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傑克曼從警局出來，迎上早就等待著的米娜，兩人相擁而立，一時無言。
“走吧，先回家。”
彷彿有很多話想說，卻又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阿瑟·傑克曼只能默默的摟住米娜的肩膀。
“好。”
米娜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略顯哽咽的點了點頭。
回到曾經的出租房，米娜就開始東忙西走，給他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豐盛午餐……不得不說，比起豎鋸提供的那些該死的麵包，這頓飯還要顯得更加美味。
滴滴滴！
滴滴滴！
吃飽喝足，阿瑟·傑克曼擦了擦嘴，正準備與米娜說什麼，但旁邊傳來的提示音卻讓他動作一頓。
聲源……是他從豎鋸密室裡帶出來的那塊平板電腦。
上面顯示的是一個來電呼叫的頁面，頁面上方是豎鋸的木偶面具頭像，下方則是一個閃動著的綠色電話圖示。
至於本應該存在的結束通話選項……這個豎鋸出品的流氓電子產品似乎並沒有這功能。
“米娜，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休息一下吧，你眼睛都充血紅腫了。”
阿瑟·傑克曼沉默了一下，向米娜·張說了一聲，隨即拿起旁邊的平板電腦出了門。
“儘管你並不是太聰明，但首先還是先恭喜你以勉強合格的成績透過了模擬考核。”
電話接通，豎鋸那熟悉的沙啞聲音就傳了出來。
阿瑟·傑克曼發現自己對這‘魔鬼’的再次來電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多少驚恐，甚至還有閒心一邊聯想著是不是能將這一次來電也加入自己的作品裡，一邊出口問道：“既然我已經透過了，你還想幹什麼？為什麼我只是勉強合格？”
“這是兩個問題，我可以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
豎鋸的聲音沙啞而又平靜，彷彿他真的就是來宣佈遊戲通成績的。
“你所在的密室並不缺乏智力勞動的象徵，甚至還有對你毅力、心態、性格等方面的測試。”
“唾液，最開始極度乾渴的你無法獲取，但補充水分之後獲取難度會遠比汗液要小很多。”
“可是因為一點點的環境引導暗示加上兩張照片的干擾激怒就使得你忽略遺忘掉了這一點，你安於現狀得過且過的本性使你沉浸於自己的慣性舒適區。”
“這預示著你因為心態意志而錯過了一個抵達成功彼岸的機會，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說道這裡，豎鋸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阿瑟·傑克曼消化與理解他話語裡的內容，片刻後才繼續道：
“人體不止有唾液，還有胃液，如果胃部沒有食物的殘留，僅僅只需要扣一扣喉嚨就能吐出大量的胃液。”
“然而你還是沒能想到這一點，這是知識的缺乏，進取精神的不足，這讓你再次錯過了一個更容易獲得成功的機會。”
“當然，也許以你的意志力也難以忍受到胃部食物徹底消化乾淨的時刻。”
“智慧、知識、心智、性格，這些都是抓住機遇的必備要素，可惜你基本上都不達標，只能坐視機會在眼前溜走，或者乾脆都沒有看到機會。”
“綜上所述，如果沒有改變，你基本只能當一輩子的苦力工、底層員工，當然，之後你有了一點點的進步，夢想與愛情的確是個不錯的催化劑……”
豎鋸那一點點的剖析，彷彿是將他整個靈魂都一點點肢解分析的沙啞音調聽得阿瑟·傑克曼心裡發寒，後背不知何時早已經汗毛豎起，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個魔鬼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
仔細回顧最近的經歷，他發現豎鋸說的一點都不差，甚至很多都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
特別是安於現狀的毛病。
以前有米娜養著，自己一邊愧疚而煩悶，一邊又因為衣食無憂而從未想到過要去尋找辦法掙錢……
剛進密室，自己明明知道沒有人會來幫助自己，卻依舊是熬到飢寒交迫才開始努力去賺取硬幣。
因為豎鋸的一些干擾還有當時所處的環境，他下意識的選擇了效率最低的‘汗液’，在透過汗液能賺取到維持生存必須的十個骷髏幣之後就又安於現狀的開始慣性重複。
運動一次，拿到十個骷髏幣，然後剩餘的時間開始發呆，開始睡眠，沒有再思考過賺取更多的硬幣或者怎麼更容易的去賺取硬幣。
一直到此為止，這和那些拿著一份微薄薪水就開始隨遇而安的工人何其相似，因為自身條件、環境、資訊渠道等限制，找上一份普通而平庸的工作，又因為沒有進取心而安於現狀。
如果這是真實的工作，那恐怕除非是上班的公司倒閉或者出現其他狀況逼迫，否則他一輩子都會老老實實的打工，然後得過且過，一邊抱怨著生活的窘迫，一邊又不敢或不願意去冒險、去進取。
至此之後，豎鋸再次推了他一把，給出了米娜和炸彈的選擇，才徹底打破了他沉浸的舒適區，在米娜和生死危機的逼迫下去賺取更多的硬幣。
然而，依舊只是被逼迫著去賺取而已，還是安於現狀或者說慣性的採取了最低效的做法——更加賣力的工作。
