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上來就拿出了要開工的架勢。

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了一樣又一樣東西。

幾塊被陰氣附著的陰玉,一個招魂鈴,還有其它亂七八糟的玩意。

他將這些東西挨個擺放好,又去臥室裡拿了一件死者的衣服,放到了正中央。

隨後便開始搖起了手中的招魂鈴。

呃......

姜梨挺無語的。

招個魂而已,需要那麼麻煩嗎?

這陣仗看著好像都要做一場法事了。

王中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能耐吧,他要是真的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又是怎麼能夠看出陸湛身上的財氣,想出那樣的方法利用陸湛的呢?

單純的腦子好使?

可是看這人也沒有多聰明啊。

姜梨滿腹疑惑,總覺得眼前的人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弱了很多。

她原本以為,張道長都沒有辦法看出陸湛的財氣,王中怎麼著修為也比張道長強一點吧,又或者是身上有很厲害的法器。

可他什麼都沒有。

修為目前看不出等級,但是連招魂都要擺出這麼繁瑣的陣法出來,想來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姜梨氣定神閒的在旁邊看著,鈴鐺的聲音不絕於耳。

隨著一聲聲,叮叮噹噹的脆響,周圍漸漸颳起了陰風。

在一個密閉空間裡,突然之間陰風陣陣,倒是讓圍觀的陳巡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現在這個屋子已經不適合活人待著了,陳巡捕要不要出去等等?”

姜梨微笑著看著他,是時候好心提醒道。

但好奇害死貓,陳巡捕不但好奇,更想要知道這個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搖了搖頭,無聲的拒絕了。

姜梨也不再繼續勸,這男人身上一身正氣,邪祟很難入體,在這地方待久了,最多也就是倒個幾天的黴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既然他一定要留在這裡,那就留著吧。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窗戶也好像逐漸蒙上了一層霧一般。

屋裡光線越來越暗,已經逐漸趨近於黑夜。

陳巡捕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牆上,還在走字的時鐘。

確實是白天沒錯。

“來了。”

姜梨已經感受到了陌生靈魂的出現,正在飄飄蕩蕩的往這個屋子裡走。

王中所用的是以氣召魂,這個屋子裡還有在陣法最中心的衣服上,都是死者的氣息,在以招魂靈不停的召喚,只要死者沒有跑得太遠,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來。

如此強烈的陰氣,就是連普通人也能夠看到鬼的影子了。

陳巡捕好像看到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穿過了大門,緩緩走了進來。

不對。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飄了起來。

這個身影的腳下是懸空的,根本沒有著地。

空氣已經冷的像是寒冬了,虛影也越來越凝實清楚。

陳巡捕終於看清了飄進來的身影面容。

那正是這個案件的死者。

男人此刻面容蒼白,表情幽怨,眼神呆滯,胸口還有一大團的血跡,背後是有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魂魄已經招過來了,接下來直接問就行,這位巡捕,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王中特意挑釁的看了陳巡捕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看他這個樣子,姜梨差點沒笑出聲來。

就現在這男人魂魄的模樣,一看就是神志不清,想從這樣的靈魂口中問出事情,還不如自己算來的快呢。

他是真沒發現,還是故意犯蠢?

“我想問一下,殺害他的兇手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殺他。”

陳巡捕當時並不在意王中的態度,表現的很是謙卑。

“行,我給你問一問。”

王中很滿意他態度上面的轉變,隨後轉過頭去,對著飄蕩過來的鬼魂問道:“說說吧,你到底是被誰殺死的?”

結果就是,等了半天鬼魂也沒有任何反應,一隻呆呆的飄蕩在原地,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恨死兇殺,這麼強的怨氣怎麼可能沒有神智,難不成你是想要包庇兇手,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王中皺了皺眉頭。

覺得有點被打臉不太高興。

他們現在正是全程直播節目,眼前這一幕,不僅僅只有他們三個人看到了。

螢幕外的萬千觀眾也盡收眼底。

姜梨和陸湛按兵不動。

他又搞出這麼大的場面招魂。

無非就是想將招魂這件事情抬高,當做一件非常難解決的事情來做,彰顯自己有多麼厲害。

結果召喚過來的鬼魂,一點也不聽話。

他只能自說自話的圓場,說著就拿出了一截柳樹枝,便要往鬼魂的身上抽打過去。

“王道長,我們是來伸冤的,不是來審問犯人的,這位是死者的靈魂,他一個被兇殺的人,有什麼理由包庇罪犯呢?”

姜梨實在是看不過去他這副蠢樣子,隨手揮了一揮,將靈魂回到了不遠處,躲開了抽打過來的柳樹枝。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小友也看到了關於此次案件的卷宗,他極有可能是死於情殺,兇手可能是他的情敵,也可能是他的女朋友,聊天記錄顯示他對女朋友情根深重,說不定就是他女朋友殺了他,而到死他也不捨得把女朋友供出來,想要包庇他的女朋友。”

不得不說,王中的腦子轉的速度挺快的。

察覺到自己剛剛找廠子說的話,有點bug,立馬又給圓了回來。

姜梨嗤笑:“王道長可真有意思,您都已經把案件的全過程給補全了,甚至都已經猜測出這男人到底是被誰給殺的了,又何必在嚴刑拷打?柳樹枝抽打靈魂,你是想讓他魂飛魄散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殺了他呢。”

姜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話語裡嘲諷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王中皺著眉頭,卻並未發火。

上一次姜梨在廢棄醫院裡搞出那麼大的動靜,直播的回放他都是看了的。

他倒是有意想要把自己包裝成很厲害的樣子。

可以沒有辦法說出,在那種情況下他上他也行。

所以對待姜梨的態度,他一定不能是傲慢,輕蔑的。

可以把人當成小輩,但也只能把人當成傑出的小輩供著。

不然很容易遭受到旁人的質疑。

“小友說的有道理,是我先入為主了,那不如小友來問?”

