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飄飄一句話,足以讓葉氏和孫嬤嬤變了臉色。

葛夫人亦是意外不已。

她看向葉氏,揚眉質問。

“葉氏,這是怎麼回事?”

前兒葉氏與她說話兒,只提及了大姑娘沈綾鳶是何等的美貌聰慧,她便只以為沈家只有沈綾鳶一個嫡女。

沈綾鳶又是從何處冒出了這麼個妹妹來?

葉氏尷尬地笑了笑。

此刻葛公子已認出了沈薇便是昨夜與他相會之人,再讓她避過已是來不及,眼下需另想他法才是。

她眼珠飛快地一轉,口中已道:“這位便是阿綾的庶妹,沈薇。”

當著葛夫人和葛公子的面,將沈薇說成是庶女自然是下下策。

可眼下卻是管不了那麼多的了。

嫡庶自然是小事,但沈家嫡長女的名號卻是響的。

沒準兒葛家母子見她的薇兒是庶女不得老爺的寵愛,便會放棄求娶,繼續執著於沈綾鳶呢?

她說著遞了個眼色。

沈薇並不知緣故,聽了葉氏的話反應過來,忙上前一步,道:“夫人公子好,小女誤闖,先行告退。”

誠惶的模樣,捏足了個謹小慎微的庶女模樣。

她自然是不知其中緣故的,只聽到侍女交談,說母親在迎風堂受了沈綾鳶好大的氣,這才會趕來,誰知竟會撞見眼前場景。

但此刻看來,她若是腳底抹油似乎會更好些。

果然,聽到了“庶妹”二字,葛夫人的神色當即冷淡了下來。

不過沈府的一個庶女,雖然美貌,可論身份怎能同沈綾鳶相比?

即便是將來嫁了過來也不能給他們葛府帶來什麼好處。

自然不必理會。

而沈薇說罷,見葛夫人果真對自已興致缺缺這才鬆了一口氣,當即便要開溜。

然而這戲唱到如此,沈綾鳶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在沈薇轉身的剎那,她便慢悠悠地開口道:“葉姨,您是我父親的繼室,是二妹妹的生母,雖說府中中饋由我執掌,但二妹妹終歸是葉姨的親女兒,倒不知葉姨如何說得出,二妹妹是庶女這話?”

一番話如雷貫耳。

葛夫人品過了味兒,反應過來,道:“沈二姑娘原來是你的親生女兒?”

她不悅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你如今是沈家的夫人,你女兒自然是跟沈大姑娘是一樣的,乃是沈府的嫡女!你為何又當著我兒的面,稱自已的女兒為庶女?”

傻子都看得出葉氏這話的意思。

不就是怕自已的女兒出身太高被她兒子看上嗎?

如此謊話連篇,只怕昨夜與她兒子夜半相約的就是這沈薇沒錯了!

她不肯罷休,脖子一梗,道:“口口聲聲說要沈大姑娘不知檢點要嫁給我兒,你倒是向著你的親女兒,藏著掖著的不肯讓我兒見!葉氏,我倒不知你此舉是何意?”

葉氏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卻也只能勉強笑笑,蒼白地出言解釋道:

“並非我有意隱瞞,只是中饋如今由我們大姑娘掌管,我雖名為繼室,但只不過是以貴妾之禮抬入府的,薇兒又如何稱得上一句嫡女?自然是稱之為庶女更為妥當……”

話沒說完,一直默默不說話的謝清離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他道:“我記得方才,夫人分明口口聲聲要定下沈大姑娘與葛公子的婚事,夫人若只是沈老闆的貴妾,又怎敢輕易定下嫡女的親事?可見夫人在府中斷斷不會只是個貴妾。”

他看向沈薇,笑道:“更何況沈二小姐姿容不在沈大姑娘之下,又同葛公子兩心相悅,想來即便不是沈家的嫡女,葛公子也定然不會介意此事才對。”

沈綾鳶亦是點了點頭,笑道:“我記得二妹妹昨夜的確不在府中,原來竟是同葛公子相會互訴衷腸,怪不得靈璧前去找妹妹時,竟撲了個空。”

趁著兩人一唱一和的空檔,葛夫人則在細細思索。

沈綾鳶雖執掌著中饋,可眼下明眼人都看得出葉氏的心虛,便知昨夜與葛錚相會的人必然是沈薇。

雖說還在孝期,但葉氏當家是早晚的事,沈薇自然就是沈家的第二個嫡女。

更何況正如霽月公子所言,沈薇姿容不在沈綾鳶之下,沈綾鳶那冷冰冰的性子瞧著就不大好教導,又怎比得上沈薇溫柔可人?

想到此,她便重新換上慈眉善目的表情,道:“這倒是巧了,沒想到夫人的女兒如此標緻美貌,竟還同錚兒兩情相悅,既然沈夫人有意說媒,不如,便讓兩個孩子成事可好?”

葉氏勉強笑了笑,道:“這……薇兒蠢笨,如何配得上葛公子?”

葛錚這時卻上前一步,抓著那手帕道:“昨夜姑娘留下了這手帕與我定情,難道竟是不作數的不成嗎?”

本就進退維谷的沈薇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昨夜的確溜出門,扮作沈綾鳶的樣子對葛錚說了些柔情蜜意的話蓄意撩撥,又故意留下了手帕,可她留下的帕子分明是孫嬤嬤從沈綾鳶屋中偷出來的啊!

為何變成了她的東西?

她不可置信:“公子是否搞錯了?小女子並未見過公子啊!”

到了此刻,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葛公子自然是不肯輕易罷休的。

他如今已過了二十。

因著身有殘疾,到如今也沒有姑娘肯與他說媒。

他屬意沈薇是真,但急切娶親也是真。

沈綾鳶淡淡道:“二妹妹昨夜留下了繡有閨名的手帕,既然妹妹同公子相悅,不如便今日成其好事,也省了將來抱憾。”

她道:“不知妹妹覺得如何?”

沈薇見她這副樣子便不爽,也懶得再維持什麼表面和諧,便冷笑一聲,道:“姐姐少指鹿為馬,那帕子上的花樣子分明是姐姐的鳶尾,我的帕子上一向繡的都是薔薇花,姐姐不肯嫁,便拉出妹妹來為姐姐擋刀不成嗎?”

沈薇一字一頓,便是一心想將沈綾鳶說的啞口無言。

謝清離瞟了她一眼,道:“若手帕當真是沈姑娘的,倒也沒必要在帕子上繡一個‘薇’字。”

他道:“不如姑娘拿出別的手帕,將上頭所繡的閨名同這帕子上的字對比,此事不就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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