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一凜,第三具血屍實力暴漲,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出擊,頓時擊中他的後背。

有陰氣護身,魔皇並沒有受到實質的損傷,但那汙血濺到他的身上,讓他感到噁心。

他退後數步,離開血屍的包圍圈,冷笑:“自由替換?”

圍著他的數具血屍裡,有一具血屍上的腦袋,紛紛露出詭異的笑容:“是啊!要不要猜猜我在哪?”

魔皇一臉厭惡:“你也不嫌惡心,把自己寄魂在這些血屍中間,你還是人嗎?”

笑容換到另一具血屍身上:“殿下不也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嗎?”

“呸!”魔皇大罵,“老子是活生生的人!見過像老子這麼帥的嗎?”

“有啊,我不是?”謝星沉插了句。

魔皇想弄死他,這小子,抬槓也不選個好時機!

付尚清的本體露出笑容:“殿下您也念念不忘,又何必嘲笑於我呢?”

魔皇懶得和他說話了,不把自己當人的變態東西,大家的思路不在一個世界!

“十幾選一是嗎?”

“是啊!”付尚清笑眯眯,“殿下若想打贏我,就從這十幾具血屍中找準一個。不然的話,恐怕死的就是您了!”

“哼!那就看看誰死!”魔皇身上陰氣大漲,再次進入戰團。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哪具血屍實力突增,他的攻勢就立刻換到哪邊。

但是,付尚清更加狡猾,很多時候,他根本就不出招,只是在十幾具血屍中間輪換來回。

魔皇不但要留心這十幾具血屍的動向,還要猜測他這回到底動不動手,稍一疏忽,就會被他陰到。

而這些血屍,哪怕被他打傷打碎,也不過重新粘合而已,甚至血屍裡還有屍塊不停地爬出來,重新組合。

“小混蛋!你來就是看戲的嗎?”魔皇一邊交手,一邊喝道。

謝星沉靠著牆壁沒動:“我給你掠陣啊!”

“掠你個頭!再不動手,孤可翻臉了!”

謝星沉唉聲嘆氣:“你說你活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算了算了,幫你個忙。”

說完,他袖子一揚,有粉末狀的東西甩出去。

“什麼玩意兒?”魔皇莫名其妙。

血屍中卻有一具微微一僵。

“禮物啊!”他還在繼續甩,越甩越多,弄得整個石室好像鋪滿了沙子。

“嗤——”一聲輕響,汙血濺在地上,與粉末混和,兩者發生劇烈的反應,很快變成了一攤黑漬。

而那些血屍,每每踩到粉末,都會有片刻的僵硬。

魔皇哪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掌掌毫不留情劈下,血屍一具具被打成屍塊。

這些屍塊掉在地上,又會沾到粉末,如同灼燒一般留下痕跡,再組合起來,實力便有些不濟。

“老混蛋,這樣是不是更有用啊?”

“哼!”魔皇有點不甘,到底還是誇了一句,“有點意思。”

眼看著這些血屍被魔皇劈了一回又一回,實力不停地往下掉,付尚清再次回到本體,拉了拉衣領:“確實有點意思,倒是我小瞧你們了。”

謝星沉懶洋洋:“真當我們來收拾,不做準備的是吧?”

付尚清微微笑:“不過,也不是沒辦法的。”

話音一落,他抬袖一揮,血池中的汙血忽然滾動起來,屍塊飛快地組合成新的血屍,加入戰團。

每當有一具血屍上岸,便有一具被腐蝕的血屍躍回池中,分解成諸多屍塊,迅速修復被灼燒的傷口。

付尚清輕輕笑:“水來土掩,要不要試試,是你的藥多,還是我的血多?”

藥粉到底有限,汙血沖刷過後,地上的藥粉對血屍不再有威脅,而血池中的汙血,並沒有下降多少。

而付尚清卻沒有停止輪替,這些血屍每次重新回到戰局,實力又會更強上一分。

魔皇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到後來逐漸吃力。

“嗤——”一聲輕響,卻是魔皇的陰氣之牆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謝星沉嘆了口氣:“這麼狹窄的空間,真是難以施展啊!”

洞虛境的強者,真正動起手來,拆山裂地不在話下,可這石室才多大,又加持了防禦效果,等於把他們框住了。

這對付尚清的血屍來說,好處顯而易見。他的每具血屍,實力都不算頂尖,源源不斷地補充上來,令人頭疼不已。

而對魔皇卻是實力的削弱,他便有千種手段,也被縛住了手腳。

“你又發呆!”魔皇咬牙切齒。

“多看看嘛!說不定找到什麼破綻呢?”

魔皇冷笑:“確定不是看戲?”

“哎喲,叫你識破了。”謝星沉誇張地叫起來。

“滾!”魔皇氣怒。

“你這麼想叫我滾,我可就真滾了。”

魔皇恨恨地閉嘴了。這個小混蛋!

還好,謝星沉沒做得太過分。他理了理袖子:“放心,不會真讓你死的。”

話音一落,身上散逸出點點星光。

這些星光與平時他平日施展的術法不同,帶有點點星辰之力。

魔皇嘿了一聲:“補天石,你這是想讓我們嫉妒發狂嗎?”

“是啊!”謝星沉笑著往前踏去。

他每上前一步,周身的星光就亮上一分,到血屍之間,已經亮如日光,耀人雙目。

“如此汙濁之物,還當是什麼寶貝!”淡淡說完這句話,凝聚而成的星光便直取血屍。

付尚清猛然睜開眼,低笑一聲:“以為有了補天石,就能橫掃嗎?汙濁之物,有時候能沖垮一切!”

瞬間,血池裡的汙血飛了起來,無數的肢體、帶著臭氣的血滴,向他們潑開。

魔皇眉頭皺緊,陰氣有如實質,然而卻隔不斷這些汙血,時不時就會沾上幾滴。

而謝星沉的星光,若是沾上了汙血,要麼星光被腐蝕,要麼汙血消散。

雙方都不再說話,專注地施展。

這是實力之爭,沒有任何的花巧可言。

就在此時,三人同時面色一變。

“有人來了。”魔皇低語。

怎麼這麼巧,這個時候有人過來?來者到底是友是敵?

謝星沉先是皺眉,隨即眉頭舒展,露出淡笑。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笑容裡踏進石室。

“媳婦兒,這麼捨不得我?才分開幾天就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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