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豬頓時僵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無上美味被踐踏——它們,竟然,不給自己面子?!

看著那圓滾滾的小香豬垂頭喪氣的回了豬舍,蘇小酒莫名同情,忙過去將點心放進了食槽。

某豬本想高冷些,向那兩頭鹿證明自己現在十分生氣,卻沒能抗住點心的誘惑,一頭扎進食槽吃了個底朝天。

“蘇掌事,娘娘尋您呢!”

一名宮人急匆匆的過來,壓低聲音道:“說是有急事,讓您速速過去。”

多事之秋,她神經都跟著脆弱許多,再聽說有急事,頭都大一圈,將點心盤子塞給宮人,又趕回前殿。

榮妃手中捏著一封信函,正眉頭緊鎖,見她進來,忙將其他人的都遣出去,道:“快,小酒,出事了!”

“怎麼了娘娘?”

她疾步走入,自榮妃手中接過信紙,發現是陸侯差人送來的——

大批災民一夜間湧入上京,皇城危機,儘管陸侯早已號召不少世家做好應對的準備,卻不想災民數量太大,而且人數一直呈直線上升的趨勢,已從最開始萬餘左右迅速逼近六萬,大有包圍上京之勢。

六萬人,突然在上京周遭集結,莫不是要謀反?

“怎麼會這樣?!”

蘇小酒大驚失色,捏著信紙的手有些顫:“這些災民是哪來的?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漲到了六萬?皇上知道嗎?”

榮妃撫著肚子,強自鎮定道:“事態如此嚴重,侯爺已經第一時間進宮面聖,只是還未曾傳來訊息~~”

“這樣不行!六萬災民,若真的集結鬧事,光憑著上京的兩萬守城兵將根本阻擋不住!娘娘,如今之際,咱們應該趕緊撤離皇宮!”

“逃?”

榮妃有些猶豫,若那些人真要造反,她們就算逃出皇宮,估計也出不去上京了,又能躲去哪裡?

她知道事發突然,已經脫離了最初的掌控,但不認為事情已經到了逃離皇城的地步。

“那些災民數量雖多,但只要有活路,未必會做什麼極端的事,何況他們手無寸鐵,如何能與軍隊抗衡?咱們還是再等等~~”

而且父親不是已經安置了上萬災民,想想法子,再安置個兩萬應該不成問題。

如此想了一遭,乍一得知訊息時的慌亂慢慢驅散開來。

蘇小酒卻沒有這麼樂觀,沉聲道:“娘娘,若事情果真如此簡單,侯爺便不用連夜進宮了,更不用專門傳信給咱們,六萬人馬悄無聲息靠近上京,侯爺現在才能察覺,其中必有內情。”

榮妃腦中一團亂麻,為今估計只有父親能查出事情原由,便又召進一位內侍道:“你快去御書房的必經之路上等侯爺,務必將他請來榮華宮!”

內侍見她神色凝重,絲毫不敢耽擱,速速領命而去。

“娘娘!之前侯爺他們安置的近萬災民用了多久?”

“因難民並非同一天抵達上京,再有各世家一同助力,差不多用了有五六天的時間吧。”

她不明白蘇小酒為何有此一問,按捺住心中慌亂,問道:“可有什麼不妥?”

蘇小酒抿唇,看一眼她的腹部,生怕自己的想法會嚇到她,可若不說,又怕自己猜測一旦成真,所有人便萬劫不復。

神色有一瞬的掙扎,她還是豁出去道:“娘娘,怕就怕,這一夜之間多出來的五萬人,並不是真正的災民!”

榮妃面上血色盡失,卻只能強迫自己沉穩下來,再抬眸,已經沒了剛開始的無措,沉吟道:”你說的沒錯,一來災民從四方赴京需要時間,不可能商量好一般蜂擁而至,再者,若無人領導,就算這五萬都是災民,又怎麼可能毫無聲息突然出現?這背後定有人搗鬼!”

好歹出身將門,她長得嬌柔,卻從不是真正的柔弱,很快便理順思緒,開始琢磨起幕後黑手的身份。

圍堵皇城,乃九族之罪,便是隻圍不攻,也足以舉家斷頭,流放宗親,放眼整個上京,能有如此膽量和實力之人,也就只有——

“徐莽?!”

