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變態,你給我喂的是什麼?你什麼意思啊?你這個死變態。”滿足苦澀的藥味,令茉莉很是憤怒,原本因夢境而緊張的神經象被放鬆了一樣,衝著皇甫藍風就去了。

皇甫藍風嘴裡溫著藥呢,不能開口中說些什麼,又將嘴巴探身茉莉的雙唇,嚇的茉莉將頭扭向一邊。皇甫藍風伸手將她下巴摁住,很容易嘴對嘴,一口藥又餵了下去。如此連番六口,一碗藥,算是全部經皇甫藍風之口進了茉莉腹中。

“我在給你喂藥。”皇甫藍風揚了揚手中的空碗說道。

“我呸,你見過用嘴喂藥的嗎?”

“見過啊,剛剛見過。”皇甫藍風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你真是夠變態的,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拿嘴喂藥,你真能想得出來。”

“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睡的象豬一樣,藥涼了,我就用嘴熱一下。”

“你可以讓梅欣拿到灶上熱一熱。”

“你坐的馬車馬驚了,她們姐妹二人昨個找了你一天半宿,太累,睡了,我怎麼忍心再吵醒她們。”

“即是如此,你也可以拿到灶上去熱。”

“我不會生火,只能捨身為你熱藥,我如此為你犧牲,你非但不知道感恩民,還對我兇巴巴的。”皇甫藍風說的即義正言辭,又一副委屈的樣子,茉莉竟也一時找不到什麼詞懟回去。一時,房中陷入沉默。

“好了,剛吃了藥,你再睡會兒。”皇甫藍風也不客氣,自己又躺到茉莉身邊,乾脆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也許是藥效的作用,茉莉片刻功夫又覺得困地利害,也沒有再折騰,在皇甫藍風懷中睡了過去。

這次,兩個人睡的均極為踏實,直到次日日上三杆。

門外傳來敲門聲,“王爺,是我,常雲,有急事彙報。”

皇甫藍風將胳膊從茉莉頸下拿出,給她揶好被子,放下床簾,才起身將門開啟。他知道若不是有急事,常雲必定不會這麼急來找他。

進到房中的常雲卻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盯著桌子一側的那枚紅瑪瑙的耳墜子。

杜府裡的怪客人

皇甫藍風讓常雲進來,“是查到什麼了?”

他一邊往身上套著外衣,一邊問常雲。等著常雲回答呢,他外衣穿好,常雲卻沒有說半個字,腳和眼彷彿生了釘子一樣,腳緊緊釘在原地動也不動,眼睛也緊緊釘在桌面右側一處眨也不眨。好似瞬間木雕泥塑般。

終於常雲的腳移動了,是向桌子的方向,他原本就離桌子不過兩米,恰巧皇甫藍風就站在桌子旁,那枚耳墜就在桌子右邊上。常雲沒有回答皇甫藍風的話,而是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耳墜,目不轉睛的盯著,打量著。

皇甫藍風見常雲反常如此超常,也沒有打斷他,而是靜靜看著,等著。

常雲終於開口了,聲音顫抖的厲害,“王爺,這是從哪裡得到的?”

“你見過它?”

“嗯,這是我娘子的墜子,我一眼便識出來。”

“如此普通的墜子,怎麼能斷定是你娘子的?”皇甫藍風反問道。

“這墜子是一對,是在我娘子生辰時,我送與她的禮物。我娘子小名,如蘭,墜子一隻刻有蘭字,一隻刻有云字,象徵著我們夫妻同體一對人。娘子將它視如珍寶,從不離身,即使睡覺也不曾摘下。她已經被奸人所害,屍體又失蹤了,這隻刻有蘭字的墜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皇甫藍風一時無法解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茉莉手裡手抓有這隻墜子。他是親眼所見,從茉莉的掌心中滑出來的。

“說來話長,我三兩句也說不明白,咱們議事廳裡再說。”

梅欣站在門口,見王爺和常雲出來,就想著進去伺候著。“梅欣,將茉莉叫起來,穿好衣服,讓她到議事廳找我,說我有急事,快點。”

皇甫藍風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向常雲解釋清楚,墜子的來龍去脈,只有問茉莉,她或許清楚。

議事廳裡,常雲已經被墜子勾了心神,滿腦子是墜子的來路,是妻子屍身現在何處。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盯著手中的紅墜子,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對他此時的心情,若換作以前,皇甫藍風未必能有深切的體會,經過昨晚的事,他已經能身同感受。拍了拍常雲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喝口茶,定定心神。

“死變態,你找我做什麼?”吃過安神藥後,茉莉睡的很香,沒有再做噩夢,所以,現在精神狀態好的很。

“這個墜子,你從哪裡得到的?”皇甫藍風指了指常雲手心。

茉莉的目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落在常雲掌心的墜子上,“不是我的,我沒見過。”茉莉回答的乾脆利索。

“你再想想,這是從你手中滑落的,應該是你暈倒後也一直攥在手中的。”

皇甫藍風試著再引導她想想,看能想起些什麼來嗎?

茉莉搖了搖頭,“我真沒有見過。”

“茉莉,你告訴我,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又去過哪裡?”看茉莉的表情,皇甫藍風也知道她沒有說謊。越發的覺得事情奇怪起來。

“常大哥,這個墜子對你很重要嗎?”

“小姑奶奶,它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是我已故去娘子的遺物,知道它的來路,也許能找到我娘子和父母雙親的屍身,讓他們入土為安。”

常雲臉上難掩的悲痛之色,令茉莉內心很是同情。又低頭想了想,片刻又搖了搖頭。

“昨天馬被鞭炮聲驚嚇後,發了瘋的跑。我們三個又驚又怕,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馬累了,停在路邊,然後……啊”茉莉眼前突然晃過一對血紅的眼睛,不由得驚叫一聲。

“茉莉?”皇甫藍風也被她的驚叫嚇了一跳,趕緊走到近前看看她的情形。茉莉搖著自己的小腦袋,只覺得頭又有些暈暈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然後,我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就已經在王府中。”

顯然,茉莉的回答令常雲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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