到了那種境地，自己竟然還是沒想過怎麼更容易的賺錢，怎麼賺更多的錢，直到炸彈帶來的死亡倒計時臨近，才勉強有了一點點的突破，自詡為明智的抓住了豎鋸密室的bug，繼續去死磕自己已經失敗了無數次的‘夢想’。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能活下來有多麼的僥倖。
可以說自己原本有點引以為豪的進步與蛻變，實際上都是豎鋸在一次次的推動著自己前行。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經歷的靈感偶然寫出了《審判騎士——豎鋸》，按照正常情況而言去死磕‘夢想’的他必死無疑，甚至哪怕豎鋸稍稍增大一點難度，他也會死得很慘，能活下來完全是豎鋸在一定程度上放水了。
“所以，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麼？再將我抓回去‘補課’？”
阿瑟·傑克曼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患得患失的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出租屋。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給你介紹一份工作。”
電話的另一頭，李斯一邊飛速敲擊著鍵盤，一邊隨意的說著，同時他的聲音也透過天網的處理變成低沉沙啞的合成聲線傳入到了阿瑟·傑克曼的耳中。
阿瑟·傑克曼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來：“工作？”
“別擔心，只是正常的工作，而且是你最熱愛的型別——創作小說。”
說到重點，李斯的手才終於停了下來，笑眯眯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會給你一些書籍大綱，你需要做的就是將他擴充套件為成品書籍，書籍產生的收益我們平均分配。”
“你難道還缺錢？”
阿瑟·傑克曼聽後有些驚愕。
這種合作方式他雖然沒經歷過，但好歹沉迷這一行多年，自然還是有所聽聞的，可是豎鋸這種神秘無比的法外之徒來和他談這種‘俗套’的事物，實在是有點違和感爆棚。
“當然，難道你以為佈置密室不需要經費的？或者我應該找你們這些體驗密室的人收觀光遊覽費？”
李斯一句話直接懟到阿瑟·傑克曼沒話說了。
不過他倒也不是真缺錢，之前賣黃金的現金用到副本結束綽綽有餘，而且副本里的美金賺再多對他而言也只是然並卵，除非是私掠副本或者有足夠將資金轉化為高階物品的時間，否則再多美金也只是一堆帶不走的廢紙而已。
之所以要收益其實也只是懶得多費口舌，平白送錢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想讓人相信還不知道要解釋多少遍，哪像現在這樣，阿瑟·傑克曼經歷過最開始的一點驚愕過後兩人就輕鬆愉快的粗略敲定了合作事宜。
他提供大綱，阿瑟·傑克曼寫書，收益五五均分，雖然感覺有點不合理，但之前的事情讓阿瑟·傑克曼對豎鋸有著天然的忌憚與敬畏，不平等的心理地位下他根本沒敢反駁什麼。
“大綱我已經傳送給你了，記住，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快。”
愉快的洽談完畢之後，李斯直接將自己剛才寫好的各種大綱一股腦的全給阿瑟·傑克曼傳輸了過去。
當然，這些大綱並不是他原創的，而是山寨……呃，咳咳，模仿自前前世某點的系統流穿越網文大綱。
阿瑟·傑克曼或許創意與進取不足，但卻有一個十分罕見的優點，碼字速度夠快。
所以之前看到阿瑟·傑克曼寫的東西之時他腦海裡就冒出了一個驚天大計，正好可以用來壓榨一下阿瑟·傑克曼的剩餘價值。
天朝網文可是個好東西，一來可以緬懷一下自己穿越前的時光，二來也正好可以用來完善他的誨人不倦全息洗腦大法。
前幾天看到阿瑟傑克曼的書他才想起來，似乎潘多拉說過漫威地球的天朝並沒有穿越系統流的網文，至於副本和現實地球，那就更加不用去指望了。
沒有天朝網文，這些原住民腦子裡也就沒有穿越、系統、金手指之類的概念，實在是大大的影響了他誨人不倦的大計。
之前忽悠個萬科還需要費盡心思去解釋系統的由來與合理性什麼的，這要是換個熟讀某點網文的死宅，解釋？漏洞？這些完全是不存在的。
只要說句，我，系統，老爺爺，這些人分分鐘主角使命感爆棚了，什麼bug都能自己腦補合理，換個智商低的恐怕都不會去注意什麼漏洞，直接就開始裝逼打臉走上人生巔峰。
就是是智商高的，只要忽悠的時候不翻車，腦子裡有網文那些概念的他們也只會將信將疑而已，最多是用陰謀論去懷疑一下自己的金手指，該用還是得用，再怎麼腦洞大開固化的慣性思維也不會聯想到整個世界都是虛擬的。
因此，為了他誨人不倦的大計，天朝網文的跨時空文化輸出勢在必行，點燃穿越流網文的星星之火他當仁不讓。
“弘揚天朝傳統文化，人人有責，開花開花。”
李斯心中充滿了使命感，悲天憫人的仰頭望天。
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的背後站著千千萬萬的天朝網文作者，站著偉大的中華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