人,馬上過去攔住:“你們幹什麼?”

王一掏出證件在保安面前晃了晃:“血獅僱傭兵辦事,閒人迴避。”

雖然血獅僱傭兵並不屬於市府的下屬機構,但在運河城事實上具備執法資格,而且比警方更強力。

保安看到證件,馬上讓開一條路,什麼都不敢說了。

王一和沈開陽把鄭躍軍塞到車裡,然後帶去廖家珺的辦公室。

鄭躍軍因為別戴著頭套,所以不知道綁架自己的人是誰,更看不到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等到王一摘掉頭套,鄭躍軍感到光線非常刺眼,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之後,才看清楚蒼浩和廖家珺坐在自己對面:“你們這是幹什麼?”

廖家珺很簡單的回了一句:“你被捕了。”

“你們憑什麼逮捕我?”鄭躍軍輕蔑的一笑:“有證據嗎?”

蒼浩冷冷的告訴鄭躍軍:“其實當年在廣廈,你就應該被結束了,只可惜你當時給我幫了忙,我實在不好對你下手,只能讓你來運河城,沒想到你在運河城依然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原來那副樣子。”

鄭躍軍沒有表情的變化,只是說道:“你在廣廈沒能搞掉我只是因為無法掌握任何證據。”

“你這麼說也對。”蒼浩點了點頭:“現在我有證據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鄭躍軍很無所謂的問:“你有證據證明我做了什麼?”

“證明你殺了劉長青。”蒼浩開始播放影片:“自己看吧。”

鄭躍軍看到影片之後,瞬間臉色煞白:“你們……你們暗中監視我?”

蒼浩根本沒提常永君,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是不是很驚訝?”

鄭躍軍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

蒼浩譏諷的道:“首先值得恭喜你。”

鄭躍軍沒明白:“恭喜我什麼?”

“恭喜你機關算盡終於栽了。”蒼浩聳聳肩膀:“現在證據確鑿,接下來我只需要去海里面大佬,找到被你肢解的劉長青,那麼證據鏈就完善了,按照法律你必然被判死刑。”

鄭躍軍庫笑著搖頭:“你們一直不相信我才會監視我。”

蒼浩則是嘲笑的搖頭:“你看你這話說得,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我們憑什麼要信任你?”

“讓我建功贖罪!”鄭躍軍急忙提出:“只要別殺我,怎麼樣都行!”

蒼浩沒出聲,瞥了一眼廖家珺。

廖家珺說話了:“你能建什麼功?”

“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抓住那幾個先知嗎?”鄭躍軍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找我呀,我現在跟他們已經接上頭了,你們完全可以把我當成臥底,探查清楚他們的整個犯罪網路!”

廖家珺冷笑著問:“你確定你能做到?”

“我能!”鄭躍軍不住點頭:“我到運河城以來,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們都沒找到證據,只有這一次才讓我栽了,我不相信真相先知那夥人會比你們更聰明!”

蒼浩饒有興趣的問道:“你來到運河城之後都做過什麼,收保護費嗎?”

鄭躍軍猶豫著回答:“我……其實……也沒做什麼……”

蒼浩聳聳肩膀:“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是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部老實說出來吧,爭取一個好態度,也許我們會考慮跟你合作。”

鄭躍軍妥協了,垂頭喪氣的承認:“我承認,我一直給人口販賣團伙當保護傘,這幾年來涉及人口的犯罪始終沒有被根除,其實跟我有直接關係……然後我把跟我合作的那個人滅口了,沒想到他的上級就是所謂的至理先知,這個至理先知為了報復我把我家給炸了,但我對外不敢承認,只能說是煤氣洩露。”

蒼浩點了點頭:“然後呢?”

鄭躍軍繼續交代:“然後就是劉長青找到了我,代表真相先知命令我合作,他們為了表達誠意還提供線索,讓我抓住了至理先知……”

“是嗎。”蒼浩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廖家珺,心道,至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原來鄭躍軍抓住至理先知,只是因為已經改換了陣營,看起來鄭躍軍對那幫人確實有用,否則那幫人不會接連利用鄭躍軍。

廖家珺問了鄭躍軍一句:“然後你不想被控制,於是又殺了劉長青。”

“是的。”鄭躍軍試探著問:“我殺人的這段影片,總共有多少人看到?”

蒼浩想了一想回答:“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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