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在你們的教育下走上犯罪之路,在監獄裡,他看著從手中滑落的肥皂陷入沉思,恍如牛頓頓悟,最終成為一名偉大的哲學家……】

似乎是刻意為之,在兩人放鬆下來的時候,暗淡下去的螢幕再次亮起,伴隨著一行旁白文字,上面也浮現出成年版比爾默默彎腰將手伸向肥皂的定格畫面。

緊接著,就是一聲聲稚嫩而又淒厲的哭嚎傳入了柏麗爾與查爾斯的耳中,而聲音傳來的方向,赫然就是他們的隔壁。

僅有一牆之隔,這並不能阻止他們分辨出這個聲音的主人……他們的孩子,比爾福克斯。

“混蛋!”

聽到這聲音查爾斯夫婦兩人頓時急了。

聯想到肥皂……兩人都是一寒,柏麗爾更是破口大罵的衝著空處罵出了無數不堪入目的詞彙。

【卡其在你們的教育下肆無忌憚,最終得罪了一位哥譚權貴,他被黑幫綁架後受盡折磨而亡,你們也因此導致破產,柏麗爾麥吉因撒潑……】

很快,他們就沒辦法罵了。

幾乎無窮無盡的飢餓感從體內湧現了出來,這股連帶著無盡心悸的飢餓感足以讓人瘋狂,甚至看向對方的眼神裡也變成了通紅一片的擇人而噬。

整個身體都彷彿燒起來了。

全身的細胞彷彿都因為這股恐怖的飢餓感而開始互相吞噬……不,或許應該去掉彷彿這個詞彙,因為他們的細胞雖然沒互相吞噬,但渾身的脂肪卻在這強烈的感官暗示下開始快速分解,就連器官也開始一點點衰竭。

“啊!!!”

面目猙獰的嘶嚎掙扎響徹了密室,一邊嘶嚎還一邊雙目通紅的流著唾液,兩人已經如同喪屍一般,徹底淪為了被飢餓所支配的野獸,若不是被金屬椅子束縛著,實在是讓人懷疑他們會不會將自己也一點點啃咬殆盡。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萬年,飢餓感漸漸褪去,緊隨而來的就算身體各處不斷冒出來的劇痛。

這些劇痛如雨後春筍,一點點冒出,有的如刀割,有的如槍擊,有的如炮烙,偏偏身體上卻又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痕。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一男一女,不同的聲線,卻淒厲的哭嚎著共同的訴求。

一道道致命傷的痛苦在身體上展現,反而讓兩人有了種解脫了般的輕鬆,在大腦機制下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滋滋滋!

電流閃過,兩人再次醒來。

痛苦已經不再,然而……一道光影螢幕彈出,宣告著遊戲的再度輪迴。

……

“該死,該死!”

“豎鋸,你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

幾場遊戲下來,查爾斯與柏麗爾徹底崩潰了。

從第二次開始,兩人有了正常選擇提問選項的權利,但這個遊戲似乎根本就沒有正確的通關選項。

就比如第二次,查爾斯在第一選項裡明明選擇的是看似正確的c選項,迎來的卻是……

【比爾福克斯在你的教導下成為動物保護先驅,因當面斥責一位肉食主義者,引起惱怒被槍擊身亡……】

【卡其福克斯在你的教導下成為動物保護先驅,為救援屠宰場肉犬傾家蕩產,你們窮困潦倒,最終引發爭執,卡其福克斯不堪忍受柏麗爾麥吉的怒罵而動手行兇……】

……

“豎鋸先生,你看起來並不怎麼滿意?”

小丑津津有味的盯著電腦顯示屏上的畫面,許久之後才轉頭看向了李斯。

“倉促的劇本,拙劣的審判。”

李斯的確對這次審判並不怎麼滿意,不僅是帶來的積分收益低,就連取得的成效也不怎麼樣。

兩個熊孩子的性格究其始末還是受到了查爾斯夫婦的影響,而這個‘養成遊戲’,雖然能讓兩人‘改正’,但這種‘改正’終究是被折磨逼迫出來的,而非是真正的心靈蛻變。

查爾斯福克斯是盧修斯福克斯的親戚,而盧修斯福克斯則是大名鼎鼎的韋恩集團總裁,也是電影版蝙蝠俠的主要裝備提供者,可以說在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心中的地位僅次於管家阿福。

明面上盧修斯福克斯並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但那隻要稍微智商正常點的都能看出來只是在故意裝傻而已。

小丑既然苦心孤詣的引他綁架熊孩子一家,根本不可能出現兩個‘親戚’關係不好又或者布魯斯韋恩找不到他的情況,現在查爾斯福克斯的審判被直播出去,盧修斯福克斯肯定已經求到布魯斯韋恩頭上了。

因此這次的‘審判’不出意料就會是豎鋸的最後一場表演,用這個有著缺憾的審判來作為‘豎鋸’的落幕演出,儘管是刻意扮演的角色,但不得不說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缺憾。

“可是人生本來就沒有正確的通關選項。”

小丑撥了撥自己披散的零星捲髮,擠著嘴唇絮叨道:“人類孩童其實與野獸幼崽沒有任何差別,他們的性格與意識形態就註定了會遭受惡果,潛移默化的表現在孩子身上無限放大,最終不斷體驗,不斷輪迴,每一種結局都彰顯著無數醜惡人性……多麼美妙的遊戲。”

正常人將嘴角往兩側擠或許會露出兩個使人倍感親切的酒窩,可在小丑臉上,卻只能形成怪異的弧度。

不是馬戲團小丑那種怪笑弧度,而是彷彿被削切掉了嘴巴的鴨子,只留下兩側勾起成u字形,中間卻又空出擠在一起不斷活動的牙齒,每一個詞彙吐出都彷彿在擲地有聲強調話語內容的詭異姿態。

“好了,停止你的混亂哲學,現在你該休息了,joker先生。”

李斯也是有點受不了小丑這時刻都帶著細微蠱惑意味的聲調,頭疼的叫停了他:“你再說下去,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把你也送上舞臺。”

小丑絲毫不以為意的露出的詭笑:“這是我的榮幸……嗯,前提是您得有個好劇本。”

“不,你已經沒救了,我這沒有救贖你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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