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姜姐,有些事情我想問一下。”

唐煙突然弱弱的舉起手,小聲插了個嘴。

“你問。”

“就是我們現在正在直播誒,這個村子也是通網的,咱們節目現在熱度不低,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應該是要暗訪吧?萬一透過直播平臺被他們知道了怎麼辦?”

姜梨:額....

元齊:嘶!

陸湛:哦!

大家突然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偷偷摸摸在進行的。

如果這個村子真的有秘密,他們想要探查村子裡的秘密,肯定就不能節外生枝。

現在網路平臺這麼發達,哪怕是眾多觀眾之中有一個人錄屏,發到其他地方去,多被轉發幾次,再透過大資料推薦推到這個村子的人眼前。

那他們還探查個屁?

直接打明牌得了!

元齊趕緊手忙腳亂的想要關掉機器,等到觸控按鈕的時候才發現:“嗯,我剛剛好像沒開機器,直播早就中斷了。”

方才姜梨要他拿機器的時候實在是太突然了。

他手忙腳亂之下就忘記點開關了。

還好還好,畫面應該就停止在他們離開村口的那一幕。

接下來幾個人的對話都沒有被撥出去。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改錄播吧,不是帶了幾個備用的微信攝像頭嗎,現在這個時機不適合做直播。”

成天扛著攝像機在村裡溜達,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

陸湛作為節目的投資方,最大的話語人,完全有這個資格,改變節目的播放形式。

姜梨覺得顏值有理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幾個人這才出了小巷,拎著攝像機回到村長家。

回去之後,村長還在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

元齊作為社交小達人,熟稔的跟村長說了幾句話後,他們這才回到屋子準備休息。

入夜。

家家戶戶都緊閉院門關了燈。

這一晚,姜梨沒有真正入睡,也沒有打坐修煉。

而是撐著精神,抵擋著睏意,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耳邊只有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

突然,輕微的開門聲讓她驟然睜開雙眼。

隔壁屋子有人出來了。

那屋子裡睡的是老村長和村長媳婦兒。

聽著往外走的腳步明顯是兩個人的。

那不可能是老人家起夜上廁所了。

誰家老人上廁所還結伴而行的?

姜梨等著腳步聲漸行漸遠,仔細分辨腳步遠離的方向後,躡手躡腳的起身。

跟著一起出了屋門。

有靈力的加持,只要她想,就可以在移動之中不發出任何聲音。

快步朝著方才腳步離去的方向走了幾步。

看到兩個身影之後,連忙在周圍找了遮擋物,縮了進去。

那兩個身影明顯就是村長和他老婆。

稍稍等了一會兒,姜梨再出來繼續跟上。

直到最後兩人停在了一處種滿了向日葵的耕地,她也停了下來。

周圍的向日葵長得都有一人高。

姜梨悄悄靠近,儘量找了個能夠聽清楚他們說話的地方,隱藏身形。

這兩個老人儘管已經跑到了如此隱蔽的地方,也依舊謹慎。

姜梨必須要聚精會神才能夠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

“那群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

“沒說,不過我估計就這兩天,他們拍不到什麼東西,怎麼可能在咱們這窮鄉僻壤待很久?”

“最多就兩天,兩天之後就是他們不走,咱們也得趕人了,你說你非得放這群記者進來幹嘛?你不記得之前那事兒了?白瞎了那麼多好身體。”

“哎,那能怎麼辦呢?如果我拒絕,豈不是就說明了我們心裡有鬼,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找不出什麼錯,他們自然就會遺忘我們這個村子。”

“都怪那個二柱,都是一個村的,也不是不帶著他長生,非得要出去亂說,惹了一堆事。”

“人都死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也是,話說回來,這些人兩天之內必須要走,我可不管你心裡邊計較著什麼,我的死期可就是在三天後。”

“我知道,我還能不顧著你嗎,行了,咱們回去吧。”

兩人的對話到這就結束了。

緊接著田地裡就傳來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姜梨趕緊轉頭,挑了個隱蔽的小路,迅速王老村長的家趕。

她的速度不是一般快。

特意貼了兩張神行符後,那速度好比疾馳的汽車了。

很順利的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就回到了村長家。

重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姜梨陷入了沉思。

剛剛村長夫婦的對話已經暴露了很多。

最起碼能夠證明她晚上時的猜想是正確的。

輪迴村上一次被記者爭相採訪,並非他們所願。

而是一個名叫二柱的人,暴露了村子裡的秘密,引來了那麼多記者。

這個二柱是無意之間洩露出去的嗎?

