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生怕張道長知識貧瘠到連天眼都不知道是什麼。

從兜裡拿出一張空白符紙,掏出硃砂和毛筆現場畫了一張。

這些東西她都是隨身攜帶的。

她畫符速度快,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心力。

除非是畫一些比較高階且非常艱難的符咒。

那種符咒她都事先備好,隨身攜帶。

其餘一切基礎步驟,就直接乾脆視情況現畫。

調查局的人把她帶過來的時候有沒有把這些東西搜走。

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張道長不明所以。

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麼突然之間姜梨就開始現場畫符了。

但他也沒出聲打斷。

在他看來,畫幅這種事情最需要消耗精力。

需要畫符之人將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這一過程之中。

要是打斷,畫符之人一個行岔氣,說不定就要受的內傷。

所以就算是再不理解,他也不可能打斷姜梨。

小老頭將視線放在黃紙上。

啊,這是什麼符?

嘖,從來沒見過。

嘶,看著好玄妙。

嚯!居然有金光!

張道長內心千迴百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等到姜梨落筆,他剛要開口詢問,那張符就朝著自己打了過來。

張道長猝不及防,完全沒有防備。

等到符咒貼在身上,突然隱形後,他內心慌亂了一瞬。

不過也就只有一瞬間。

他自知自己打不過姜梨。

要是這位小道友真的有害他的心思,倒也不必這麼麻煩。

更何況真想害人,也不能挑在這種地方啊。

他的地盤,外面都是他的人。

屋裡就只有他們兩個。

再蠢也不會這麼大大咧咧的給自己身上攬嫌疑。

小老頭心安了,小老頭好奇了。

“道友,剛才那張符是什麼東西?”

“你去窗戶邊看看,感受一下眼睛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姜梨不想解釋。

她都手動給人開天眼了,何必還要多費那個唾沫。

老道士的辦公室乾淨的很,什麼都看不出來,就算是開天眼,也不會有什麼視覺變化。

但站在視窗看外面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多看幾個外面走廊的人,就能立刻發現眼睛的不同之處。

張道長帶著好奇,聽了她的話,朝著窗邊走去。

這麼一看,還真就驚到他了。

不是驚嚇,是驚喜。

“這...這是天眼?”

“原來你知道啊。”

姜梨無語,白費一番功夫,早知道就直接說明陸湛身上氣運,只有用天眼才能看出了。

何必多此一舉。

“怎麼會不知道呢?”

小老頭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有點被看清了。

肉眼、直覺眼、陰陽眼、靈眼、天眼、慧眼、神眼。

道眼分級他們早就爛熟於心。

玄門之人的眼睛,可不同尋常。

隨著修為的上升,能夠看到的東西就越多。

到了慧眼級別,可以看破世間一切真偽,看透所有事物本質。

傳說到了神眼級別,只要心念一動,世間萬物盡收眼底。

不過那是傳說級別的。

真修煉到那種程度,說不定可以直接飛昇成仙了。

就是到慧眼級別的,歷代玄門術士之中,也是少之又少。

每一個拎出來,都得是老祖宗級別的人物。

到了現在他們這一代,能開個靈眼都不錯了。

天眼?

那是什麼?

能吃嗎?

不過老道長雖然沒見過,也沒修煉到那種程度,但見識還是有的。

他自己本身就已經到了靈眼級別,所以很容易區分,受到符紙加持後的眼睛,比自己本身要強的多。

“開了天眼之後,就能夠看到陸湛身上的與眾不同,他渾身金光閃閃,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快把我閃瞎了。”

姜梨無奈吐槽。

老道士還真是吃了修為不夠的虧。

“真的?我現在就把陸小子叫過來!”

張道長好奇啊。

心裡就跟貓抓了一樣難受。

不親眼見證一下,他真的很難心安。

小老頭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格,直接就一個電話給陸湛打了過去。

調查局總部嘛。

那都來了無數次了。

陸湛輕車熟路的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這一來小老頭就差點沒被閃瞎。

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他在後之後覺得發現自己曾經錯的有多離譜。

握著陸湛的手,老淚縱橫。

被哭懵的陸湛:???

