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歸無語。

“贏了就贏了,故弄玄虛的是做什麼?”

他隨手將棋子丟在棋盤上,道:“我說,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能讓你這般魂牽夢縈?我記得上次沉魚公主對你示好你尚且婉言相拒,如今倒有能讓你心動的姑娘,何時讓母妃也見見?”

謝清離揉了揉坐的痠疼的雙腿。

“我現在沒名沒分的,只怕我肯,人家也是不肯的。再說總歸是姑娘家的意思更為要緊。”

他站起身來,“多謝哥哥提醒,我正巧還有事要做,先告辭了。”

他走到門口,轉頭又對謝清歸一笑。

“哥哥房中的白玉描金花樽我瞧著不錯,先拿走了哈。”

說罷,便甚為熟練地腳底抹油。

幾乎是在剎那間,謝清歸丟來的軟枕便正砸在他方才所站之處。

“混小子,賺了銀子還不忘從我房中順東西!”

謝清歸罵道。

謝清離的聲音遠遠飄來。

“哥哥總得給弟弟置辦些娶妻的本錢不是?”

謝清歸氣結。

“你這樣的做派,當真是活該人家姑娘不喜歡你!”

他嘴上這樣說,可到底是心疼弟弟的。

“罷了,來人,去把我房中的那幾套金玉茶盞找出來,給阿離一同送去。”

入門的小廝訕訕。

“世子,那套茶具上次便被公子順走了。”

“……”

謝清歸面無表情。

“關門,謝清離那廝再敢回來就把他給我丟出去。”

……

聞星看著氣定神閒上馬車的謝清離也不由有些訕訕。

他抬頭看著謝清歸房中的門簾被拉上,遲疑道:“公子,那花樽可是世子的心愛之物,您就這麼拿走了,世子不生氣?”

謝清離笑道:“他生氣便生氣,那花樽我是看上了要送給旁人的,自然比留在哥哥身邊有用。

“晚些回去的時候去東街給哥哥買一份辣炒河粉,他自從回京以後最惦記的就是這一口了。”

“是。”

聞星應下聲,卻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一份辣炒河粉換一個價值千金的花樽。

公子這算盤打得真不是一般的響……

但他自然不會說出口,只委婉道:“公子當真會做生意,也怪不得即便如今雲錦翻了十倍的價格也如此供不應求。”

謝清離笑道:“到底是這雲錦爭氣,若非是姑母爭氣,去了一趟便讓雲錦在宮中盛行,也輪不到我趁機賺了這大筆的銀兩。”

聞星道:“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請公子作答?”

“什麼?”

“公子既然知道雲錦如今供不應求,為何不繼續售賣,反而停了供應?眼下京中許多布莊都在爭相進購雲錦,過不了多久,咱們的雲錦只怕便賣不出價格了。”

謝清離微微一笑。

他並未作答,反而反問道:“你喜歡喝誰家的酒?”

聞星脫口而出:“自然是杏花村的酒。”

謝清離道:“這倒是怪了,京中好酒甚多甚足,可杏花村的酒反而賣的最好。”

“倒不知這是為何?”

聞星笑道:“自然是因為杏花村的酒最香醇味美,價格又公道,自然能在京中長久立足了……”

他說著,忽地明白了什麼。

“公子的意思是……”

“噓。”

謝清離笑而不語,只眨了眨,伸出手擱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六頭的馬車很快趕到了一座府邸跟前。

聞星跟著謝清離下了馬車,被府邸前的白柱晃得眯了眯眼。

片刻後適應了陽光,他才看清牌匾上的字,寫得是——

侍郎府。

而此刻,後院之中。

一個年過三十,但依舊容貌過人的美貌婦人正擺弄著一串碧璽佛珠。

她身穿一件香妃滿繡百花袍,綰髮的是一根鏤空掐絲金鳳釵,不施粉黛,卻也難掩絕色姿容。

正是傳聞中豔絕京城的侍郎夫人,沈朝瑛。

而她面前雖蓄了長鬚,但也稱得上一句美髯相公的男人,則是她的親哥哥,沈綾鳶的父親,沈朝文。

沈朝瑛撥著碧璽佛珠,撐著手臂側臥在貴妃榻上。

“哥哥,你在我這也住了不知多少時日,連中秋都不回去,葉氏都不知遞了多少信來詢問,你也是看都不看一眼。

“哥哥若當真是喜歡,倒不如干脆搬來京中居住的更好。”

沈朝文喝了口茶。

他頭疼道:“府中的女人太多,吵吵嚷嚷的令人心煩,倒不如在這安靜些。”

“嘖。”

沈朝瑛也不知是鄙夷還是厭惡,聞言睜開了眼睛。

她道:“你剛剛將外室接入門,雖還未將中饋交入她的手中,卻已幾乎給了她正妻的體面,如今嬌妻美妾齊聚一堂,你倒是丟下她們自已出來逍遙。

“哥哥啊哥哥,倒不是妹妹說你,你即便是不惦記著妻妾,也該惦念著阿綾。”

她坐直了身子,道:“阿綾小小年紀,可府中大小事都被她打理的極好,甚至府上的生意亦是她出手看顧。

“這樣能幹的姑娘家,就是在京中都找不出幾個。

“哥哥可倒好,明知葉氏惦念府裡的榮耀,卻還是將她母女接入了府中,還許諾了續絃之位。

“也便是現在她還礙於嫂子的孝期還未能嫁入門,否則若等她得了中饋,阿綾不知要受多少的委屈。”

兄妹倆感情深厚,在沈朝文跟前,她全然不掩飾自已對葉氏的厭惡。

她自然是厭惡葉氏的。

沈綾鳶是她看著長大的,小丫頭雖然冷淡,但實在能幹,自幼便聰慧過人,一點就透。

誰會不喜歡這樣聰明的孩子?

更何況沈綾鳶的母親文氏與她是自幼交好的情分。

而相比起拼盡全力同有夫之婦苟且,甚至做了個外室的葉氏,她自然是打心眼裡頭看不上的。

人貴自知。

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若當真拿到中饋,阿綾又該如何自處?

她身為阿綾的親姑姑,雖做不得哥哥的主意,卻也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聞言,沈朝文皺了皺眉。

“不許這麼說你的新嫂子。”

然而話雖是這麼說的,到底還是遲疑了片刻。

顯然,沈朝瑛的話他也是聽進去了三分的。

“是是是,哥哥自然是惦記著新嫂子,便不記得我這個妹妹了。”

沈朝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那哥哥更該早些回去,好生跟新嫂子團聚,別沒的冷待了新嫂子,再唯恐我們阿綾受的苦還嫌不夠。”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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