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劉鐵軍的話就讓萬振東心裡有些惱火了,現在田旭寧的回答更讓他惱火了。

就見萬振東猛然一拍桌子怒道:“田旭寧同志你不但是老黨員,還是國企的老領導了,楊豐年乾的事是在侵吞國有資產,你明知道,還在幫他採購原材料,你這是助紂為虐。”

田旭寧急道:“這位同志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楊豐年以前乾的事確實是侵吞國有資產,這事我們撫遠集團的紀委監察組已經調查完了,也有了結論。”

萬振東冷哼一聲道:“你們的結論就是讓楊豐年這些人把贓款上交到你們的財務部吧?”

田旭寧點點頭道:“是啊,所有錢一分不少的都交到了財政部,用於給辭職的職工發放欠下的工資,還有補交他們的醫療、養老以及住房公積金這些保險。

財務部那有明確的賬務明細,你們可以去查,總之這些錢一分錢都沒進蘇書記的口袋。”

萬振東在次一拍桌子道:“你們眼裡還有黨紀國法嗎?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這麼做?”

田旭寧撇撇嘴道:“沒人給我們這個權利,但也沒人管我們死活不是?誰都是爹生媽養的,誰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辭職?為什麼辭職,還不就是沒錢養家餬口了,人家都辭職了,我們還不把欠人家的錢給了,不把欠的保險補齊,我們算什麼國家的領導幹部?”

萬振東沒想到田旭寧也是這副嘴臉,把他氣得夠嗆。

他站起來很是煩躁的道:“你這是強詞奪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楊豐年這些人怎麼處置,他們的贓款又怎麼處置,這是我們紀委的事,輪不到你們私自處置。”

田旭寧昂著頭看著天花板道:“對,你們才有權利處置,那我請問你,那些辭職的職工,欠他們的工資你們管不管?沒給他們交的保險你們管不管?”

萬振東握緊了拳頭怒吼道:“你少在這跟我強詞奪理,混淆概念。”

田旭寧依舊是看著天花板道;“我怎麼就強詞奪理了?怎麼就混淆概念了?你問的事,我是不是都承認了,我沒對你們紀委的人隱瞞什麼吧?

不用你問下一個問題了,我直接跟你說,我為楊豐年繼續提供原材料,這是蘇書記的意思,也是我們撫遠集團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機械廠能盈利,我們窮的都砸鍋賣鐵了,但窟窿太多,我們堵不上,所以蘇書記決定讓楊豐年他們戴罪立功,加班加點的生產零配件銷售。

盈利所得全部上交集團總部,用於補發拖欠的工資,還有補繳該給他們的保險,財務部那有詳細的資料,你們可以一條條去查。

看看這些錢有一分錢進到蘇書記的口袋,還有我們的口袋嗎?

最後說一句題外話,打年前,蘇書記的工資就沒發過,不是不給他發,是他不要,我們也有樣學樣,撫遠集團中高層領導所有人的工資都停發了。”

田旭寧說到這,終於是不看天花板了,而是看向萬振東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是讓我跟你們走,還是你們讓我走,你們看著辦。”

萬振東再次握緊了拳頭,又鬆開,這樣的情況他也是頭一次遇到。

貪官汙吏有,但事早就查清了,贓款也追了回來,唯一不同的是楊豐年還在他的領導崗位上,正加班加點的生產,為撫遠集團盈利。

撫遠集團蘇榆北也好,田旭寧、劉鐵軍也罷,非但沒貪腐一分錢,反到是自己的工資都不要了。

就衝這,你能說蘇榆北他們是貪官汙吏?

現在蘇榆北的主要問題就是沒有得到上級領導的允許,私自以低價售賣國有資產,還有就是沒把楊豐年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上報省紀委、國資委、Z紀委,而是讓他們繼續生產。

此時萬振東頗有一種使出全力,卻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

不用你審查,這些人就什麼都說了,不到半天,問題也就基本都明確了,那下邊怎麼辦?

這次的調查工作,比以為的都要順利得多,但在萬振東看來,卻是最難辦的一次。

萬振東撥出一口氣道:“田旭寧同志我問你,宋彥柏、韓明去那了?”

田旭寧看看萬振東道:“我也想知道這倆玩意跑那去了,這都快一個月沒見人影了。”

萬振東來之前自然是做過功課的,在說了,還有鄭朝陽給他通風報信,所以撫遠集團的情況他是瞭解很多的。

現在田旭寧這麼說,萬振東也是頗為無奈。

想了想,只能道:“行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問題,最近不要離開撫遠市。”

田旭寧撇著大嘴道:“我有什麼問題?我勸你還是跟上級領導彙報下,不能有奶就是娘,沒奶就是孫子吧?撫遠集團輝煌的時候,你們把我們當香餑餑。

可現在集團不行了,領導就不聞不問了?讓我們自生自滅,沒這個道理,我看是某些領導有問題!”

扔下這句話,田旭寧撇著嘴站起來就走。

萬振東卻是氣得臉都青了,今天他算是領教了撫遠集團兩位山大王的能力,說話一個比一個帶刺,能把人給活活氣死,偏偏他們還沒太大的問題。

撫遠集團還有個總經理左丘鈺軻,但萬振東也知道,左丘家這丫頭就報道哪天來了,然後就不知道跑那玩去了,找她也沒什麼好問的。

到是有個江晨負責紀委監察工作,可現在的問題都跟江晨關係不大,做出決策的是蘇榆北,執行的是劉鐵軍這些人,跟江晨有什麼關係?

還有個管人事的副書記,可人家年前就休了病假,現在還沒回來。

撫遠集團看似很大,可現在萬振東卻都不知道該找誰談話了,也就剩下個還在呼呼大睡的蘇榆北。

萬振東搞了這麼多年紀委監察的工作,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現在就一個感覺——狗咬刺蝟無從下嘴。

京城這邊,林正濤陰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陶文歡也是愁容滿面,倆人都在為蘇榆北的事犯愁。

林正濤突然把茶杯砸到地上喊道:“怎麼就不能聽點話?就你蘇榆北大公無私?就你蘇榆北一心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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