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美杜莎終於同意舉行血祭儀式,大廳內的眾人算是姑且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畢竟美杜莎之前可是以一己之力對戰兩名A級的神選者,並且成功從戰場上退了下來。冥靈等人此時此刻,著實沒有能和前者正面對抗的信心。

再加上剛剛美杜莎毫不掩飾的展露出的殺氣,不免讓七罪部隊三人生出了絕難善了的感覺。好在最後時刻,終究是蛇姬接下了己方丟擲的臺階,方才讓一觸即發的危機緩和了下來。

“那麼有勞諸位大人了。”凡星祭司萊瑞雖對冥靈最後展現的立場心懷不滿,但是眼下畢竟還是儘快舉行血祭儀式方為重中之重。至於後者那種口頭上的應允,倒也無傷大雅。

凡星祭司邊在心中盤算著今夜之事之後如何收尾,邊邁步走到了指揮台的欄杆旁。躬身向蛇姬致意之後,甩了甩滿頭銀亮的白髮。抬手對著下方垂首待命的幾名祭司一揮,發出了儀式開始的訊號。

大廳中那幾名腰跨金劍的中階祭司接到指令之後,立刻抽出長劍走到了法陣上各自對應的位置。接著齊齊舉劍,劃過了自己的腹腔。頓時五顏六色的內臟帶著鮮活的體溫,嘩啦啦的眾人的肚子中滑落了下來。伴隨著洇染開來的鮮血,在地面上堆成坨坨溫熱的肉堆。

極力壓抑的哀嚎,在大廳中迴響起來,彷彿一曲殘虐的悲歌久久不能消散。這開腹流腸的活祭之法,對下刀的角度和深淺極為講究。雖然破開的肚腹,卻巧妙的避開了動脈要害。是以可以保證眾人在這般情況下,還能堅持到儀式結束前方才嚥氣。

見一切都已準備妥當,萊瑞抬手便去解身上的祭司長袍。只是方才扯開一根內襯的衣帶,便被旁側的蛇姬叫住了

“哦?萊瑞你這是…”美杜莎笑問道“要做這場血祭的主祭人嗎?”

“是的。”萊瑞住了手心中警惕起來,面上仍保持的無比恭敬的態度問道“大人您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這怎麼行呢,若是我沒有及時趕回來便就罷了。你們幾個都是中階祭司,冥靈他身體不便你來做主祭倒也合理。”美杜莎嬌笑著說道 “不過既然我現在已經趕回來了,卻不主持這場血祭,豈不是對光明神的大不敬嗎?”

“這…”聽到蛇姬這麼說,萊瑞的大腦立時高速運轉。想要推測出此刻前者心中,究竟打著什麼算盤。他可不覺得在剛剛雙方已經接近翻臉的情況下,美杜莎會在血祭這件事上安什麼好心。

只是從客觀上來說,前者的話也完全符合瑣羅亞斯德教祭祀的規矩。一時之間,萊瑞倒也找不出什麼拒絕前者的理由。只得陪著笑臉問道

“大人您之前不是說,對於今晚的血祭,並沒有興趣參與嗎?”

“我之前這麼說,是因為今晚的伊甸園本就是上面的棄子,這種還未開打就先投降的戰鬥我當然不感興趣了。”美杜莎悠然的說道“不過既然在其位,自然便要謀其政。現在祭品方面已經大大的打了折扣,主祭的人選上又焉能馬虎呢?”

“…”萊瑞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方才自己的言行已經極大的觸怒了前者了,如今就算再借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明著忤逆蛇姬。更何況美杜莎說的句句在理,就算是想要拒絕這邊也完全找不到理由。

“理應如此,既然美杜莎大人已經返回聖殿了,那麼從法理上來說。對光明神大人不敬是一方面,讓美杜莎大人為你做陪祭,也是很不妥當的。”這時又是冥靈從旁開口,對著萊瑞擺出公正的口吻道“因此為今之計,正該美杜莎大人做主祭人最為穩妥。”

見萊瑞面上仍有猶豫之色,冥靈故作不解的問道“難不成,你覺得你主持血祭的技術,能夠及得上美杜莎大人萬分之一不成?即便從技術層面上考量,美杜莎大人也是今夜血祭的不二之選吧?”

“屬下當然無此僭越之想。”按下了心中的憂慮,萊瑞未去理會身後的命令,躬身對旁邊的美杜莎解釋道“只是屬下見大人您苦戰歸來,實是不忍再因這些小事了,給大人您再添辛勞。”

“對偉大光明神的祭司,什麼時候變成小事了?”美杜莎伸手輕輕撫摸著後者因躬身而垂下的頭顱,用夾雜著幾分寵溺的語氣責備道“萊瑞,你對光明神的信仰還不夠虔誠啊。這次呢我就不懲罰你啦,以後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了,知道了嗎?”

