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樸櫛和讓次救皇甫藍風和段振華一樣,一手拎起一個來,夾在腋窩下,縱身出了地牢。段振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象水樸櫛一起,若讓他提著兩個大活人,還能健步如飛的下山,這是不可能的。

他把最胖的嚴明安背在自己背上。被老鼠啃的那二兩肉,對於他的體型和骨架來說,根本就不叫會事,沒有減輕段振華的負重。

皇甫藍風也學著水樸櫛的樣子,將剩下的兩個夾在腋下,縱身出了地牢。

三個人按原路返回,將五人交給在半山腰等待計程車兵,交待他們立刻送回營地,找隨軍郎中醫治。

眼看就到了三更時分,原本天空還有幾顆閃爍的星星,不知何時沒入雲彩當中。天空變的如墨染般的黑,黑墨般的天空象個鍋,象個扣在梨花宮上方的鍋。

整座山都很寂寥。已是初冬,草從中也安靜的很,沒有半個蟲鳴。偶爾有風吹動樹枝的聲響,樹枝摩擦的噝噝之聲,顯得的有些刺耳。

梨花宮裡,一切如常。巡邏的女衛們,提著燈籠,持著刀劍,一遍遍巡視著。熟睡的人們,也依然在熟睡著,沒有異常,沒有異動。很靜,很靜,這寂靜反倒讓人心裡生出些許的不安。

整座梨花宮裡,沒有入睡的人也有好幾個。梨花宮主莫忘愁,幻空、幻成兩位僧人,薛英楠。

梨花宮主心緒不寧,難以入眠。二更的更梆響過後,她依然沒有睡意,輾轉反側半天,還精神的很。乾脆穿上衣服,來到院子裡,卻發現南面的房頂上站著個人。看不清樣模,透過大致輪廓,可以判斷出是薛英楠。

“英楠”

“嗯,姨母,你還沒睡?”

“你不也沒睡嗎?”梨花宮主飄身上了房,立在薛英楠身邊。

“在想什麼?”

“想我父母,如果他們還活著該多好?”

莫忘愁伸出自己的胳膊,有些猶豫,終究還是把手放在外甥女肩膀上,摟住她。

左肩多了隻手,薛英楠身體一怔,稍稍有些僵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十八年以來,這是姨母第一次摟住自己,心裡有股子莫名的情緒在流動。鼻頭有些發酸。

薛英楠輕輕將頭靠在姨母的肩頭,“姨母,謝謝你讓我知道了有母親愛的感覺。”

這一句話如同刀子割在莫忘愁的心上,“楠兒,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你兩歲時父母雙亡。我為了不耽誤自己練功,將你放在姑蘇痷,從小沒將你帶在身邊。待你長大回到我身邊,我對你要求又極為嚴柯,你怨過我,恨過我嗎?”

薛英楠搖了搖頭,“我知道姨母這麼做是為我好,我身負父母的血海深仇,此仇不報枉為人女。放走皇甫藍風,是我的不對,我一時心軟做了錯事。”

“姨母沒有放在心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待你父母大仇得報,我一定給你尋個好人家,找個好歸宿。”

“我不想嫁人,要一輩子守在姨母身邊,孝敬姨母。”

薛英楠象個小孩子一樣在姨母的懷裡撒著嬌,第一次覺得內心裡有了幸福和真正溫暖的感覺。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宛如母女般,訴說著這麼多年以來彼此埋藏在心裡的親情。

突然間,天崩地裂的響聲,硬硬生撕碎了這母慈女孝的畫面。先是梨花宮的院牆外面,震天的響聲如地動雷鳴般,火光四起。緊接著,院子裡也地動山搖般,房子一間間傾倒,磚塊、瓦片、房梁四飛,伴隨著一片慘叫之聲。

梨花宮主和薛英楠所在房子也隨著爆炸聲的響起搖晃起來,在房子傾倒前兩個人已經齊齊飛到半空。梨花宮主的輕功無人可及,薛英楠的輕功也能列入一流水平,兩個人在半空中俯身看去,整個梨花宮變成了片火海。沖天的花光,女人尖叫聲、哭喊聲,夾雜在爆炸聲中。

梨花宮主和薛英楠不敢落在地面上,爆裂一個接著一個,她們只能在空中換氣,自己左右腳相互借力,不讓身形下墜。

待爆炸聲變小,不再地動山搖,半山腰響起殺聲一片。數以千計的官兵衝進梨花宮。

這些變故著實突然,半盞茶前,兩個人還如同母女般在閒話家常,回憶往昔。轉眼間,梨花宮主經常十幾年的梨花宮就化為一片廢墟。這可是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哪是她能接受地了的。身體還在半空中,只覺得胸口發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形急速下墜,就是遲那是快啊,薛英楠見事情不妙,姨母出現異狀,一個凌空過去,將姨母抱在懷裡,兩人雙雙落在地面上。

地上幾乎難有容腳之地,皆是被炸碎的殘垣斷壁,還有人的殘肢,藉著火光能看的很清楚,屍首分家的,胳膊腿散落到處是的……薛英楠不禁鼻子一酸淚水下來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幹的,是朝廷,是皇甫藍風。薛英楠面對熊熊燃燒的大火,咬牙切齒說道:“蒼天為證,我薛英楠不殺狗皇帝父子誓不為人。”

她知道大勢已去,梨花宮不復存在,當務之急是先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抹了一把眼淚,將昏迷中的姨母背在肩上,從一條不為人知的小路偷偷下了山。

爆炸前,幻空難以入眠,在自己房內打坐誦經,聽到外面驚天動地的響聲,待她衝到門外,整個梨花宮已是一片混亂。“師兄”,顧不得別人,她扭頭往幻成房間跑去。

哪裡還有象樣的房間,幻成的臥室也已成一片瓦礫,這裡是院內爆炸最早響起的地兒。“師兄,師兄,師兄……”幻空師太象瘋了一樣,徒手扒著破磚亂瓦,不時有因爆炸飛起的磚瓦碎片砸在她身上,混然不覺。有塊碎裂的青瓦砸在她的額頭上,鮮血沿著額頭流滿了臉,糊住了眼睛,她只顧拼命拼命扒著、扒著,很快變成了泥人、血人。

“師妹,我在這裡。”

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幻空師如夢驚醒,停止了自己有些瘋狂的動作,扭過頭去,見幻成站在自己身後,除了僧袍上有些灰土,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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