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閆夏眼睛裡有強烈的殺意。
“坐!我慢慢跟你說。”楚天竹讓閆夏坐在床上,順勢開啟錄音筆。
“這個是照片。”楚天竹說著將死者的照片一一擺出來,尤其是肩膀部位的傷口,足足三張。
閆夏把臉扭過去。
“據我們所知,你們姐妹唯一的區別,便是肩膀的傷痕。”楚天竹時刻觀察閆夏的表情。
沒有任何反應。
“肩膀的傷口,是你造成的嗎?”楚天竹問。
閆夏的眼睛驟然睜大。
楚天竹正開口欲說話,誰知道竟猝不及防的被閆夏狠狠打個耳光!
聲音響亮且清脆,門外守著的閆父閆母急忙要衝進房間。
“二老聽我說!”宋英竹攔住他們,“就算是被打,也絕對是我們警察!”
“你怎麼確定?”閆父聲色凌厲。
“若是我們打人,會被判刑!相信我!”宋英竹輕聲安慰。
剛剛帶走閆母的時候,宋英竹已經預判閆夏可不好對付,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不知道楚天竹能不能承受的住!
房間內,楚天竹強忍住動手的衝動!
“你這是襲警,我會將其加在量刑裡。”楚天竹的聲音冰冷。
“我絕對不會傷害她!”閆夏的聲音變得聲嘶力竭。
“傷害誰?姐姐還是妹妹?”
“……我不知道。”閆夏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這讓楚天竹頗為震驚。
一個正常人的情緒高低總是有個過渡的起伏,可是閆夏的情緒卻如同升降機一般!
“還請你詳細描述當天晚上發生的經過!”
“那天晚上……”閆夏開口。
楚天竹等了得有五分鐘,對方依舊在沉思!
她在想什麼?
楚天竹還沒開口,閆夏卻一臉稚嫩的問:“我姐姐呢?”
“什麼?”楚天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嗯……她死了。”閆夏說著自己點頭。
“那……妹妹呢?”閆夏手裡揉搓著被子一角,“妹妹……也死了!”
楚天竹覺得自己汗毛豎立。
“姐姐妹妹都
死了……”閆夏看著楚天竹,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楚天竹立刻收拾好資料出門,顧不上解釋立刻到醫院前臺找精神科的醫生。
“怎麼回事兒?”宋英竹立刻跟上來。
“閆夏的腦子……”楚天竹指了指頭,“可能出問題!”
“……哦。”宋英竹倒是沒有多麼驚訝。
“你早就知道?”
“不,但是……七七八八也猜到心理會有缺失,不過應該沒有多麼嚴重。”
“早說呀!看我這一巴掌。”楚天竹指著火辣辣的臉頰。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的動手,幸虧沒拿出鏡子,不然的話……現在你可能就是負傷了!”宋英竹說。
閆父閆母進入病房,看著神色呆滯的閆夏,不知道發生什麼。
過了一會兒,幾個護士走過來,推著閆夏去進行精神方面的鑑定。
“楚警官,這是怎麼回事?”閆母拉著楚天竹的胳膊,擔心的問。
看到楚天竹臉上的巴掌印,知道捱打的不是自己孩子,閆父閆母一句話都沒多問。
“等訊息。”
倆人跟在閆夏身後忙忙碌碌,一整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連催帶盯著,醫生終於保證會在明天上午給出測試結果。
倆人累的不得了,在醫院旁邊找了家炒飯,狼吐虎咽的吃起來。
“如果閆夏真的精神出問題,這個案子到底發生什麼,我們豈不是永遠都不知道!”楚天竹嘆氣,開啟可樂咕嘟咕嘟喝下半瓶。
“是的。”宋英竹點頭。
“我把這件事兒報告給秦隊。”楚天竹給秦生打了三分鐘的電話,說清楚前因後果。
“秦隊怎麼說?”
“讓我們在這兒守著,別讓閆夏出現過激的行為。”
“嗯。看來你得在這兒徹夜守著了!”宋英竹說。
“你呢?”
“我……學校有事。”
“撒謊!”
“我去約會。”
“……”
放走宋英竹,充滿活力的回到醫院。楚天竹還在考慮怎麼辦的時候,一陣驚呼從閆夏的病房傳來!
楚天竹立刻化身飛
毛腿狂奔過去。
房間內多了很多血跡,窗戶的玻璃被砸碎,閆夏死死抓著一塊玻璃碎片,往自己身上狠狠的划著!
閆母抱緊閆夏,胳膊上也被劃傷。
“醫生!護士!”楚天竹大喊。
急匆匆的衝過去,捏住閆夏的後脖頸兒輕輕一扭。
閆母感覺到閆夏暈厥,這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麼回事兒?”楚天竹抱著閆夏。
“我也不知道哇!夏兒正對著窗戶呢,突然拿著板凳把玻璃砸碎,然後劃傷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閆母淚流滿面,極其傷心。
醫生護士很快進來收拾好慘劇,閆父下樓買水果,上來看到這一幕差點犯心臟病。
楚天竹把這件事兒原封不動的彙報上去。
看來這個閆夏,果然是有問題!
二十分鐘後,陸展到醫院支援。
楚天竹終於鬆了口氣!
連續的加班熬夜,又遇到這檔子事兒,說實話還是有些吃不消。
“楚姐,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陸展說。
“嗯。”
也許是中午吃飯太飽,現在居然睏意來襲。
楚天竹靠在醫院的休息椅上,眯著眼睛睡了片刻。
陸展坐在旁邊,看著醫院的人來來回回,一雙細長的腿出現在面前。
好奇的抬頭,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陸展嚇了一跳。
正是閆夏,她的手上和身上都還帶著殷紅的血跡!
“去死!”閆夏說。
“小心!”楚天竹擋住閆夏的胳膊,直接將其摁在地上。
閆夏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醫生的鑷子!陸展看的冷汗直流!
“沒事吧?”楚天竹心中也是後怕!
幸虧自己剛剛只是眯著眼睛沒有睡著,無意間看到鑷子的一角,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慘烈的情況!
“楚姐,謝謝你!”陸展抬頭,眼睛紅紅的。
“沒事啊!”楚天竹一把攬過陸展的肩膀,“這個人的神經不太正常,以後咱就知道了,可不能對這種人心慈手軟!”
“嗯。”陸展接連點頭,發出悶悶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