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如花笑靨掩蓋下的空洞雙眸,柏天清頓時大為緊張起來。如今兩人的處境已經可以說是糟糕到極點了,若是心態出了問題那情況就更麻煩了。當即語氣急迫的說道

“孟姑娘你萬不可以這麼想,就算你父親孟偉…我的意思是說萬一,假如的情況下!你父親真的一時鬼迷心竅,被邪教組織蠱惑做出了出格的舉動。不代表他就不再會懸崖勒馬,浪子回頭了對不對?”

“呵呵。”少女瓊鼻輕皺,面露不屑的嗤笑道“難道柏哥哥你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爸爸身上嗎?”

“為什麼不可能呢?”柏天清道“說不定現在,你父親就在為你的失蹤而感到懊悔呢?你上次失蹤之後,你父親不也是拼盡全力的去找你了嗎?還毫不猶豫的向邪教,繳納了贖金把你給換了回來。”

“而且按照孟姑娘你之前說的,你回去之後。你父親不也是一改往日的態度,對你格外的疼愛和照顧嗎?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現在孟姑娘你不是還在家安安穩穩的…”

“柏哥哥你傻了吧。”少女失笑道“什麼毫不猶豫的向綁匪繳納贖金,我家的產業明顯就是當年在這個邪教組織的扶持下,才順利發展起來的吧?這不就是場,左手倒右手的操作嗎?更何況這錢事後據說還被警方截下來了,怎麼看怎麼都是我爸爸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吧?”

“再說他在我回來之後表現那裡是因為疼愛我,明顯是擔心再發生,像柏哥哥你們這樣把我從家裡救出去的意外狀況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週五那天下午我能順利甩脫保鏢,也是我爸爸提前放水了。好確保我能有機會去醫院找你,讓那個變態光頭將我們兩個一併抓走。”

“孟姑娘你這樣揣測你的父親,對他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柏天清還在極力的找補道“畢竟你看,就像我們現在對於你父親和邪教組織勾結完全基於猜測一樣。你方才說的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證據對不對?”

“柏哥哥你還真是不會安慰人啊。”孟浮笙無奈一笑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再這麼自欺欺人的洗清我爸爸,還有什麼用嗎?還是說柏哥哥你覺得,真要爭論出幾個能夠證實我父親勾結邪教的鐵證,才有意義呢?”

“啊這,呃…”柏天清再次語塞,滿面頹唐的垂下了腦袋。

“所以你看。”少女渾不在意的笑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對我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期待我回去,也沒有可供我容身的地方。”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沒有,期待著孟姑娘你回去的地方!”柏天清語氣激動的說道“一定有人的,一定有人期待著你回去!每個人都有供其容身的地方!”

“算了吧,柏哥哥。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孟浮笙搖頭輕笑道“關於我是個多麼無可救藥的壞女孩這點,我心裡比誰都清楚。”

“我那些朋友不過是覬覦我的身體和錢財,背後不知用多麼惡毒的話嘲笑著我呢。連我的親生父母都不要我了,還有誰會關心我的

死活呢?”

“我啊!”情急之下柏天清脫口而出道“我會關心孟姑娘你啊!如果你無處可去,你還可以依靠我啊!”

“你?”少女聞言神色微怔,接著前仰後俯的笑了起來“不是吧柏哥哥,當時不過就是因為氣氛到了,所以和你做了一次而已。你不會認真了吧?”

“啊,是啊。”柏天清沉聲說道“我認真的。”

“別鬧了。”孟浮笙欲要抽回自己的手,連扯了兩次卻被對方愈發用力的攥住,根本掙脫不得。將此情形少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盯著前者道“柏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告訴你,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柏天清懇切的說道“對於你的人際關係我確實算不上非常的瞭解,但是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在關心著你。”

“是嗎?”少女漠然說道“你要怎麼關心我?你會對我負責嗎?”

“我會負責的。”

“你會負責?你怎麼負責?”孟浮笙譏笑道“難道你還願意娶我不成?”

少女話音剛落,柏天清便毫不猶豫的應道“我願意娶你!”

