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感興趣,縮回了腦袋,看著謝清離的笑容面露嫌棄。

“小心些,口水都要流到書上了。”

謝清離沒理他。

他翻了頁書,“堂堂太醫院院首,在此地與我插科打諢有什麼趣致?回京豈不更好。”

姜逢春撇了撇嘴。

他心道若非是王妃惦念著你,誰肯陪你在這等鬼地方吃糠咽菜?

然而嘴上卻只道:“知道無趣你還在此耗著不肯走?這小地方還比不得你府上的茅廁大,你也不嫌委屈?”

兩人此刻住在金陵城中的一座別苑之中。

金陵城原有謝家的宅邸,但謝清離來了金陵城後卻嫌棄過於繁華,便找到了一戶地處清淨的人家。

人家雖聽過霽月公子的名字,但總歸也不肯輕易賣房子,謝清離便財大氣粗地砸了幾百兩的黃金,這家人連房中的古董花瓶都留給了謝清離,一天的功夫便搬了個乾乾淨淨。

將個姜逢春看的是目瞪口呆。

然而此刻抱怨的話倒也是實打實的。

較之京中的府邸,的確是太小了。

然而聽了他的話,謝清離翻了頁書,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也幸得姜逢春一向知曉他的性子,也不嫌尷尬,只自顧在身邊坐下。

他抓起個香瓜啃了幾口,盯著書上的字跡橫看豎看地看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麼地一拍腦袋。

他丟開香瓜,一拍大腿。

他道:“我忘了告訴你了,那個丫頭恐怕要出事了。”

……

就在沈綾鳶沐身時,有人匆忙離開了北院,前往了葉氏的賞春園。

正是被沈綾鳶奪了鐲子在心裡耿耿於懷的孫嬤嬤。

上次捱了孫嬤嬤巴掌的侍女不知被打發了哪去,倒是葉氏身邊貼身的侍女金風卻早守在了門口。

瞧著模樣,倒像是早等在那了似的。

遠遠見了孫嬤嬤,金風便上前一步,道:“可是大姑娘派嬤嬤來的?”

孫嬤嬤頷首道:“自然是姑娘派老奴來看望夫人的,不知夫人可否在裡頭?”

金風道:“嗯,嬤嬤隨我來。”

說著便遞了個眼色。

表面上的話,自然都是說給旁人說的。

其中的緣故,卻是各個都心知肚明。

沈綾鳶同葉氏雖算不得勢同水火,但今日的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其中必然有沈綾鳶的計算。

被陳夫人斥責倒也罷了,可葉氏一向心高氣傲,今日卻當著各個姨娘的面被下了這麼大的面子,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在沈綾鳶手底下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即便孫嬤嬤不來,只怕金風也是要藉口來到棠梨院將孫嬤嬤找來的。

寢房之中,葉氏撐著額角坐在屏風後,一旁跪在地上的玉露正拿著雞蛋為葉氏揉著臉。

孫嬤嬤只掃了一眼心裡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今日陳夫人大約是動了大氣的。

葉氏與陳夫人自幼相識,是同沈薇和陳昭媛一般要好的手帕交。

但陳昭媛在眾人跟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險些毀了一樁婚事,無論有意還是無意,此事到底是因葉氏而起。

為母則剛,陳夫人又怎會輕易饒了葉氏。

孫嬤嬤上前去,從玉露的手中接過雞蛋,為葉氏揉臉,一邊從袖中拿出藥膏來,口中道:“這些都是老奴特意給夫人買的消腫藥,祛淤消腫是最好的。”

她看著葉氏臉上的印子心痛不已:“好歹陳夫人同夫人一向交好,竟也下得去這樣重的手!”

她咬牙切齒:“都是大小姐,若不是她,陳姑娘又如何會如此?定是她一早發覺了衣裳而不動聲色才會如此,也幸得咱們二小姐沒去,否則不知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這話一出,葉氏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是啊,沈綾鳶分明是一早發現了此事,卻不做聲,反咬了一口。

也得虧今日只是她一人前往,若是今日薇兒與她同行……

她不敢再想下去。

而孫嬤嬤看到了她的表情,便更是添油加醋。

“我估摸著,也是大姑娘挑撥了陳夫人,否則陳夫人怎會忽然來咱們府發難?若是再讓大姑娘留在府,竟不知夫人和二小姐要受到多少暗害!”

她越說越激動,手一抬,便露出了空蕩蕩的手腕。

正被葉氏看了個正著。

她一抬眼:“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孫嬤嬤羞慚地一低頭,將今日發生之事在葉氏跟前一五一十說罷,忿忿道:

“大姑娘和她身邊那幾個丫頭,各個刁滑,都不是好東西!”

“孫嬤嬤今日當真委屈,不過就一個鐲子,嬤嬤又何必動氣。”

葉氏淡淡地吩咐,“金風,去匣子裡將那個鐲子拿出來給嬤嬤拿去。”

金風恭恭敬敬取了匣子來。

孫嬤嬤打眼看去,匣子中的確放著個碧玉鐲。

而鐲子下頭,還壓了一條手絹。

孫嬤嬤眼前一亮。

她將鐲子和手絹一同收入袖中。

“老奴多謝夫人賞賜。”

她眉開眼笑。

葉氏眸光微動,意味深長。

“這好東西,嬤嬤這次萬不可再弄丟了。”

孫嬤嬤笑著應聲。

“夫人放心,此事老奴必然會辦好。”

而這邊發生之事,沈綾鳶自然是一無所知。

擦洗過後,她在床畔理著一頭長髮,琥珀忽然匆忙進了門來,壓低聲音道:

“姑娘,我方才瞧見孫嬤嬤,她似乎是剛從賞春院回來。

“我瞧著她手中捧著什麼,夜裡頭瞧著不大清,但看著她笑的那麼開心,想來定是夫人新賞的什麼釵環首飾。”

她壓低了聲音,“可要讓藍田和黑曜將她扣下?”

“怕什麼?”

沈綾鳶盯著鏡中的自已。

的確是張難得一見的好皮囊,只可惜,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

天下人對她皆是退避三舍。

除了那張青木面具的主人。

唯有他能輕易地挑起她心中微不足道的情緒,不斷地加劇。

而有所不同的人,何止是她。

那個謫仙般的公子,似乎唯有面對著她時,才會變得如此。

究竟是什麼樣的緣故,讓兩個毫無交集的人滕然變得不再像自已?

思索了半晌,猛然意識到自已竟在想謝清離。

她微微蹙眉。

為何偏又想起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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