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你現在是虎落平陽，到我這兒避難？”絲絲的病床上躺著床都裝不下的男人，現在睡的正香。
“嗯。”陳瑞在裡屋脫下西裝，從裡到外換成黑色。
“逃亡的時候穿黑色，人的心理果然統一。”絲絲濃妝黑絲，“身材還是這麼好！”
“唐非呢？”
“他剛剛來資訊，直接送到我的電腦。”絲絲從後面靠近，姿勢溫柔的抱住陳瑞。
“有事？”
“聽說人在這種關頭，需要溫暖，最容易被勾引。”絲絲的聲音性感，吐息從陳瑞的耳旁擦過。
“你不是我的菜。”陳瑞轉身推開絲絲。
“好吧……反正這幾年，什麼招都用完了。”絲絲故作悲傷。
“……”
“準備去哪兒？”
陳瑞還沒來得及回答，急匆匆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
“孫家三公子？”絲絲面露吃驚，“倒是對你情真意切啊！要談出去談，可千萬別再我這兒，客人馬上就醒。五萬塊錢的諮詢費，可別攪我的生意。”
陳瑞戴上帽子和口罩，迎頭對上孫思銳故作鎮定的眉眼。
“啊！”孫思銳大吼一聲摔倒在地。
“急什麼？”陳瑞彎腰扶起他。
“你真在這兒！臥槽！這特麼一路緊張死我了，見到警察就跑！”孫思銳覺得自己的屁股差不多摔裂了。
陳瑞帶著孫思銳按電梯，“怎麼出來的？”
“打暈陸展出來的。”
“……你這是襲警。”
“沒事。只要證明你是無辜的，我自然能有話說。”孫思銳拍著胸口，“但是……”
“嗯？”
“好像在他們審我的時候，我就動手了。”
“……”
破舊的寫字樓下有收件箱，陳瑞輕車熟路的開啟1113號，拿出裡面的手機和充電寶。
“聽說秦隊還在被審著，沒事吧？”孫思銳很擔心。
他順著警局的窗戶爬出來的時候，順手拿走了小玲晾在外面好幾天的花絲巾，現在把自己包成人高馬大、肌肉外露的花姑娘。
“沒事，這件事兒跟他本來就沒關係。”
“現在怎
麼辦？要不去我家？”
“孫家現在挺忙，我就不去添亂。現在我想想到底是誰非要演這麼一出，置我於死地！”陳瑞俊美的臉上陰沉著，目露兇光。
“其實這件事兒不難猜。”電話裡傳來唐非低沉的嗓音，“要麼是我師兄，要麼是孫爺。我師兄否認，那就不是他。”
陳瑞放的擴音，孫思銳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說的孫爺，不是我爺爺對吧？”孫思銳半張著嘴。
“思銳也在？他找你幹嘛去？”唐非吃驚。
“他襲警，不過對孫爺來說不是大事，現在孫爺巴不得他在監獄裡待一段時間。”陳瑞嘆口氣，“秦生呢？”
“還在審著呢，這個石隊跟你以前有過節？”
“以後說，你注意著點，關鍵時刻告訴我，我出面。”
“嗯，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面對孫思銳疑慮重重的眼神，陳瑞淡然一笑。
“餓不餓？這兒有家不錯的面。”
麵館內，孫思銳吃完兩大碗，捧著臉看陳瑞。
“我的通緝令不會發出來，但是警察應該看過我照片。”陳瑞喝口白水，“你確定跟著我？”
“我爺爺到底怎麼回事？你倆認識？這件事兒跟我爺有啥關係？”孫思銳三連問。
“我跟孫爺早就認識，畢竟是在地下混的，這不難理解。我們每人手中多少有些別人的把柄，孫爺估計是怕我帶壞你，所以想敲打我。”陳瑞解釋。
“……”孫思銳覺得每句話都有道理，但是又好像不夠有道理。
“這就是我跟你爺爺之間的恩怨，對於你……我只能說沒想到會把你扯進來。”陳瑞面無表情。
“我給我爺爺打電話！”孫思銳伸手就去搶手機，被陳瑞摁住。
“你打完電話，三分鐘之內附近的警察都會找到我們。”陳瑞認真的說。
“我求求他，我爺爺最疼我。”
“就是因為疼你，所以他才要把我從你身邊除掉。”
“啊？”孫思銳知道的資訊都是斷裂或者謊言，所以對陳瑞的說法半信半疑。
“你現在什麼都別做，跟著我就行！”
“去哪兒？”
“讓
白先生吃點苦頭。”陳瑞挑了下眉毛。
……
劉隊最近總覺得右眼皮總是咔咔跳，跟大鵝咬人一樣。
尤其是昨天接到那封郵件之後，一口水噴溼螢幕。
索性今天不出去蹲點，現在搬個小板凳坐在警院裡舒服的曬太陽。
手機響起，是個沒有號碼的電話。
“喂？”劉隊聲調向上。
“劉隊，是我。別出聲，別激動。我是被冤枉的。”陳瑞的聲音傳來。
“你在哪兒？”劉隊踮著腳尖一路小跑到辦公室。
“我最近被追，你知道的，不如這段時間我陪你收拾地下？”
“什麼？”劉隊的腳步慢下來。
“我們打配合。我來當線人，如何？”
“你真是冤枉的？”
“我發誓！”
“……我得見你。”
“行。我在通山街書店下面。”
“下面？”
“來了就是，最好能帶四個人過來，我們會做好防護。”
劉隊急匆匆的招呼幾個人，火急火燎的開著桑塔納到了通山街。
地處偏僻，還不是自己的轄區。
不過倒是真看到一個破落的書店，人高馬大腦袋上包著花色絲巾的人筆直的站著。
“劉隊，那兒是不是有個神經病啊？”警局小聲問。
“可能，我們見到的神經病可不少，先去看看。”
孫思銳像根柱子一樣，看著破車停到自己旁邊。
“老劉，這兒。”孫思銳機械的打招呼，把劉隊嚇得一哆嗦。
跟著孫思銳七扭八拐的到了地下，幾乎是地面書店五倍大的賭場出現在劉隊面前。
現在十點都沒到，已經是人滿為患。
帶四個人！帶四十個人都不夠！劉隊懊惱，這要是真把這群賭鬼惹急，豈不是要出人命！
“老劉，這兒！”陳瑞帶著黑色口罩和帽子，衝著劉隊揮手。
四個警察默默的做好的錄影措施，在劉隊的示意下沒有動彈。
“你們跟我來，這兒有好吃的！”孫思銳拉著四個人到了旁邊吃飯的地兒。
劉隊點頭默許，朝著陳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