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被兩個山匪綁了,心裡懊惱無比。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後悔也沒用,只能順其自然。腳步踉蹌,被兩個人推掇著向前走。

山路崎嶇的很,藍月本就疲憊致極,走路的速度慢了很多,比不了兩個大小夥子。

“快點,少磨磨蹭蹭。”一隻大腳踢在她小腿上,害的她沒站穩,一個前搶,再次來了個狗啃屎。心裡暗暗叫苦,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雙手被反綁在背後,根本就站不起來,還好,年紀小的那個山匪將她拉起來。

委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落下來。

“哥,你看,他一個大男人,還哭了,真沒出息。”年輕的山匪撇撇嘴,譏笑道。他們笑他們的,藍月兀自哭著,眼淚一顆顆落在山石路上。

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一個很大的寨門前。寨門正中寫著三個斗大的字“清風寨”。

“清風寨”,藍月心裡默唸了一大,明明是個山匪窩,起了這麼個好聽的名字,糟踐了。藍月心底裡悠悠想著。

她終究是一國的長公主,見過世人的,打定了主意,見招拆招,隨機應變。

寨門破舊的很,藤條編制而成。一面大旗倒是很新,新掛了不太久,迎風招展,上面一個篆體的“關”字,看來這裡的總瓢把子姓關。

門口把守的山匪見到他們三個人,高聲說道:“二狗子,三貓娃,你們抓了個白面書生做啥子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扶的,還得張嘴吃飯。”

“骨碌,你懂個屁,大寨主不是想給二寨主尋個小廝,身邊伺候著,閒咱們是些粗人,不懂規矩。我看這個後生就挺好,細皮嫩肉的,說話也好聽,一準二寨主喜歡。”

從寨門走到分贓議事廳,藍月腿發軟,腿肚子直轉筋,到了大廳裡,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狗子,你們膽大了,竟敢下山劫財,還劫人。”一個慷鏘有力的聲音響起。

藍月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大漢,是個紅臉的漢子。身高過丈,膀大腰圓,面似重棗,眉分八彩,一對虎目熠熠生輝。正叉著雙臂,坐在虎金交椅上,象看猴一樣,看著坐在地上的藍月。

被稱做二狗子的山匪趕緊解釋,“寨主,俺們可沒有下山打劫,是在山上發現的,這個人鬼鬼祟祟,鬼頭鬼腦的,一看就不象是個好人。把他抓來讓寨主審問。”

三貓娃也跟著說:“是啊,最啊,寨主,是在山上抓住的,象是來探山的奸細。長的水靈靈的,象個大姑娘,審問了如果不是奸細,正好給二寨主做個小廝,端端茶,倒倒水。”

一聽兩個人這麼說,坐在金交椅上的大寨主火氣小了不少,衝著藍月問道:“小子,說,你是不是官府派來的奸細,打探我山中的事務?”

藍月還真沒有害怕,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坐在上歇了會,這會兒子也算是緩過勁來。雙腿盤起,衝著大寨主說道:“一看便知你是這裡的頭,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奸細。我從楚國京城中來,尋親的,走錯路,誤入貴地。還請寨主高抬貴手,放我下山。”

大寨主一看,這後生,年紀輕輕,說話有板有眼的,文鄒鄒,心裡便生出幾份的喜歡來。

“會認字不?”

藍月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如此一問,依然答道,“自幼讀書,精通文墨。興致好的時候,能舞個文,弄個墨,寫上幾首小詩。”

“還會寫詩,好,好,好啊!二弟一定喜歡你這樣的小廝。”

大寨主高興的拍案而起,連連稱好,越看藍月,心裡越喜歡。這後生長的可真夠水靈的,臉皮比女子的還要嫩上三分。

“我是安善良民,你們怎麼能強行擄來,做什麼小廝。”藍月一聽,可急眼了,原以為這個大寨主是個可以講理之人,看來皇長兄說的不錯,賊匪沒有什麼好人。

大寨主沒有搭理藍月這一壺,由她說著,裝做聽不見。衝著貓三娃說:“你手裡拎的是啥?”

貓三娃這才恍然大悟,忘記自己手裡還拎著個包袱。“是他的。”貓三娃指指藍月說道。

“開啟,看看是啥?”

包袱皮打到,大寨主,二狗子和貓三娃全傻眼了,一包袱的好東西,都是值錢的玩意,金瓜子,銀科子,還有很多的釵環首飾,金的、銀的、珍珠翡翠瑪瑙玉石,值老鼻子錢了。

“大寨主,咱們發財了。”二狗子看著包袱裡的玩意,哈喇子流下來,掉到手背上,也不自知。

“咱們能吃白麵饃嘍,能吃上白米飯嘍。”三貓娃高興的跳起來。

“二寨主武功是好,人也不錯,可是,自從他來到咱們山上,立下規矩不讓咱們下山打劫,要自立更生,自食什麼其力。說的容易,哪有那麼容易做到。山上的糧食一日比一日少,又沒有銀子去買,還不讓下山搶。二寨主沒來之前,咱們頓頓能有白麵饃和白米飯吃,他上山入夥以後,咱們從白麵饃、白米飯,慢慢變成吃三色米,再是糙米,高粱米,眼看著高粱米也沒有。這些值錢的玩意,夠咱們寨子的兄弟吃好幾年的。”

二狗子這些話,算是說到大寨主心窩子裡了,他也是這麼想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山。山匪嘛,當然是靠著在山下打家劫舍為生。他這個二弟什麼都好,就是認死理。說什麼一時為賊,終身為賊,上是賊父賊母,下是賊子賊孫,不讓大家做山匪,是做自力更生的人。

即使種地也得需要時間,哪有這麼快,種下就能收成。眼看著就要斷糧,他正為這事發愁,包袱裡的東西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老二會不會生氣?”大寨主沒有底氣的問二狗子和三貓娃。

二狗子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一準不會,二寨主說不讓咱下山搶,又沒說不讓在山上搶。再者說,是不讓咱搶平民百姓的錢財,沒有說不讓咱搶不義之財。你看這包袱裡的東西,至少得值萬把兩的銀子。他一個年輕的後生,哪裡有這麼多值錢的玩意,肯定是偷的,是偷的,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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