兩人四目交接對視了片刻,幾絲遮掩不去的失意和蕭索,蒙上了孟浮笙的雙眸。少女扭過頭去口中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如果你剛才猶豫了,該多好…”

“我…”聞言柏天清渾身猛然一顫,白淨的面龐頓時漲的通紅。明白自己的心思早被少女看穿的他無言以對,羞愧萬分的鬆開了緊握著少女的手掌。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於前者是個怎樣的男人,閱歷豐富的孟浮笙早就看透了。如果方才後者在回答時猶豫了哪怕一下,都說明柏天清真的有去思考這件事。可前者卻回答的如此不假思索般的乾脆,則說明剛剛對方只是在想著,如何讓自己的心態別再沉淪下去。

當然站在孟浮笙的角度來說,她在問出那句話前,也並沒有期待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畢竟拋開感情方面的因素不談,對於彼此是否適合在一起,兩人心裡都有極為清醒的認知。(詳見第八百七十八章)

對於柏天清,孟浮笙心裡當然是抱有很大好感的。就算並不期待雙方能夠走到那一步,作為女性她自然也樂意從其口中,聽到肯定的回答。但這不代表她會因為後者,基於善良和憐憫,將這份本應嚴肅對待的承諾施捨給自己。

這份施捨在少女看來,更像是句隱忍婉轉的譴責。譴責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放棄希望,譴責她在別人都在努力的時候選擇躺平。譴責她為什麼總是需要別人遷就照顧,既不能提供幫助還總是憑添麻煩。

若柏天清真的這般直言不諱的出言訓斥,孟浮笙的反而會覺得好受些。可正是因為深切的感受到了前者的關懷和善意,清楚對方的寬容與呵護。使得這份好意愈發像是尊沉重的十字架,重重的壓在了少女的心頭。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向前者索要更多。可對於一名尚處花季的少女來說,要在短短几天內。接連面對顛覆認知的現實,和至親背叛的

真相。這也實在是太過痛苦和殘忍了,光是維持理智就已經令她感到精疲力竭了。

兩人都沒有做錯什麼,就像兩隻在嚴寒中依偎取暖的豪豬。本應獨居的豪豬,無論再怎麼小心翼翼的相互靠近,也難免會被彼此的尖刺受傷。錯的並不是嚮往溫暖的兩人,而是這場將本不可能出現在草原上的致命嚴寒。

“那個,孟姑娘。”沉默了良久之後,柏天清斟酌著開口道“我其實…”

“好了,柏哥哥,你不要再說啦。”少女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柔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道“我明白你在擔心著什麼,我也知道你之所以這麼說,都是為了讓我重新振奮起來。我不該這麼早,就選擇放棄。”

“但是柏哥哥,我累了,我真的已經很累了。而且我知道,其實你也很累了對不對?其實我們心裡都很清楚的,我們能夠獲救的希望,已經低到連渺茫都不足以形容啦。”

“可能現在情況確實有些嚴重…不是有些,就是非常嚴重,但是!”柏天清不甘心的說道“不管再怎麼嚴重,我們自己也不能放棄希望啊!孟姑娘你不是說過,現在的你,想要竭盡全力的活下去嗎?”

“是啊,我也曾想竭盡全力的活下去呢…甚至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還是在不久之前呢。”孟浮笙怔怔的看著前者,淡笑著呢喃道“現在想來,當時的我還真是衝動啊,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呢?”

迎著少女溫柔的目光,柏天清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段似夢般放縱的畫面,本就發紅的面龐顏色更濃了幾分。平復了下心緒之後,他神色嚴肅的說道“孟姑娘,我覺得人生之中很多事情,本就不需要什麼原因和理由的。”

“不需要嗎?”

“不需要的!”柏天清加重了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理由什麼的,等一切結束後再慢慢找好了。現在的我心裡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把孟姑娘你從這裡解救出去!不要說什麼瑣羅亞斯德教派了,耶穌都攔不住我!我說的!”

“盡胡吹大氣。”孟浮笙輕敲著前者膝蓋,故作不快的板起臉來道“明明你自己也和我一樣,被那個光頭變態抓到了這裡,你當我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柏天清再次抓住了少女的粉拳問道

“你在我睡著之後,又跑去周圍的霧裡,搜尋了好幾次吧?”

“我就知道,你也沒睡著。”柏天清笑笑道“反正坐著也是無聊,我就又逛了幾次。”

“但是每次,都又回到這裡了吧?”

“嗯。”柏天清點點頭道“我正在為這事頭疼呢。”

“所以你看,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離那個變態光頭的掌控。”少女嘆息道“就像傷先生說的那樣,異人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現實的存在。我們不可能抗衡…”

“對呀!”柏天清眼神突然一亮“我們確實沒有辦法對付異人。可是有人知道怎麼對付異人啊!”

“柏哥哥你說誰啊?”少女不解的問道

“我們可以去請教流年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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