聽村長夫婦的話應該不是如此。

二注刻意洩露輪迴村的秘密,應該也不是單純的為了出去裝個逼,或是不小心說漏嘴。

不然不會引起那麼大的反應。

他是故意的。

他大概知道村子的秘密,並且非常想讓秘密暴露,特意去找了記者。

老村長是個聰明人。

知道村子裡孩童有異常的事情瞞不住,就將所有的輿論方向都往這方面引導。

讓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那幾個孩子身上。

無論是官方還是觀察這件報道的人,都無法猜出這些孩子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異常。

自然而然就不會追查到底。

所以問題應該出現在了,這些孩子為何會記得上輩子記憶這件事情。

還有幾個疑點。

村長媳婦所說的長生。

還有她為什麼會知道她的死期?

姜梨立刻回憶起上一次做夢時手裡出現的那本無字書。

生死簿?!

不太可能吧。

生死簿怎麼可能會落到一個村落之中?

可還有什麼能讓一群普通人知曉自己的死期?

難不成這個村子裡還隱藏了什麼玄門大佬?

要知道,除非她這種天生天眼,且修煉了特殊術法的人以外。

尋常的術士,可是看不出人的死期的。

能算出來,那也得是道行高深。

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大佬,出去隨隨便便都能賺得盆滿缽滿,名利雙收。

何必圍繞著這一個村子轉呢?

好奇怪,感覺要長腦子了。

姜梨煩躁的揉了揉頭,再一次起身。

這次他是大大方方的出了門。

還刻意製造出了一點動靜。

農村的房子就算是蓋的再好,屋子裡也沒有衛生間。

想上廁所都得去屋外。

所以她製造出了這點動靜,就是想要通知村長夫婦,她出門了。

至於他們認為自己是去上廁所還是去幹什麼,那就不管了。

很顯然老村長想要隱藏自己的秘密,就會盡量少跟他們這群人接觸。

她刻意製造動靜出門,老村長就算是沒睡,也得在屋子裡面裝睡。

更方便她夜半三更逛村子。

出來這一趟,姜梨不想幹別的。

就想找一找這村子裡面有沒有鬼。

有鬼的話抓過來問兩句話。

沒有,那就說明這村子問題大了。

白天來的時候,她注意到了,過路上有幾個墳包。

這就說明這個村子還延續著土葬的習俗。

不會像城市裡的人那樣,等老人死後火化,在墓園找一塊墓地埋葬。

通常情況下,人死後都會在自己的墓地周圍徘徊。

除非是意外身亡,或是身有怨氣,再或者就是去投胎了。

這村子不可能近幾年都不死人。

那麼多老人呢,三四年裡,沒了四五個人也正常。

他們既然選擇了土葬,那墓碑墓地必然都會建立在村子周圍。

現在就去找找。

總能抓住那麼兩個鬼。

姜梨徑直出了村子,開始圍繞著鄉間小路四處亂逛。

白日裡看到的那兩個墳包什麼都沒有。

之後她又見到了幾個。

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特意去幾處墳上看了上面所刻的字。

其中最近的死亡時間是在去年。

沒有靈魂?

靈魂都去哪兒了?

