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綾鳶行了退禮,便退出了門去。

門外,靈璧正在等候,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

“姜逢春來過了嗎?”

沈綾鳶問道。

“姜公子自然是來過了。”

靈璧笑的杏眼彎彎:“聽雨正等著給姑娘回話呢。”

回到棠梨院,沈綾鳶落座,道:“陳昭鶴到底是趙太守的人,你沒當真傷了他吧?”

聽雨現了身來,垂首答道:“姑娘放心,聽雨辦事自然妥當,陳公子的傷勢是姜公子親自來看的,絕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他將發生之事仔細講了一遍,包括陳夫人自作多情卻結結實實地當眾臊了臉皮之事也沒落下。

靈璧沒看到全程,自然也是第一次聽,被逗得咯咯笑。

沈綾鳶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此事本就是她故意安排的,自然沒什麼驚喜了。

陳夫人劉氏與葉氏是自幼交好的情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二人自然是一路的性子。

看著人模人樣,實際上卻尖酸刻薄,還極愛佔些小便宜。

她便是有意讓劉氏瞧見小廝手裡的補藥,劉氏自然想當然地以為是給她的。

卻也不想想,眼下劉氏才得罪了她沈家大小姐,她又怎會上趕著給她送什麼補藥?

也就劉氏臉皮厚,好意思開這個口,才會丟了這樣大的人。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也落不下這麼大的笑柄。

靈璧幸災樂禍:“還沒等姑娘派人去找陳老爺,陳老爺就覺得丟臉自已過來了,眼瞧著陳大公子那副樣子,誰不說一句陳家教子無方?估計眼下陳老爺臊都要臊死了。”

沈綾鳶道:“劉氏母女一向短視,眼下事情鬧的金陵人盡皆知,即便她們不當回事,陳老爺也斷不會容忍。”

沈綾鳶打了個呵欠,側身依在貴妃榻上,道:“罷了,你先下去吧,我要去沐身後歇息了。”

這話是對聽雨說的。

一眨眼,聽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靈璧邊為她更衣,邊笑道:“姑娘料事如神,若非姑娘早料到了陳夫人會不肯讓府醫醫治,及時地去將姜公子找了來,陳夫人又哪裡能自作多情,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沈綾鳶道:“我不過是隨手下了個讓她難堪的套,也得她自已蠢,才會往裡頭鑽,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我倒巴不得她鬧些笑話來,讓旁人取樂——總歸是她丟臉,又不是我們沈家丟臉。”

她換下衣裳,翡翠和珊瑚為她擦洗著,琉璃這才邁步入門。

她神色暢快,嘴角一抹顯而易見的快意。

沈綾鳶沒睜眼:“回來了?”

琉璃簡短道:“是。”

“怎麼處置了?”

琉璃跪地答道:“我有意漏了訊息給葉姨娘,葉姨娘氣憤孫嬤嬤做局出賣她,於是讓人將孫嬤嬤活活絞死,屍體已經拖出去了。”

她猶豫了一番,又道:“孫嬤嬤的家人,我派人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綾鳶聞聲睜開眼。

她道:“冤有頭債有主,我既交由你來處置,隨你願意便是了。”

“只是你倒能放了孫嬤嬤家人,也算你心善。”

琉璃道:“奴婢自然明白窮寇莫追的道理,更何況孫嬤嬤背叛姑娘本就該死,說到底也是為了家人,我又何必要趕盡殺絕?”

沈綾鳶點了點頭。

“做的好,這樣孫嬤嬤一家即便是再恨,也怪不得你頭上。”

說罷,又示意靈璧拿了一張銀票。

“這銀票你拿著吧,此事是你全權安排,熬了心血,這兩日也不必伺候,好生歇息幾日吧。”

手上沾血之事終歸不體面。

更何況此事雖是讓琉璃負責,可到底也是因她而造的孽,安撫琉璃是自然的。

琉璃又驚又喜,忙接過銀票。

“多謝姑娘,奴婢必用心伺候姑娘!”

而就在沈綾鳶沐身之時,賞春院之中,剛從後門回來的金風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人,折返回了葉氏的臥房。

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葉氏便已憔悴了七分。

同昨日還意氣風發的模樣相比,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沈薇正坐在她旁邊。

顯然自從被關進賞春院後,她便一直陪著葉氏。

見金風進來,葉氏便迫不及待道:“人處置好了?”

看到葉氏猙獰的表情,金風的表情便惶恐了許多。

她忙道:“已經勒死以後避開人扔出去了,夫人可高枕無憂了。”

“高枕無憂?”

葉氏咬著後槽牙,默了片刻忽然好似發了瘋般拿起茶杯擲到了金風的身上。

滾燙的茶水,燙的金風尖叫一聲蜷縮著摔倒在地。

葉氏伸手去打她,邊打邊罵道:“賤人,都是賤人!要不是你們吃裡扒外,我怎會淪落至此?都是賤人!”

金風被打的蜷縮角落,沈薇好不容易攔住葉氏,道:“母親你冷靜些!”

她轉頭對金風道:“母親心裡難受,你快出去吧,今日之事別往心裡去。”

金風委屈的直哭,聞言哪裡還敢待著,轉身趕忙離開。

出了屋子,她才敢掏出帕子,邊擦眼淚邊嗚咽出聲。

誰知卻正撞上了一人。

那人忙扶穩了她,道:“這不是金風麼,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看清了眼前人,金風忙尷尬地道歉:“原來是香蘭姐姐。”

白日葉氏落魄,屋中擺設被搬走之時府中大半都是看在眼裡的,大多的侍女都趁亂出去尋了別的出路。

如今留在賞春院的,除了葉氏母女的貼身侍女外幾乎只剩香蘭一個了。

藉著月色,香蘭自然輕易地看到了金風臉上的淚痕。

她驚詫道:“你臉上這是怎麼了?怎的紅了這樣一大片?”

她忙領著金風來到燈光下,用帕子替她擦去淚花,道:“你的臉怎麼燙著了?怎麼成了這樣?”

聞言,金風不由一怔。

她忙拿出隨身的掌鏡一照,這才看到自已臉側被燙壞了大片。

女兒家哪有不愛美的,這一眼,她當即大驚失色。

她本能地去用帕子去擦,卻是越擦越紅。

香蘭忙制止了她的動作,道:“我屋裡頭有些燙傷藥,可憐見兒的,快些跟我來。”

金風心中忍不住溢位感激,不住道謝。

卻未曾察覺到香蘭臉上那微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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