王中收斂好情緒,默默放下柳樹枝,將問題踢給了姜梨。

“再等等,看他會做什麼。”

姜梨微微搖頭,沒有開口詢問靈魂的想法。

她依舊站在原地,不急不躁,等著靈魂,自己有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陳巡捕都忍不住想要詢問一下的時候,男人的魂魄動了。

他飄飄蕩蕩的走到了牆邊,轉過身靠在了牆上,然後往前飄了兩步,趴在地上後不停抽搐。

抽搐過後,他再一次飄了起來,重複著剛剛的動作。

“他這是在幹嘛?”

陳巡捕實在是沒看懂,忍不住開口問道。

“重複案發當日的自殺過程唄。”

姜梨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可能,結合靈活現在的狀態給出了答案。

“自殺過程?”

陳巡捕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皺著眉頭非常疑惑。

“對,就是自殺過程,通常自殺的靈魂在死後得不到超脫,要不停重複自己自殺時的動作,一直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才能停下來。”

“而自殺的人一般都對這個世界有埋怨,他們大多數會化成怨鬼,想方設法脫離這種不停重複自殺的狀況,去找自己恨的人報仇。”

“但這樣的靈魂需要有很強的執念,可靈魂執念太過,就會變得渾渾噩噩,腦子裡只能記得起一件事情,王道長,你看跟他的狀態像不像?”

說到最後,姜梨還特意點了一下王中的名字。

把問題踢給她,那當然沒問題。

現在她解決問題了,就要看看這個王中,該怎麼發表意見了。

王中沉默了好一會兒。

表情變了又變。

“確實像,但...這個人是後背中刀,死於失血過多,你說他是自殺?自殺的人怎麼能給自己背後捅一刀呢?”

結合姜梨的解釋,王中,很容易就能看出男人的靈魂狀態是什麼樣的。

他看起來確實像是自殺。

但他並不想,現在就承認姜梨說得對。

姜梨剛才那副氣定神閒好像賭定了靈魂會重複動作的樣子,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她早就已經看破了真相。

那他剛剛做的那些努力不就全成了笑話?

“王道長,可能您沒有仔細看清資料,資料上面顯示,死者背部中刀,刀口由下至上,最後的判定結果為他殺,後面帶了一個問號,您就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不如讓陳巡捕幫您解答一下。”

姜梨將視線放在了陳巡捕身上。

對方心領神會,雖然還是一副謙卑的模樣,但這一次這種態度就不是對王中的了,而是對姜梨的。

“姜小姐您真細心,一般很少有外行人看卷宗會看得這麼仔細,確實,這個案子的定性都一直有存疑,一般情況下,背部中刀都是由上至下的刀口,這種刀口的形成是有人在背後高高揚起了手臂,隨後用力捅入皮肉才會形成的刀口。”

“這樣的揮刀方式會更加省力,刀子也會沒入的更深,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選擇其他的揮刀方式,但這個死者的傷口很奇怪是從下至上的。”

“而且死者傷口樣子看起來也很奇怪,並不是一瞬間捅進去的,更像是有人拿刀尖抵在他的後背,一點一點插入進去所形成的傷口。”

說到這,陳巡捕整個人身形一頓。

他抬眼朝著靈魂的方向看去,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死者魂魄靠牆的動作。

這一遍看完他突然恍然大悟。

“難怪啊,難怪您說他是死於自殺,這麼看還真是。”

“他是將刀抵在了牆面,用後背靠在刀尖上,一步一步向後退,才使得刀尖沒入身體,但因為慣性,刀柄會不自覺的往下傾斜,這也就導致了刀口從下至上,因為疼痛死者中途或許想過放棄,所以並不是一次性將刀全部插入心口的。”

“他最後往前走了兩步,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是想要拿手機....他如果是自殺,為什麼想要拿手機呢?他想要聯絡誰?是後悔了報警還是...他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式自殺呢?”

當一個答案被解開,又有無數的問題湧了上來。

結合他們所調查的所有線索來看,並不能還案件的真相,甚至出現了更多謎團。

“哦,這個簡單,可以直接詢問他本人啊。”

姜梨在說這話的時候挑釁的看了王中一眼,特意留了個空的給他發揮。

果然,王中不負她所望,張口就反駁:“怎麼問?你也說了,他現在靈魂的狀態,渾渾噩噩,除了執念以外什麼都不記得,你難不成還能讓他清醒過來?”

“或許有這種可能呢?”

姜梨把玩著手裡的閻王令,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

只是讓一個渾渾噩噩的靈魂恢復思考的本能罷了,稍微注入一點陰氣給他升個級,就能夠解決。

小小梨不就是這樣的麼。

“你該不會是想要佈一個聚陰陣,養他的靈魂,讓他逐漸恢復神智吧?這個辦法確實有用,沒有錯,但太耗時間了,我們總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他身上吧。”

“王道長沒有快一點的方式嗎?”

隨著這句問話,王中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姜梨就是連表面和平都不想要跟他維持。

處處挑釁,就是想要駁他的面子。

“呵呵,我確實想不到別的辦法,難不成小友你有辦法?”

王中皮笑肉不笑的道。

“哦,那既然王道長不行的話,就我來吧。”

姜梨伸了個懶腰,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她又不是解說員,總不能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跟她解說吧。

微微動了一下手腕,抽出了閻王令裡的一縷陰氣,所以談到了陰魂的身上。

就看到那男人的靈魂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無神空洞的眼眸逐漸煥發神彩。

表情逐漸產生變化,不再只維持一個木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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