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正題，是徐雲書最想知道答桉的問題。
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夢境世界，他都面對著紫色膿液的威脅。
所以儘快瞭解到這種東西的特別之處，以及限制，才是重中之重。
在現實世界的交鋒中，徐雲書能總結出來的大概有三點：
第一，需要碰觸才能傳播；
第二，可以短時間內代替被膿液附身者的器官，並以此器官來連通壹的本體；
第三，被感染附身的人能夠主動傳播發展下線。
現實世界裡，西席瓦·欽被欺騙，將體內的紫色膿液當做神的恩賜，並積極分發，讓紫色膿液出現在簡蘭幾乎每一個行省中。
這種事，在夢境世界中，幾乎不可能發生。
畢竟欽是簡蘭的實權貴族，輕易不會出手攻擊，安保系統也會給他虛假的安全感。
而夢境世界中，每一份實力都對自身的生存至關重要，紫色膿液這種搏命的殺手鐧，得到膿液的生物是絕不可能讓渡的。
更何況，這還需要得到壹的同意。
於夢境世界裡，在先祖埋骨之地翻找先祖記憶的時候，徐雲書又得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被紫色膿液附體的生物，會成為膿液主人的傀儡。
只要壹想，就能隨時控制所有的生物，讓它們對強大的掠食者進行自殺式攻擊。
徐雲書能總結出的東西，大致上只有這麼多了。
他這一趟荒漠之行，尋找同族，找到晉升鑰匙，這兩件事都已完成，只剩下最後一件事。
那就是尋找紫色膿液的弱點。
如今，這秘密就在眼前，徐雲書必須抓住。
他故意沒有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透露出去，只抓著三頭白狼詢問。
同樣是三道意念傳遞回來。
徐雲書細細翻找著三道意念，對比這三者之間的異同。
它們的確以不同的方式，提到了徐雲書總結出來的四條結論。
於此同時，所有狼都提到一點。
至關重要的重點。
它們在紫色膿液上身的時候，不願意分享出來發展下線，因為這的確會讓自己實力損失。
但有的時候，壹會強迫讓狼群將體內的膿液分享出去，這種時候，通常是壹遭遇強敵時。
徐雲書很快就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紫色膿液能同時控制的生物是有數量限制的。
六級掠食者的確很強大，但它沒有徐雲書思維強化的能力，不可能無限制地擴充被控制者。
換句話說，能夠被感染的生物數量雖然很多，可絕大部分都是間接控制的。
白狼首領能真正用自身潛能直接控制，並操縱它們完全按自己設想行動的個體數量，大約只有兩百隻左右。
這個事實，跟徐雲書承接的先祖記憶裡，那小型生物如海潮般送死的場面完全無法匹配。
而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其實就是紫色膿液這種潛能力量的弱點所在。
壹之所以能夠以六級掠食者的身份，壓制其他六級生物，其實是藉助了巧勁的。
它無法直接控制太多生物，但卻可以將高濃度的膿液輸送給同族的高階白狼，由它們繼續分發，感染更多的小型生物。
由此，一顆大腦就化作兩顆，四顆，八顆。
以此類推，無窮無盡。
五級掠食者能直接控制的掠食者，七八十隻總是有的。
當思考進行到這裡的時候，他終於開始理解，這頭白狼首領究竟為什麼會培養五級掠食者了。
這些自己能直接控制的生物，掠食等級越高，那麼它本尊能發揮的實力就會越強。
聽命於壹的五級白狼越多，它能直接和間接操控的生物就越多，在同級的爭鬥中，就越佔便宜。
然而萬事萬物，總是相對的。
這種間接控制法，讓六級白狼擁有了超越自身等級的戰鬥實力，也必然會暴露出它的弱點。
以壹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的大腦網路看似複雜，但它實際上是真正的單線模式。
也就是說，只要斬斷這張網路上的任何一處節點，那麼該節點之下的所有生物，都無法被壹直接控制。
除非壹挨個接觸它們，或者由這張網路的其他高階個體去接觸，將它們的控制權收歸自己麾下。
看到這裡，徐雲書立刻回想起在現實世界中，跟西席瓦·欽的爭鬥。
當他的分身飛奔而去，襲殺欽的本體後，在衡興集團跟徐雲書對峙的人們身上的控制就解除了。
當時，徐雲書第一反應是欽就是幕後主謀，他殺死欽之後，紫色膿液的控制就宣告解除。
但當察覺到並沒有能量被攝入體內後，徐雲書就由此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認為是幕後主使的西席瓦·克茂打算避自己的鋒芒，以此換取時間，去做更大的事情。
基於這樣的判斷，徐雲書才會建議廖小姐趕快撤離自己人。
然而在夢境世界裡，從這三頭白狼的身上，他再度更新了自己的判斷。
事實上，克茂並沒有想要退避三舍的意思。
克茂想要實現自己的目的，欽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所以透過欺騙的法子，讓欽自以為接收到了神的力量。
事實上，欽不過是紫色膿液所連線的頭腦網路一員。
徐雲書擊殺欽之後，對克茂來說，最大的問題是，原先能透過欽間接控制的人，如今被徹底隔離出膿液網路之外。
想要將他們再度連線至網路之中的話，還需要本人親自出馬，或者派這張控制網上的高階節點，去跟他們一一接觸。
這才是欽死亡之後，徐雲書沒有再遭受攻擊的原因。
視線回到夢境世界中。
終於搞懂一切的徐雲書，長長舒了口氣。
這算不上是紫色膿液這種詭異潛能的弱點，頂多算是特性。
不過知道的情報越多，真正面對的時候，就會越從容。
徐雲書思考良久，問出了最後兩個問題：
“你們多久輪換一次？輪換之前，你們有沒有察覺到，壹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這兩個問題，讓三頭白狼面面相覷，但這種眼神對視只進行了不到半秒，就被它們硬生生止住了。
如果回答太慢的話，鬼知道眼前這頭殺神，會不會以為它們在串供。
所以徐雲書很快得到答桉。
輪換差不多十天一次，而今天是第九天。
也就是說，到了明天晚上的時候，那頭自稱壹的白狼，就會讓跟隨的白狼回到斑駁綠洲，而眼前這三頭狼將會帶著狼群中被看好的族裔，按照歸來白狼傳來的座標前去匯合。
而所謂的異常表現——
在三頭白狼眼中，它們的首領並未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異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