“他怎麼了?”

陸湛用口型無聲的問道。

姜梨聳了聳肩,表示並不知情。

誰知道小老頭抽的是哪門子瘋。

張道長毫無形象的哭了老半天,直到天眼符的效果漸漸散去,才停止哭泣。

他這才發現自己面對兩個小輩,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形象完全崩塌。

老臉一紅,卻沒覺得自己哭的哪裡不對。

陸湛身上的金光他看到了。

哪裡是罪孽?

明明就是滔天的氣運與財運。

傳說中的天煞孤星,吸引妖魔鬼怪,誰碰誰就倒黴?

根本不存在好嗎!

有這麼大的氣運和財運,說句天道的親兒子也不為過。

但就是這樣的人,被排擠了二十多年。

更關鍵的問題是,當初陸湛被排擠,招人冷眼和白眼,還有他的功勞。

那個時候陸家也找他去看過。

他修為尚淺,甚至連靈眼都沒開,當開了陰陽眼之後,發現滿宅子的鬼,就是直接下了定論。

這孩子,命格非常不好。

他當時是好心,規勸陸家人儘量少接觸陸湛,免得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那個時候,他是秉承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說出的這番話。

孩子已經夠慘了,可別再連累其他人,徒增孽障。

但也正是因為他這番話,後來所有的玄門人士,過來看陸湛的時候,幾乎都是先入為主的認為陸湛上輩子一定是罪孽深重,所以這輩子命格極其不好,會連累他人,是天煞孤星。

沒有人會去深究,也沒有人否定大部分人的想法。

總之,開眼之後看到一屋子的鬼魂,直接掉頭就走。

聽說後來有人去看,宅子裡甚至還飄蕩著一個百年老鬼。

差點沒把那人嚇死。

當時他還覺得自己做了個好事,起碼沒讓別人被陸湛連累到。

陸家老爺子,也就是陸湛的爺爺,跟他是朋友。

這孩子的事兒他又不可能不管。

就找來幾個朋友,一起研究該怎麼解決陸湛身上的事情。

後來王中,也就是現在的南派玄門掌權人,出了個主意。

放血,挪窩。

放血就是每隔一個月都讓陸湛放一碗的血出來,這一步驟必須是由玄門中人來操作。

還得是他們王家的人進行操作。

透過他們家的秘法,將陸湛身上的汙濁,透過血液引出來,然後他們拿去處理。

再用陣法加持過的桃木手串,壓制住陸湛身上邪氣。

最後讓陸湛時不時的搬個家。

這樣一來,只要旁人不是過多接觸他,就不會受到牽連。

頻繁搬家,聚集的鬼物也少,他們也好處理。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過的。

可現在認識到真相之後,怎麼想怎麼不對味兒。

這麼大的氣運,這麼濃的財氣。

放出去的血,當真是汙濁的?

這話說給誰聽誰都不信啊。

當時聽到王中這個提議的時候,他其實也覺得有點怪。

可也沒深想下去。

畢竟這個辦法針對於天生妖孽來說,還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雖然有點傷身,但起碼能保住自己別人的命。

現在想想,王中再有關於陸湛的事情,幾乎從來都不假借他人之手。

別問,問就是族中秘法,概不外傳。

問就是除了他以外,別人誰都沒法解決。

合著一直到現在,他們都助紂為虐呢?

要說王中這小子沒看出點門道來,才出了這麼個主意,打死他都不信。

這小子肯定是仗著他們都沒看出來,打著瞞天過海的主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呢。

你想想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幫兇。

雖然不知者不罪,可他真沒辦法過心理那道坎。

他一生光明磊落,從來沒幹過一件壞事。

老了,都快要晚節不保了!

