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竹安靜的坐在病床旁邊，臉色蒼白眼睛都不眨一下。
旁邊的儀器不時發出“滴滴”的聲音，敲打著她的神經！
意識到陳瑞似乎在無意識的睜眼，楚天竹慌亂的起身按鈴。
“醫生！醫生！”
很多醫生進來又出去，冰冷的測量機械在身上來回的折騰。
陳瑞安靜的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麋鹿。
二十分鐘後，醫生總算是確定人會活著，楚天竹這才放心。秦生拍馬趕到，聽到這個訊息，眼睛有些發紅。
陳瑞不想說話。
怕自己最擔心的問題，會變成赤裸裸的現實。
“小楚，兩天了，回去吧！”秦生拍著她的肩膀。
楚天竹非常堅定的搖頭。
她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
閉上眼睛就是陳瑞滿身是血被抬上擔架的模樣。
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很脆弱！全世界都在對他揮舞著利刃，他的周圍是地獄！是自己看不到摸不著卻又如影隨形的地獄！
我來保護你！楚天竹的心裡一直在說。
但是又好像在問。
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秦生看著楚天竹堅定的神色，無奈的搖頭！
有時候這個女人啊，就是想的多，心思也難猜！
不過陳瑞幸好沒事！
昏迷了三天！
明明是孫思銳受傷更加嚴重。
“過來。”病房外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衝秦生招手。
雖然自己的兄弟還在病床上，但是媳婦在召喚！
秦生果斷投入媳婦的懷抱！
“老婆～”秦生突然變成扭捏的大姑娘。
“誒呀，別膩歪！”西西推了下秦生，“過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西西是標準的美女！鵝蛋臉，細長的眉眼。是耐看的型別！
最起碼秦生是越看越喜歡！
雖然能看到的時間很短，大多數都是看看照片。
“老公，陳瑞還是要多注意，別讓他一個人待著。”西西小聲說道。
“放心吧，小楚在看著呢！沒看著嗎？那看陳瑞的眼神跟我看你的一模一樣！
”秦生說著手開始不老實，在西西身上游走。
“不想吃我巴掌，就把手給我拿開！”西西雖然瘦弱，但是對著五大三粗的秦生可是強勢的很！
秦生委屈的撇著嘴，大臉看上去一點都不可愛！但是卻偏偏擊中西西的審美！
要說這世間真的有王八看綠豆看對眼的事兒！
“不過這個陳瑞真是不簡單，內臟都錯位了還能活過來！嘖！”西西感慨，“你說的那個狙擊手查到了嗎？”
“查到了，不過我們到的時候，死了。”秦生有些掃興的說。
“……好吧！”西西搖了搖手裡的資料，“我去給主任送東西去，抽空過來看你一眼！”
“老婆，親親～”秦生學著小可愛的模樣討憐愛。
西西看到周圍幾個老太太捂著眼睛，偷笑著親了口，然後才離開！
“秦隊～你談戀愛怎麼跟大姑娘一樣？”馬非拿著午飯走過來。
“你個單身狗，懂個屁！”秦生火速回到鋼鐵男人的狀態。
“陳顧問呢？”
“醒了！小楚守著呢！”
“對了，關於狙擊手被殺的案子，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馬非遞過午飯拿出手機，“這個是我們在9樓找到的菸頭，只吸了一口，於是我們安排了檢測。”
狙擊手在被一群人氣勢洶洶找到的時候，脖子上插著注射器。
臉色鐵青沒了氣息。後來經過驗證，注射器裡是毒物，基本上這個劑量，毒死整棟樓的人都綽綽有餘。
“整棟樓的人我們都取樣了，結果沒有人是一樣的。”馬非說到這兒驕傲的衝秦生放電，“不過我們在庫裡也沒找到一樣的。”
“……繼續找。”秦生拎著飯準備給楚天竹送去。
“還有！”馬非拉住秦生，“秦隊，這個案子，上頭已經知道了！”
“哦。”
“好像在擬定什麼通知，讓我們不要繼續查！”馬非小心看著秦生的臉色，“我是聽小玲說的。”
“知道了。一天沒收到通知，就給我繼續查下去！”
“是。”
馬非說完急匆匆的離開，秦生靠著醫院環形過道的欄杆上，深深嘆氣！
臉上除了無奈還有深沉的無力感。
怎麼斗的贏啊！秦生大力的搓臉。
“秦隊，怎麼了？”楚天竹出來準備方便去，看到秦生一副鬥敗公牛的模樣。
“小楚，來。”秦生拍著旁邊的座椅。
“我去個廁所。”
楚天竹做到秦生旁邊的時候，他還在不停的思考著事情。
“怎麼了？”楚天竹拿出裡面的飯盒，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小楚，你是不是喜歡陳瑞？”
秦生這麼直白的問讓楚天竹把吃進嘴裡的飯全噴出來了。
“不是秦隊，你幹嘛這麼問？”
“你呢，名牌大學畢業，長得好，家世也好。到金陵嘛！本來就是屈才了！”秦生小心的說話，“這幾次案子裡，你也發揮不小的作用！這個大家都看在眼裡！你完全是個當隊長的料。”
“秦隊……我做錯什麼了嘛？”楚天竹直視，遇上秦生躲閃的目光。
“你沒做錯什麼，就是……正好十一分局剛剛成立一個刑事案件的新隊伍，正好要我們給舉薦呢！”
“王壯去啊！”
“我想讓你去！”秦生看著地板，“其實咱警局最忌諱辦公室戀情，你對陳瑞的心意，我都看出來了，別說旁人。”
“……”楚天竹端著飯，沉默不語。
“也不是說攆你，就是你是個當隊長的料！”秦生話說的顛三倒四的，沒有什麼太大的邏輯關係，但是想表達的意思倒是很清晰。
“我不去。”楚天竹堅定的搖頭。
“我已經推薦了！”秦生說。
“秦隊，我是喜歡陳顧問，可是我也沒有影響工作！”楚天竹有些生氣的起身。
“總之……一切都是為你好！”秦生嘆氣，“這兒你別守著，局裡還有不少工作沒完成呢！”
楚天竹沉默的坐下，把手裡的飯一口一口的吃完。
自己已經差不多三天沒有吃飽飯了！
餓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
秦生進了病房，看著半睡不醒的陳瑞。
“我算是盡力了！棒打鴛鴦這種事兒，真不適合我幹！說完我自己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