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煦為什麼要罵顧靈思?

無他,心情不好,想罵就罵。

半小時前他讓司機開車來到明黛家附近,想要找點偶遇的機會。

這樣的事情寧煦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想要偶遇、想要看看她、想要離她近點……他試圖踏出這一步,又不敢踏出這一步。

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寧煦在車裡坐了好幾個小時,又讓司機開車灰溜溜離開。

今天他也在這份情緒裡煎熬掙扎。

猝不及防的,竟然看見了明黛!

哪怕她裹得嚴實,戴著帽子,又戴著口罩,每一塊露出的肌膚都藏了起來……但寧煦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他以為這是上天給的機會,驚喜著就要推門下車。

然後就看到明黛走到路邊一輛車旁,輕快跳了上去,唯一露出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是兩輪新月,盛滿了歡喜。

寧煦睜大眼睛,第一時間去看車牌……那是屬於和暮的車牌。

和暮!又是和暮!

寧煦死死盯著那輛車,看著它發動、離開,不由得用力扣起手指的倒刺,直至手指鮮血淋漓,前座的司機發出驚呼。

“轉過去。”

寧煦陰惻惻地說。

司機大氣不敢喘,連忙避開視線。

這個曾經作為寧疏眼線的專屬司機,早已經被寧煦收復成他的人,對寧煦畢恭畢敬,但更多時候是懼多於敬。

司機是最常接觸寧煦、也是見過他真面目最多的人,最是明白這位六少的陰晴不定,這會兒看寧煦變臉,哪裡敢觸他黴頭?

偏偏還有人不長眼在這時候打來電話。

司機聽見在寂靜車廂內格外刺耳的鈴聲,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寧煦接起電話聽了沒兩秒,就將電話當成了出氣筒,好一通罵後仍不解氣,直接讓司機開車回家。

眼看著寧煦頂著張陰沉的臉踏進寧宅大門,司機嘆了口氣,又為屋內的人默默祈禱。

轉頭瞥見車庫裡另外一輛車——那是寧疏的專屬座駕。

原來四少也在家?

司機不知道,寧煦透過手機安裝的定位儀發現寧疏在家裡,才選擇特地回來。

寧煦大步往前、衣角帶風,周身有種凜冽的煞氣。

他向來習慣偽裝這陰沉的一面,哪怕在家裡傭人面前也是如此。

但今天他忍不住了,陰鬱如黑氣吞吐,沿路撞上他的寧宅傭人都倉皇地低下頭去,總覺得六少心情很糟糕、來者不善。

傭人們不敢上去阻攔,更是忘記了通知寧疏這件事。

於是,客廳沙發上的寧疏神情,絲毫沒有遮掩地出現在寧煦眼前——

寧疏本來正在處理公司檔案,一旁的秘書準備將PPT投屏到電視上,這樣更好方便寧疏觀看。

誰知電視一開啟,出現的卻是明黛。

那是她為C家珠寶拍攝的最新廣告,隨著製作完成,以最快速度投放到門店、各大網站以及電視等地方。

畫面是從碧藍水裡開始,沉睡在水底的明黛,被白色輕紗包裹著,散開頭髮如漂浮的水草,幽沉沉的陰影覆蓋著她。

水面忽然閃過粼粼碎光,映著她清淡如水墨的眉眼,也喚醒她徐徐睜眼,仰頭朝水面而去,如一尾凌冽的魚破開水的阻礙,出現在水面上。

細小水流順著她頭髮和麵頰滑落,她神情冷淡,陽光倒映著她冷漠如冰的瞳孔,像是凡俗之外的水中精靈,不通七情,睥睨凡人。

她踏著水波而出,像極了波提切利筆下維納斯誕生的那一幕,長髮如霧似雲地漂浮在她身周,眼神迷惘又好奇,琉璃般的眼珠子更像是水洗般的乾淨澄澈。

她一步步從水面踏蓮而過,好不容易踩到岸上,奇妙觸感讓她面露驚奇,好像第一次看到世界模樣的森林小鹿。

鮮花嫩草纏繞她的腳踝,攀爬而上,化為她裙襬點綴的一部分,長髮自動盤起,毫無保留地露出她光潔飽滿的臉盤,瑩瑩露珠灑在她脖子和頭髮間,化為璀璨的珠寶點綴。

她踩著花瓣步步走過,從頭髮絲到腳指頭都完美若神,表情也從迷茫,過度到好奇,再到歡喜,再到暢快。

等她被繁花和陽光簇擁,成為世界中心的剎那,她回過頭來,望向鏡頭,唇瓣輕啟:

“世間萬般珍貴,皆贈予你。”

……

寧疏心臟被攥緊。

喉結滾動。

身體如過電般酥酥麻麻。

頭重腳輕、血液倒流是什麼感覺,他在一瞬間體驗了個遍。

剎那空白的腦子裡冒出的唯一念頭竟然是——

她在水裡拍戲的時候,冷嗎?

“你在看什麼。”

幽沉沉的聲音,擊碎了寧疏所有的悸動。

寧疏繃緊渾身的肌肉,又強迫自己放鬆,若無其事地轉過頭:

“小煦,你回來了。”

淡淡說完,又吩咐秘書繼續。

秘書如臨大敵,大概是看見了寧疏目光停留在廣告畫面時的痴戀,又知曉畫面裡的女孩兒是六少的心之所向。

窺見豪門兄弟八卦的他,絲毫沒有看戲的喜悅,相反惶恐極了,強作鎮定想要繼續剛才的程式開啟PPT……

“我問你,在看什麼!”

寧煦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寧疏知道寧煦起了疑心,只好解釋:

“集團的海外業務會跟C家珠寶的母公司有交集,他們新廣告片的效果,會決定我們的態度。”

寧疏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好像他看明黛的珠寶廣告,不為任何私心。

可這能騙住寧煦嗎?

寧煦直接嗤笑出聲:“當我三歲小孩?蠢得沒長眼睛?”

寧疏有些煩躁,偏又不得不壓下情緒,放低聲音:“小煦,不要想多了。”

“我想多?”寧煦沙啞地笑起來,“不如先問問你自己,到底抱著怎樣齷齪又醜陋的心思,竟然覬覦你親弟弟喜歡的女孩兒!”

客廳裡除了秘書之外,還有兩名傭人,聽到寧煦這句話,急忙低下頭去。

寧疏注意到了,騰地起身,厲聲喝道:“寧煦!”

“別叫我!”寧煦紅了眼睛,失控地吼道,“別叫我的名字!我覺得噁心!”

他死死盯著寧疏,眼裡是濃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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