“馬德!王中那個老王八羔子,竟然敢做這種事情!對不起啊,小湛,張爺爺這次是真的錯的離譜。”

望著陸湛那充滿無奈的雙眼,張道長喉頭一哽,就是又要落下淚來。

“張爺爺,我沒怪您,當年你為了我的事情奔波了那麼久,爺爺都跟我講過。”

陸湛是真的不怪張道長。

張家與陸家是世交,張道長跟他爺爺是過命的交情。

當初為了解決他身上的事情,張道長天南海北的走了大半年。

幾乎翻遍了所有玄門典籍,都沒有找到方法。

與王中建立起感情,那都是後來的事。

要是沒有他身上這一茬,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跟王中有任何牽扯。

但張道長,一直都是非常愛護他的長者。

他總不可能因為張道長被王中那個小人矇蔽,就連著將這麼一個愛護自己的長者,一起埋怨上。

“張爺爺心裡有愧呀,我愧對了老陸對我的信任,害了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老王八羔子!我一定要弄死他!”

張道長別看著慈眉善目,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脾氣火爆的。

怎麼都感覺咽不下這口氣。

王中那個奸詐小人,搞出這種么蛾子,欺上瞞下,內裡能是什麼好東西?

要是再讓他繼續管理南派玄門,指不定哪一天,南派所有玄門弟子,全都變成了邪修。

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了。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這個仇他必須得幫陸湛報了。

“張爺爺,我真的沒有怪您的意思,您先冷靜一下。”

陸湛垂下眸,輕聲哄的小老頭。

他怎麼能不恨呢?

他肯定也是埋怨王中的。

但他明事理,也知道張道長這麼多年維持著玄門各門派之間的關係,與其他妖魔鬼怪作鬥爭,真的很不容易。

王中的大本營在西邊,盤踞一方多年,與南派玄門來說,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手底下有很多忠心的弟子。

並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指不定玄門就要叛逃一部分弟子出去。

說不定還是南派整個背叛。

那這麼多年張道長費盡心力凝聚起來的力量,可就要功虧一簣了。

他個人的仇恨沒關係。

重點是不能再讓玄門繼續動盪。

“我知道你的意思,孩子你放心,我不是衝動的人,這筆賬我先記下,他竟然敢打你的主意,做出這種事情,暗地裡肯定做過更多,我會讓人去收集證據,早晚有一天能把他捶死!”

張道長理智漸漸回籠,也不再那麼激動了。

他抹了一把眼淚,心裡還是有些苦澀。

王中是他的晚輩,說是他一路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

以前王中也是個正氣凜然的漢子。

後來越年長就越事故圓滑。

他只以為,王中是上了年紀歲數到了。

卻沒想到是心長歪了。

王中的師父,也是他的一位老友。

當初入地府探查究竟的其中一人。

那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嫉惡如仇,深明大義。

怎麼就教匯出這麼一個徒弟呢?

早晚他要幫著老朋友清理門戶!

“麻煩讓我說句話,陸湛,你今天去哪兒了?都接觸了什麼人?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姜梨看著兩人說的差不多了,趕緊出聲插嘴問道。

陸湛迷茫......

這話題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姜梨的話。

“今天就去了公司,喝過一杯咖啡,中午因為太忙,只吃了一個三明治,見的人就只有公司裡的人和我的助理。”

姜梨神色變得凝重,看得陸湛心中一緊。

“怎麼了嗎?是我身上又發生什麼事了?”

姜梨沒有及時回答他的話,而是拖著腮,緊盯著他許久,才悠悠開口:“你好像,馬上就要有一次桃花劫了。”

陸湛:???

桃花劫?

跟誰?

跟你的話,是劫也行啊!

陸湛心中吐槽,卻沒敢說出口。

“我平時身邊沒有異性,也不太喜歡和異性接觸。”

陸湛果斷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才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男人。

他很潔身自好的好嗎?!

如果這個桃花劫不是姜梨的話,他怎麼都不可能上當的!

“不對,你讓我再看看。”

姜梨緊皺著眉頭,又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桃花劫有些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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