御書房內,元和帝豁然起身,將蕭景帶回來的密摺重重掃落。

早上勇毅侯進宮稟奏災民突增之事,他便立馬派出蕭景去查探,短短半天就傳回訊息,說徐莽圍攏上京之後,已經絲毫不再加以掩飾,直接抗出南陽大軍的旗幟,蓄勢待發,直指皇城。

就在前一刻,他剛剛頒下封城禁令,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陸侯躬身立在下首,見他發怒,緩緩將奏摺拾起,重新擺在桌子上,恭聲道:“皇上息怒,徐莽膽大包天,竟敢借著南方大雪,早早佈下如此大局,還請皇上賜下虎符,第一時間調令南北大營,或能及時趕回,解上京危難!”

元和帝氣的渾身都在發抖,南陽王這場謀反蓄謀已久,什麼放糧賑災,什麼舉辦燈會,怕不都是藉機掩護自己擁兵的假象!

他一直就覺得反常,卻不想徐莽竟會在太后壽辰的前夕,提前準備了一份“大禮”!

抬眼看向正義凜然的陸侯,他鳳眼微眯,審視之色沒有半點掩飾,喝問道:“安置災民一事乃侯爺親手操辦,上京突然多了幾萬人馬,難道事先都沒有半點風聲?!”

陸侯被質疑,不禁抬高聲音道:“皇上是在懷疑老臣?!”

元和帝抿唇不語,忽而話鋒一轉,語氣也軟了下來:“陸侯為國鞠躬盡瘁,朕怎會懷疑侯爺的忠心?可是召集六萬人馬會有多大的動靜,你身為武將,卻沒能第一時間察覺,這讓朕~~該如何判斷?”

陸侯抱拳道:“安防失察,確實是臣之過,誰能想到他竟藉著災民的湧入,早就做下了精心安排,更是趁著年關將盡,突然作亂,不過好在為時未晚,還請皇上趕緊賜下虎符,調動守城禁軍早些部署,再傳令南北大營,讓他們及時行軍,與禁軍裡應外合,包抄叛軍!”

上京地處平原,五萬大軍不好藏匿,南陽王的主力軍在南陽,從未接到大軍異動的訊息,他已經派人快馬去南陽打探,得知南陽大軍從年前數日便零零碎碎前往上京,怕動靜太大,留下兩萬,總共動用了三萬。

而且沿途冰雪消融,蕭景派出的探子發現無數無名屍體,身上衣物皆被人除去,顯然是之前趕往上京的災民,還未等到達上京,便已經被南陽軍截殺,然後取了災民的衣物易容,為的就是混進上京,這番謀劃,不可謂不精心。

大淵武將,能與南陽王相抗衡者,除了陸侯已經找不出第二人,元和帝右手在袖中緊握成拳,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

徐莽是算準了時間反的。

守城禁軍不過兩萬,而今天氣慢慢轉暖,路上積雪融化,到處泥濘,等南北大營接到調令,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趕來,那時候,只怕天下早已易主,塵埃落定。

而且訊息到底能不能送出,誰也不敢保證,叛軍已經圍了上京周遭,信鴿已經不能用了。

兩萬禁軍,已經是他最後的籌碼。

他目光看向蕭景,除非讓蕭景親自去傳信,以他的輕功,既可以不驚動叛軍,又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軍營。

上京城牆高聳,易守難攻,面對六萬敵軍,即便再不濟,堅守個五六天總不成問題,再艱難些,應該也能支撐個八九天,而且北大營中素來練有急行軍兩萬,八天的時間,足夠趕來了。

但他擔心的,遠遠要比這些可怕。

假若,這是勇毅侯與徐莽聯手做局呢?

他自是知道陸侯鞍前馬後,出資出力安置災民為的什麼,可萬一他早已經等不及要讓墨允坐上這把椅子呢?

如此一想,冷汗瞬間佈滿脊背。

虎符就在身後的暗格中,但給,還是不給,他無從判斷。

榮華宮裡,榮妃坐立難安,一遍一遍催促蘇小酒去看去找陸侯的內侍回來沒有。

“娘娘,外面有人從門縫中塞進一張紙條!”

一名小宮人跑進來,蘇小酒正在門口翹首以望,榮妃道:“小酒快看看,可是侯爺來信?”

