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皇甫莉風身邊,杜嬌娘停頓了一下步子,低聲說:“我這就回房收拾一下東西,搬回李管家為我準備的房間。”

“不用,就住現在的房間即可。”

杜嬌娘沒有再說什麼,任由香草扶著回了房中。

皇甫藍風不讓杜嬌娘換房間的原因很簡單,其它女人住過的房間,他不想再住,或許對女人,他真的是有潔癖。除了茉莉,別的女人即便是天上仙女,他皇甫藍風也不要。

見王爺回來了,段振華湊到近前,“爺,你回來了?”

皇甫藍風衝他投去質詢的眼神,他馬上乖乖讓說道:“整整一個時辰,碗裡的水一滴也沒灑,也沒有偷懶。”

“相信你一次,下次再敢多嘴可就不是賞你蹲馬步這麼點東西了。”

皇甫藍風抬腿要往府裡走,段振華跟在他後面說,“爺,我是有正事和你稟報,常雲早你半個時辰回來的,帶了個大胖子回來。在王府臨時的刑房裡等你,江夏那五個老頭在去了。讓我在門口迎著你,看到你就告訴你,讓你馬上過去。”段振華的嘴象說繞口令一般,突突出一長串的話來。

“我知道了,一會兒過去。”皇甫藍風沒有去刑房的方向,而是去了茉莉的房間。見茉莉和梅欣兩姐妹正在玩躲貓貓的把戲,嘴角綻開微笑,這才轉身去了臨時的刑房。

臨時的刑房是夠臨時的,王府的一處破敗柴房臨時改做的刑房。因為是臨時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刑具,木桌上扔了幾把皮鞭,再無其它。

陳胖子嘴裡還堵著自己的臭襪子,臉上的肥肉有些猙獰,惡狠狠瞪著常雲。

常雲見皇甫藍風進來,走到他近前,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乾的漂亮。皇甫藍風稱讚道。

陳胖子也看到了剛來的皇甫藍風,表情些緊張。身子動了動,無奈被捆地結結實實的,徒勞的掙扎沒有任何用處。

常雲將他嘴裡的臭襪子拽出來,扔在地上。或是習慣了臭襪子的味道,這會兒子倒是沒有臭的感覺了,只覺得嘴裡之物被拿走,呼吸暢快了很多。貪婪的深吸兩口氣。

“融王爺,你手下人無緣無故捉拿安善良民,仗勢欺人。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陳胖子先發制人的問道。

“錯,陳先生,你說錯兩處,第一捉拿你不是我手下人擅自做的,是我授命的,他沒有仗勢欺人;第二,你不是什麼安善良民,你太看低你自己了。”

“陳先生”三個字,象錘子一樣,落在陳胖子心上,這稱呼意味著皇甫藍風對自己的情況掌握的遠遠超出自己瞭解到的,甚至更多。

“陳先生,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本王命人請你來王府中坐客的用意,想必你我都清楚。本王就是想請教先生幾個問題,先生為我解惑後,自然就可離開,絕不為難於你。”

陳胖子在心裡將皇甫藍風罵了無數遍,有這樣請人做客的嗎?有這樣請教問題的嗎?皇甫藍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不不蓋的。

“融王爺真是好大的本事,用這法子請人來王府做客。”陳胖子肥嘟嘟的臉上,幾條肥肉抖動了一下下,應該是氣的,嚇的。

皇甫藍風冷笑一聲,變得嚴肅起來。

“陳先生,全名如何稱呼?”

“陳友繼。”

“在哪行發財?”

“做木材行當。”

“請問陳先生,你一做木材的商人,時不時的往杜御史府裡跑,可是為了送木頭?”

“什麼杜御史?我不認識?”陳胖子一口否認。

“陳先生記性不太好,本王提醒一下,你每月逢初七和二十一的晚上,必去杜府與杜柄山密會,難道不記得了?”

“沒有的事,你可不要誣陷我。”陳胖子小眼睛眨啊眨的,還是死不承認。

“今天你躲在杜柄山書房的屏風後面,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手下的人親眼看見你從杜柄山書房後窗戶跳出來離開杜府的。這可容不得你抵賴。”

“你既然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麼。”陳胖子見無從抵賴,擺出一副愛怎麼地隨便的模樣。

“好,也就是說你承認與杜柄山是舊識。你每月兩次夜入杜府,與杜柄山密談什麼?你給他的帳本里記得什麼帳?”

“我就一做大材生意的,杜柄山是官司府的大官,自然是給他送禮,打點打點。”

“送禮還須深更半夜嗎?”

“愛什麼時辰送禮,是我個人愛好,管得著嗎。”陳胖子悻悻然說道。

皇甫藍風並沒生氣,繼續問著。

“你來黑瞎子山做什麼?哪日在山頂圍攻我們的黑衣人為什麼受傷不流血?他們的眼睛為什麼是赤紅色?昨夜刺殺我的人,是不是與你有關?

“我是做木材生意的,來黑瞎子山當然是為了砍伐木材之事。儘管黑瞎子山奇怪的很,除了菊樹外,不再生長其它的樹木。可能連王爺你也不知道,菊樹有種神奇的功效,能驅蟲防腐,是做棺木的不錯材料。屍體放在裡面,即使是酷暑天,也能個把月不會腐臭。知道這事的人不多。

至於你剛剛說的什麼有著紅眼睛,不會流血的人,我不知道。昨晚王爺遇到刺殺了?看來王爺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是知道了不。王爺可不是仗勢欺人,往無辜之人身上栽贓。”

陳胖子別看人胖,頭腦卻靈活的很,嘴皮子也很溜,意在指明皇甫藍風是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皇甫藍風原本還有晴色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牙縫間重重擠出一個字:“打”。他拿到要看看是胖子的嘴硬,還是他的鞭子硬。

兩個侍衛一擼袖子,抄起桌子上的皮鞭子,衝著陳胖子就是一通的抽。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陳胖子身上的衣服就變成的布條,掛在身上,被血浸染了,看不出衣服原本的樣子和顏色。他那身肥的要流油的肉,也在鞭子的威力下皮開肉綻,令人觸目驚心。

他害怕嗎?當然害怕,他也不是什麼真正的硬骨頭。只是不敢招,也不能招。一旦說了實話,閣主必定不會饒過他,以及他的家人,總之全家得死翹翹。不說實話呢,也得死,會被皇甫藍風活活打死,死的卻是一個人,就他老哥一個。怎麼算,彼是不說實話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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