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小沒良心的,是我救了你,把我扔在這裡,也不扶一把。”段振華嘴裡嘀咕著,梅欣頭也沒回,氣呼呼走了。走出老遠,扔下一句話:“摔死,活該。”

段振華可不明白這是為啥,剛剛還好好的,姑娘怎麼突然生氣,扔下他這個救命恩人不管,這可不是梅欣一貫的行事風格。

段振華在地上又躺了一小會會兒,見沒有人理睬,梅欣也沒有再逝回,自知無趣,來了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站起來,吧唧吧唧嘴,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女人心,海底針,不可理喻。”嘴裡碎碎念著,回自己房裡了。這一摔,包治睡不著,身子往床上一沾,呼嚕聲起。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融王府裡眾人,早早就準備停當,趕往天牢。一路人,大家沒有人說話,茉莉也沒有坐車,找了匹馬騎,坐在馬上,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一看昨夜就沒有睡好。

“小姑奶奶,你坐穩了,小心摔下來。”段振華的馬緊緊跟在後面,時不時的提醒道。

天牢與慎刑寺在一條街上,一個街東頭,一個街西頭。街道筆直,站在慎刑寺能看見天牢,站在天牢能看見慎刑寺。這一整條街上,也全是各府的衙門,慎刑寺,大理寺,廷尉衙門……,都在一條街上。被百姓稱作官街,原名順更街,倒是記住的人不多了。

段振華,融王爺的第一貼身侍衛,自幼跟在皇甫藍風身邊,小時候若不是皇甫藍風攔著,內務府差點將他閹了,坐個陪著皇子的小太監。各個衙門口的人,沒有人不認識他的。往天牢門口一站,把守的立刻舔著笑臉迎上來。

“喲,段爺,你今個兒咋地有空,來天牢逛逛。”

“呸!我吃飲撐的,沒事來天牢遛彎。快開啟門,我們要給王爺送些衣物。”段振華衝著把守的獄卒啐了一口,帶著兩分火氣怒罵道。

把守門的獄卒怎麼敢阻攔,他們不怕段振華,怕的是監牢裡關的那位。雖說被打入天牢,算是戴罪之身,人家也是皇子,是親王。皇家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今天坐牢,說不定明天,或是三幾天裡,又出去了,還是王爺。一日河東,一日河東,得罪不起。會做人點,總是沒有錯的。

獄卒一看,段振華身後,還有七個人,江夏五鬼,常雲和茉莉。“段爺,送衣物一個人就行,不用這麼多人進去,不太方便。”

“我們怕王爺想我們,都要進去,一解王爺相思之苦,不行啊?”段振華這話一出口,江夏五老,除了蔡同安,其餘的人差點笑岔氣,常雲也是強忍著沒有笑出來,茉莉乾脆笑彎了腰。

王爺相思的可不是這幾個老頭子,和兩個大老爺們。若真是有什麼相思之苦,也該是相思茉莉,這段振華,可自做多情的不輕。

獄卒一聽段振華這套說詞,變成苦瓜臉,咧咧嘴角,想陪個笑,結果,這笑地,比哭還難看。明知道段振華是在胡攪蠻纏,也不能說破,只得開啟門,放人進去。

皇甫藍風單獨羈押在一間牢房內,皇親貴族專用,類似現代的VIP貴賓房,堪稱豪華,算是牢裡房的戰鬥機級別的。裡面的條件不比上等客棧的天字一號房間條件差,要啥有啥,床上被褥是全新的,吃喝也不缺,桌上還擺著九個小拼盤,三色糕點,三種乾果,三類鮮果,房中竟然還擺了兩盆綠色的植物。

看情形,皇甫藍風在這裡是一點也沒有受難為,除了行動不能自由以外。

皇甫藍風正邊嗑著瓜子,邊看書,很投入的樣子。沒有一點象是坐牢的犯人。聽見腳步聲,抬頭,見是眾人,嘴角隨即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將書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裡的瓜子,隨手就是一扔,正好扔進乾果盤中,不偏不倚,十幾粒瓜子,一粒也沒有掉到外面。

“這麼早就來了,比我預想的早了一個時辰。”皇甫藍輕鬆的說道,完全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

“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茉莉不由嘟起嘴,小臉也繃繃著。

皇甫藍風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各自找座位落坐。找什麼座位,房間再好,也是關人的牢房,不是接待廳,不是會客室,只有兩把椅子。皇甫藍風坐了一把,蔡同安坐了另一把,其餘的人,或是坐在床上,或是站著,隨意。

“我們還以為你會在天牢裡受苦,沒想到,這裡有吃,有喝,條件這麼好。比在外面還舒服。害地我們昨夜白白沒有睡好。”

茉莉嘟著嘴抱怨道,順道又打了個哈欠。

段振華插話道:“小姑奶奶,麻煩你用詞準確一些。是你一個人昨天擔心,沒有睡好,不是我們。我昨夜睡的很好,很香。”

“說謊話小心變成大碩鼠,昨晚是誰睡不著跑房頂上數星星了,還從房上摔下來,丟人不丟人。”茉莉反唇相譏,用表情向段振華表達“我鄙視說謊話的人。”

段振華還想再接上幾句,被皇甫藍風硬硬生截住,沒有給他繼續嘚吧的機會。

“好了,你們倆個別吵個沒完沒了,咱們說正事。”皇甫藍風嘴上這樣說,心裡是暖暖的,被人惦記和關心的感覺真的好好,堂堂七尺男兒,也有顆柔軟的心。

“王爺,看你的樣子,不象是受了不白之冤啊!”蔡同安老臉上帶著笑意,他多多少少已經猜出幾分,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厚生,又多了幾分讚賞,孺子可教。

沒等皇甫藍風說什麼,常雲先跪下了,“王爺,是屬下辦事不利,著了劉中興他們的道,害你坐牢。”

皇甫藍風趕緊伸手將常雲扶起來,“與你無關,我也有責任。為了不引起劉中興等人的懷疑,我也只能瞞著大家,沒有將我的計劃合盤托出。”

“計劃?”常雲不解的問道。

皇甫藍風點點頭,將事情的經過向大家做了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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