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又一賭約
修整了幾日之後，那場大戰迫在眉睫，大明湖在天棄山深處，北境莽莽大山橫亙萬里，他們也該啟程出發了。
寧缺和書痴因為陽無月的出現，似乎沒有原著中那般親近，不過依舊選擇了同行，當然主要是和陽無月同行，而寧缺則是死皮賴臉跟著來的。
“陽師兄，顏瑟大師為何不收你做弟子，似乎你更像是神符師的傳人”一路上莫山山像是個好奇寶寶，東問西問，而她覺得陽無月的符道修為遠在自己之上，雖然他不太用符，他的刀也無需再用符術。
陽無月笑道：“因為顏瑟大師的弟子，將是驚神陣的傳人，而我，註定不適合去守護那座城。”
他總不能說，顏瑟大師教不了他吧，實則，顏瑟大師不收他，也是看得出，他不適合守護那座城。
“那二層樓的事呢？”莫山山又問道，陽無月為何不入二層樓也一直是個迷。
“山山，你是不是覺得，他更應該入二層樓？”寧缺這是聽出問題來了。
莫山山道：“十三先生你有些無賴，沒有陽師兄靠譜。我只是想知道，陽師兄為什麼，考入了二層樓又放棄了呢。”
陽無月笑道：“書院二層樓的確還不錯，可我更適合在山下修行。”
寧缺沒好氣的說道：“十二師兄說夫子是害怕你拆了後山，而且二師兄和三師姐對你的評價極高，你的實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我也很想知道！”正說著，面前那出現了一個人兩次敗在他受傷的，光明之子隆慶，以及花痴陸晨迦。
陽無月沒有理會他，而是望向了不遠處雪崖之上的一襲紅衣。他們三人結伴而來，而另外三人，似乎也結伴而來。
隆慶掃了那邊一眼：“你到底是多麼看不起我？難道我就不配做你的對手嗎？”
陽無月澹澹道：“知道你還問？和你動手太欺負你了！”
隆慶深吸了口氣，算是承認了這個事實：“不得不承認，你和道痴才是一類人。不過在你們決戰之前，我得先和寧缺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寧缺下意識的躲在了二人身後：“你要說喝茶聊天，閒談扯澹我歡迎，你要說打架那就算了，我可打不過你。”
隆慶道：“你不敢？還是你怕了？”
“我為什麼要給你圓滿道心的機會？”寧缺又不傻，他在等打敗了隆慶一次，那就意味著留下了道心的缺憾。
“你的那個小侍女我很喜歡。”隆慶一下子就戳中了寧缺的要害，他在都城聚會時也成討要過桑桑，因陽無月也曾討要過桑桑，對此十分感興趣：“你若是不敢，可以把她送給我。陽無月有他期待的對手，至於書痴姑娘，人家還能護你一輩子不成。”
提及桑桑，寧缺便不得不應戰了“好，那你我便定下賭約，誰先破境誰就算勝，輸家廢掉自己的氣海雪山，若是我輸了，離開書院，若是你輸了，離開西陵。”
“好，以昊天的名義！”
“以夫子的名義！”
兩人一如此前陽無月與葉紅魚的賭約，而兩個男人的賭約，直接以生死就好。
大明湖畔，水波盪漾，一望無際的荒野上搖曳著蘆葦，這裡好像一片畫中的風景。湖的這一側，寧缺不緊不慢的架起了鍋準備燒火做飯。
“十三先生你還有心情吃飯？隆慶隨時可能破境！”莫山山擔憂道。
“我現在肚子餓的什麼都幹不了！”寧缺聳了聳肩，繼續生火燒水。
“陽師兄，你等會要和葉紅魚決戰嗎？她似乎也在破境！”莫山山無奈轉而看向陽無月。
“他們兩個不管誰勝誰負，我和葉紅魚這一戰都無法避免！”陽無月澹澹道：“山山，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啊？”
莫山山都了都嘴：“你們是我朋友啊，雖然我知道你很強，可道痴已經是萬法皆通了。還有寧缺，他可是和隆慶差著一個大境界呢。”
湖的另一側雪崖之上，一株枯樹下，花痴陸晨迦在幫隆慶護法，
“晨迦，你不用擔心，只待青葉全盛，花瓣盡吐時，便能破境。我不會輸給寧缺第二次！”
陸晨迦對他信心十足，微微頷首後邊看向不遠處的葉紅魚“你有把握嘛？”
葉紅魚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默然不語，只是翹首看向遠處那依舊不著急的陽無月，對於他們二人來說，區區知命境彈指可破。
寧缺只煮了一鍋水，還有桑桑給他準備的一個酸辣面片湯，那一大鍋還真很有香氣。莫山山有些期待唐國美食，更對陽無月手中那白玉葫蘆中的美酒十分好奇。
“寒霜酒！”陽無月將那酒壺遞給她，莫山山欣喜的抿了一小口，冰冰涼涼非常好喝：“你只喝酒不用吃飯嘛？”
陽無月取出了一枚元嬰丹丟進了嘴裡：“以天地元氣調理成丹藥，食氣者神明不死。”
“氣才是關鍵！”寧缺若有若無的醒悟，心意追隨著與天地融為一體的念力不停散發，看到了湖畔的青石，看到了湖水裡的游魚，看到了落葉下的沙礫，看到了所有。
那一刻，他從不惑，洞悉入洞玄，破鏡成功。
莫山山感受著風中傳來的氣息，明白他做到了什麼，面上露出真摯的笑容“恭喜十三先生，入了洞玄境。”
不過心中卻是擔憂，隆慶此時距離修行者夢寐以求的知命境界只差一步，馬上便會成為大修行者，值此時刻難道他還真的會履行賭約，捨棄自己一身修為和神殿身份？
遠處那一股更大的天地元氣波動正在劇烈抖動，隆慶是突破知命顯然動靜更大，顯然此刻並沒有廢掉氣海雪山，履行賭約的意思。而是要強行破盡，施展強大的手段，徹底將其轟殺於此。
寧缺看著遠方，眉頭一挑問道：“他這是要耍賴？”
霎時間漫天冰錐襲來，那恐怖的冰箭，已經化為漫天暴雨。
“卡卡！”寧缺揹負著的最為沉重的木匣子被開啟了，飛快取出匣中的零件，隨著金屬構件的扣合聲，一把渾體黝黑的金屬弓迅速成形。
還有一支支遍佈著密密麻麻符文的箭失，那符箭之上蘊含著極為恐怖的破壞力，以莫山山的見地自然能看得出來，那些都是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