姜梨帶著疑慮往村子外圍的一處小山上走去。

除了田地路邊村子土葬的習俗,大多都是在山上。

還會找一塊兒能夠庇佑後世子孫的風水寶地。

這片山頭就很適合做陰宅土葬。

不可能沒有墓穴。

事實也正如她所想,墳包墓地確實有,靈魂卻不見一個。

奇事。

這還真是奇事。

這村子的秘密看起來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多。

在外面差不多轉悠了一個小時,姜梨也打算回去了。

畢竟這也就是蹲個大號的極限時間了。

貼著神行符迅速朝的老村長家趕。

路過村委的一處枯井時,她突然頓住了腳步。

之前幾次進出村子都是從村頭走的。

就是因為去了大後山,所以回來的時候要從村尾進去。

就是這麼一路過,她發現村裡的枯井裡竟然蔓延的陰氣。

嗯,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厲鬼。

姜梨趕緊朝著枯井走去。

今天陰天再加上剛才離的遠,剛才只看到了一個頂的輪廓,沒有發現這個井井口是為大石壓上。

姜梨微微挑眉。

想也不想就直接搬起石頭挪到了一旁。

探頭往下看去,就見到一個已經被爆發的厲鬼,瞪著猩紅做的雙眼,也在盯著她。

“嗨,上來嗎?”

姜梨一點兒都不慌。

這種程度的厲鬼還沒有現在的小小梨能打呢。

這隻鬼死前應該是溺死在這井裡的,而且屍體長時間在井水裡泡著,這才導致現在靈魂都呈現出巨人觀的模樣。

其實鬼魂能夠恢復成生前正常樣子。

但大多數的厲鬼都喜歡嚇唬人。

就喜歡將自己支離破碎以及慘絕人寰的模樣擺到人前。

這隻已經呈現出巨人觀的鬼,甚至都已經看不出男女了。

在姜梨的招呼下,他居然真的慢慢悠悠的飄到了井上。

不過身體只鑽出來了一半。

還有一半死活都出不來。

“外村人?”

“你是村子裡的人?”

姜梨和厲鬼同時開口問話。

答案也不言而喻。

奇怪的是,當厲鬼知道姜梨是外來人後,就直接無視她了。

視線不過在她身上停多了一秒,便轉頭朝著村內看去。

那眼神帶著濃濃的哀怨與恨意。

目光所及之處,似乎都是他仇恨的地方。

“你是怎麼死的?被人殺的還是不小心掉到井裡死的?”

姜梨也不在意厲鬼的舉動。

有怨氣的鬼就是這樣,跟沒頭腦似的,雖然有智商,但是所有理智都會被仇恨矇蔽。

一心只想著復仇,復仇,復仇。

對其他人根本不感興趣。

厲鬼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村內。

姜梨腦筋一轉,換了個方法問道:“你是二柱?”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

厲鬼這次有反應了。

情緒顯然變得激動。

姜梨無語。

她就是隨便蒙的呀,還真猜對了。

畢竟從進村子開始,有關於這個村子的人名,一共就聽到那麼幾個。

聽到的死者也就那麼幾個。

本來想著如果二柱猜不對,就換那幾個早死的小神童的名字問一問。

沒想到一開口就得到了答案。

“我不認識你,我從村長口中知道了你的名字。”

“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對外人提到我!”

厲鬼一口否決,很顯然不相信姜梨。

“他確實沒有主動提起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我偷聽的,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

厲鬼上下打亮著姜梨,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跟她說。

“別猶豫了,你要是被殺的,還怕告訴給別人?你不是應該想著,最好能夠暴露自己的死因,將兇手繩之以法嘛。”

“所以你不趁著這個機會,四處找人宣揚自己的死因,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我這個陌生人做什麼?而且你沒發現我能看到你嗎?你是個鬼耶。”

一語驚醒夢中人。

厲鬼突然眼含震驚。

是哦!

他的警惕些什麼?

他不是應該揭露這個村子嗎?

所以不是應該抓到一個人就告訴他村子的秘密嗎?

管他是外村人,那村人。

反正只要不是這個村子的人,他想說的話就能說!

“我是被殺的,被村子裡所有的人殺死的,他們合起夥來把我捆住,扔到井裡蓋上井蓋,讓我活活溺死在井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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