“屬下謹記大人的教誨。”事已至此,萊瑞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由美杜莎主持血祭儀式的現實。

“好啦,時候不早了,再拖下去只怕要誤了活祭的時限了。”美杜莎對其餘四人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外面把守住要道,為我護法。不管發生什麼問題,都要保證在儀式結束前不要被獵人打擾。等我完成血祭儀式,大家就按照原定計劃撤離伊甸園。”

四人遵了蛇姬的命令,未多言語迅速退出了中央大廳。等大廳的門扉關上之後,蛇姬唇角含笑,步態優雅的走下了高高的指揮台,邁進了屍體堆疊的法陣之中。不過她卻未直接走向中央臨時搭建的祭壇,而是繞著法陣緩緩踱步,打量著碼放在地面的屍體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些祭品正是拱衛賢者聖殿的第十八和十九防守小隊信徒,以及賢者聖殿中的祭司們。兩隻防守小隊的信徒已被分屍,大大小小的屍塊被重新碼放。擺成種種奇詭的形狀,堆放在巨大法陣的外圍。

而那些原本在賢者聖殿中的祭司們,則都被挑斷了手腳,刺穿了脊椎,劃傷了雙眼,割斷了舌頭,挖聾了雙耳。縱然一時未死,趴在地上也再不能移動分毫。驚懼痛苦的表情,佈滿了他們鮮血淋漓的面龐。

而做下這一切的,正是那幾名腰胯金劍剖腹自裁的中階祭司。他們是教派內,由大祭司布萊克親自選拔培養的執行者。安插在今夜的賢者聖殿中,正是為了幫助萊瑞在事有萬一的情況下,保證血祭儀式的順利進行。

很快蛇姬便找到了她要搜尋的目標,那是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祭司。雖然金劍執行者同樣在他身上施下了殘忍的手段,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分外恬靜淡然。似乎這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光著腳的美杜莎悄然走到了年輕的祭司身畔,無聲的跪坐在地上,伸出雙手輕柔的捧起了後者的面龐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年輕的祭司立刻感覺到了臉上傳來的溫柔撫摸,以及美杜莎渾身細密鱗片與肌膚接觸時,那如玉石般細膩清涼的觸感。

原本淡然的表情瞬間被激動的神色所取代,渾身難以抑制的顫動起來。年輕的祭司拖著重創的身體,迴光返照般壓榨出全身最後的生命力,奮力的張開沒了舌頭的嘴巴。

沾滿鮮血的雙唇奮力開闔,似乎想要對前者說些什麼。

“你先不要激動。”美杜莎將手掌緊貼在後者的頜骨之上,她那標誌性酥媚柔膩的嗓音,頓時在年輕祭司的腦海中響起。

“我且問你,今夜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嗎?若是做好了,就點點頭。”

無法發聲的年輕祭司當即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神色。似乎能夠在最後親自向前者彙報自己的成就,便是立刻死去也無任何遺憾了。

“真是個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美杜莎俯下身來,在後者的嘴唇上啄下了一吻,淡笑著說道“這個,是給好孩子的獎勵。”

看著興奮的紅暈浮上了後者那因失血過多而無比蒼白的臉龐,美杜莎輕蔑的笑了笑,將後者的腦袋從腿上推了下去。起身向法陣中央的祭壇走去…

走出中央大廳的萊瑞,回身看著賢者聖殿兩扇巨大的門扉關閉之後。恭敬的神色立刻從臉上散去,轉而被陰沉和惱怒所取代。拔步追上還未走遠的七罪部隊三人,將身攔在了冥靈的輪椅之前。

“怎麼,凡星祭司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冥靈抬起頭來,對上了後者壓抑著憤怒的視線,輕笑著問道“美杜莎可是讓我們去各要路守備,提防敵人摸過來啊。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太好吧?”

“這個冥靈大人不用擔心,伊甸園後 庭的防守體系乃是隱大人一手打造。即便我們什麼都不做,獵人們想要找到賢者聖殿,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萊瑞沉聲說道“而小人有幾個問題,希望現在就能得到大人的解答。”

“哦?”冥靈微微一笑,回道“說來聽聽?”

“冥靈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七罪部隊,乃是主教大人直屬的精銳機構吧?”萊瑞加重了語氣問道“您什麼時候,站到了美杜莎大人那邊了?”

“這話從何說起啊。”冥靈哈哈笑道“我們七罪部隊當然是直屬主教大人指揮的精銳部隊,為什麼,要站到她那邊?”

“既然如此,大人您剛才在中央大廳裡,為什麼要答應幫助美杜莎大人佐證今晚的行動細節?”萊瑞也不客氣,單刀直入的問道“難道說您也沒有看出來,磐石祭司的背叛,是美杜莎大人一手導演的嗎?”

“我是不站在美杜莎那邊,但你既然知道,我們七罪部隊是直屬主教大人的。那麼就該清楚,我們也不站在布萊克大祭司這邊。”冥靈收了笑,冷冷說道“我是不相信那個叫鳳輝的低階祭司,關於磐石他叛教的說法。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口中,美杜莎導演了一切這個說法?”

“冥靈大人,您應該很清楚在叛教這件事上,是沒有中立這個說法的。”萊瑞肅聲說道“光明大教堂一役的潰敗影響極深,這件事總要有個說法。”

“那又如何?”冥靈冷笑道“我既不是今晚的防守指揮,也不是血祭儀式的負責人。討要說法,可討不到我頭上來。”

“可現在地堡伊甸園中,只剩下五人了。”萊瑞不依不饒的說道“大人您和七罪部隊的說辭,至關重要。”

“我說萊瑞啊,你到底明不明白?”冥靈淡然說道

“現在,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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