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和瑪瑙:“……”

感情您不是在吃醋。

而是在思索如何還人情啊……

兩個侍女哭笑不得。

看到了兩個侍女古怪的表情,沈綾鳶有些莫名。

“你們想什麼呢?”

“沒有,沒有。”

兩人忙異口同聲地否認。

打定了主意,沈綾鳶這才如釋重負。

欠人人情之事她自然是不願做的,原還苦惱還些什麼給謝清離,既然如今知道他想看舞,那麼她便舞給他看不就是了。

她這樣想著,便不肯再打擾謝清離,轉身回了房中準備。

而謝清離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

聞星疑惑著四處張望。

他分明將主人醉酒之事告知了她的,沈姑娘不是說會前來的嗎?

可人怎的不見了?

他看了半天,而有些醉了酒的謝清離卻在酒意的催動下推開了他,踉蹌著轉身離開。

來不及摘下面具,便倒在了床榻。

他雙頰酡紅,雙目卻分外清明。

他低聲輕喚。

“阿綾……”

秋風席金桂紅楓,好夢襲來,月色憧憧,燈影透過碧紗照在他半開的衣領。

一雙柔軟修長的手無聲息地將他的衣領溫柔地整理好,遮蓋住他裸.露在外大片的胸膛。

然而抽離的剎那,手卻被人一把握住——

而與此同時,聽雨聞星二人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側,抱著刀劍靠在門框處,正隱約地打著盹兒。

耳畔忽然傳來輕響,兩人驟然驚醒,下意識道:“誰?!”

卻見來人笑吟吟地衝著兩人做了個“噓”的手勢。

屋中,謝清離已睜開了一雙眼。

他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女。

少女身著五彩羅裙,過人的容顏仔細地繪製了精緻的妝容,半開的月色灑在她的身上,好似鍍了一層銀光。

他看得發痴,便愈發不肯放開緊握的手。

他盯著眼前的美人,喃喃地道:“莊周夢蝶,倒不知是莊生曉夢,還是蝶夢莊周?”

眼前虛幻般的沈綾鳶道:“公子覺得自已是蝶,還是莊周?”

謝清離小心翼翼將她的手又在心口之處按的更緊了些。

他輕聲道:“倒不知姑娘為何願意造訪我的夢中?”

沈綾鳶揚眉。

“我來還你人情。”

她從袖中抽出一支玉簫來遞到了謝清離的手中。

“謝公子,不知此物可會吹奏?”

謝清離笑道:“若姑娘想要還人情,一支玉簫只怕少了些,想來唯有以身相許,方為上策。”

沈綾鳶自然知曉他此刻所言不過是醉話,便未曾接茬兒,繼續道:“此地束縛眾多,當去無人打擾之地,不知公子可願意?”

“當遂卿願。”

“只可惜你身邊的兩個侍衛守著,若他二人跟著,只怕這人情,倒不像是還給你一人的了。”

沈綾鳶道。

謝清離不以為意,“那有何難?”

他突然地一扯,沈綾鳶便被他惡作劇般的扯到了他的懷中,還沒等回過神來,她已被謝清離打橫抱起,足尖一點,便輕而易舉地越過半開的窗。

原以為棲霞山白日的風景已如仙境,卻不想如今夜色深沉,香桂被打落,留遍滿地殘香,楓葉好似紅色的雪,在月色之下隨風而舞。

謝清離放下沈綾鳶,只見翻飛的羅衣映襯著漫天的丹桂秋楓,猶似夢中之境。

鬼使神差的,他便奏響了玉簫。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

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

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託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

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他吹得是根據《西廂記》之中《鳳求凰》一詞所譜就的曲譜。

如泣如訴,如夢似幻。

其中的一抹憂傷下意識地流露。

無言兩相望,唯有鳳求凰。

隨著他的簫聲,沈綾鳶踏月而舞。

白日,她不過是以敷衍之意蓄意藏拙,不過三分之技,便足以豔驚全場。

此刻身處月下,她的觀眾唯他一人。

她肆無忌憚,縱情而舞,裙裳如蝶翅翻飛,美人清冷的容顏在月下展現出的卻是別樣的生動,被驚起的流螢四散而飛。

漫天的落葉殘香,卻也無法同眼前肆意而舞的美人相較分毫。

謝清離望著眼前美人的一舉一動。

他不斷地回憶,加深,努力記住這個夢中的每一個畫面,直到眼前的夢境好似在心中烙下了一個此生不可磨滅的印記來。

只怕過了今夜後,天下便再無一人能再如她這般,入他的眼了……

而沈綾鳶隨樂而舞時,心裡卻不自覺地回憶起了那原本同自已毫無交集,卻再沒人比她更加了解的白芷怡。

白芷怡自幼習舞,天賦極高,便是因一舞而被趙世奇一見鍾情。

若非有白芷怡的記憶,她今日又當如何破局?

可饒是白芷怡,換來的卻也是全家慘死的結局。

只瞧她的父親便知,天下的男子皆是如此的薄情。

她同那注視著自已的藍袍公子對視到了一處。

他身為男子,又如何例外?

在翻身的剎那,她順勢收回了目光。

一曲終了,謝清離已是呆愣原地,久久捨不得釋懷。

月下廣袖羅衣的少女輕輕地喘著粗氣,額角一層晶瑩剔透的薄汗順著臉側劃過,美人如花,花卻半分都無法同眼前美人相較。

彷彿驟然驚醒一般,他輕擊掌心,解下了披風走近了沈綾鳶,將披風邊披在她的身上邊讚道:“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沈姑娘之姿,勝過棲霞山萬千盛景。”

沈綾鳶攏了攏謝清離披在她身上的外袍子,並未拒絕。

她微微地喘著粗氣,有些生硬道:“一舞畢,公子搭救贈物之情已還,告辭。”

說罷,便要離開,卻又被謝清離喚住。

藍衫公子注視著她的背影,“我這個被還人情的人尚且還未說什麼,阿綾便要自作主張地決定了此事不成?”

沈綾鳶頓下腳步。

她道:“既然公子嫌棄阿綾的舞不足以抵消公子的人情,不知公子想要什麼?阿綾若有,定然傾囊相送。”

“我不要姑娘的東西。”

秋風微涼,可酒意卻催的謝清離面龐有些發燒。

他慢慢地走近沈綾鳶,接著低下頭來,仗著身在夢中,有些輕佻地低語。

“我想要……姑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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