蘇小酒接到手中,沒開啟就斷定不是陸侯送進來的,因為那是一張草紙,說是一張,倒不如說一團更確切,草紙本就單薄,已經快被揉爛了。

開啟,上面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速速離宮!

字跡呈暗紅色,像是用血寫的,明顯寫了不是一兩天。

那字跡雖潦草,可蘇小酒還是一眼就認出,出自徐穎之手。

“娘娘,是郡主送來的,讓我們趕緊離宮!”

果然是徐莽!

瞧這情形,莫不是南陽王怕她洩密,所以將她拘了起來?

怪不得,她還以為徐穎出宮以後就把自己忘了,或者回味過來自己不過是個宮婢,便不屑再往來,甚至是生病了,所以才沒能寫信給自己,她設想過許多種可能,卻等來了這樣一封血書。

蘇小酒拿著信的手有些發抖,這丫頭,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還是趕在她爹舉事前將信送了進來。

但畢竟已經晚了,叛軍已經盤踞在上京四周,她們逃不出去了。

算計著守城禁軍的數量,應該能堅持幾日,蘇小酒率先鎮定下來,安撫好榮妃跟孩子,她顧不得其他,先去角門處找到之前段家的暗樁,悄聲問道:“你們在皇宮日子久,可知道有宮中有什麼密道是通往城外的?”

守門太監茫然搖頭道:“小人入宮三年,還從未聽說過有密道。”

也是她急糊塗了,既是密道,又怎麼會被外人知道呢?

見她好端端問起這個,小太監問道:“掌事問這做什麼?若不著急,小人可以去問問在其他宮中當值的朋友。”

段家暗樁不止他一個,但此事不宜引起其他人的關注,四處探問只怕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蘇小酒本想找個由頭送他出宮,又怕萬一南陽王打進來,上京城中還不如宮裡安全,於是作罷。

“那你可有辦法聯絡到宮外?”

這次內侍點了點頭。

蘇小酒道:“你隨我來!”

一旦開戰,上京城中必定受到牽連,弟弟那裡有侯府護著還好些,她得趕緊通知錢莊將財物儘快轉移。

用最快的速度寫好信,她鄭重的交給內侍道:“一定要確保將信帶出去,懂嗎?”

內侍點點頭,很快便消失了角門處。

她呼一口氣,又奔去小廚房找到蒼聯,南陽王謀反一事還未傳開,因此宮人們並不知情,還在像往日一般預備著做午膳。

她們還有幾日的安穩日子可以過,蘇小酒不想提前說出來搞得人心惶惶,便只悄悄叫了非染與蒼聯出來,悄聲詢問宮中是否有密道。

二人震驚之餘,卻也一樣搖頭道:“不曾聽過。”

從接到訊息到現在不過半天,蘇小酒嘴角已經起了燎泡,她才來大淵不到一年,戀愛也才剛剛開始,還不想這麼早掛掉呀!

蒼聯要比她鎮定些,想了想,說道:“聽說歷來皇上都會在宮中留有密道,而且若叛軍真的入了城,守衛們也會率先保護皇上,所以掌事不如早些勸娘娘移駕,去跟皇上待在一起,還相對安全些。”

非染卻道:“那也未必,奴婢覺得南陽王謀反未必就是為了覬覦寶座,許是不滿之前皇上安排的南陽郡主和親之事,一旦入城,皇上的太和殿首當其衝,反而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說的也有些道理,但不管是不是為了尋私仇,南陽王勢必都會謀反,到時候少不得要將皇宮清理一番,尤其娘娘有四皇子,腹中還有元和帝骨肉,南陽王必不會為自己留下禍患。

如此想著,蘇小酒腳下便有些站不穩。

該死,偏偏這個時候犯低血糖!

一陣頭暈目眩,眼見她身子就要軟倒下去,蒼聯跟非染一左一右將她扶到旁邊坐下,又跑進廚房倒了杯水過來,蘇小酒自袖子裡摸出顆椰子糖吃了,虛脫的身體慢慢恢復過來。

重重喘了幾口氣,暈眩的感覺散去,她握著非染的手道:“此事切記不可聲張,這幾日大家夜裡都警醒些,一旦有動靜,便速去前殿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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