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麼著急吧?”

“當然用,越快越好,今晚配好了,你們明天就可以消滅屍魁,想想心裡都暢快。”

茉莉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將皇甫藍風向外推去。

“我不打擾你,就在你就床上睡覺,行不行?”皇甫藍風再次將標準降低,能和她在一個屋中就行。

沒有想到,再次被斷然拒絕,“不行,歸魂散的配製,我也是剛有了眉目,你在這時在,會讓我分神,不能專心做事。”

最後,皇甫藍風被無情的推出房門,茉莉在裡面將門關好,無奈,他只得回自己房中。說實話,折騰了一天,早已是身心俱疲,頭一沾枕頭,就與周公聊天去了。

茉莉果真一夜未睡。梅欣聽到融王爺離開的腳步聲,才敢進來,將滿地的碎瓷片打掃乾淨。好在這些只是試驗品,小樣兒,大瓶裝的,還有存貨。茉莉又重新鼓搗出來,折騰了整整一夜。

公雞打鳴頭遍,她就拿了一個紫色的中號藥瓷瓶,衝進皇甫藍風的寢房,將還在睡夢中的人,拖起來。

“成功了,成功了。”茉莉興奮的手舞足蹈,在皇甫藍風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彷彿這成了他們二人慶祝的一種獨有的方式。

“太好了,辛苦你了。”看著頂著兩隻大大黑眼圈的小人兒,皇甫藍風心裡一陣陣感動,又一陣陣的心疼,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一夜未睡。

“不辛苦,不辛苦,我終於成功了,事實證明,我不簡單,很厲害。”茉莉衝自己伸了個大拇指,她覺得得好好稱讚自己一番,才對得起自己的“本事”。

“是,是,你最了不起。”皇甫藍風滿眼柔情,看著自己這個自戀的小女人。

茉莉將紫色瓷瓶塞到皇甫藍風手中,打了個哈欠,外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給你,我的任務完成,要回去睡覺覺了,該你們上場打妖怪嘍。”

茉莉回到房中,見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梅欣,悄悄走到她身邊,那個件衣服給她披上。

梅欣睡覺警醒的很,立馬睜開眼睛。

“小姑奶奶,你快補個覺,忙和了一個晚上。”梅欣對茉莉的關心是發自肺腑的,茉莉能感受的到。

“大梅姐姐,你也快去補個覺,陪了我一夜。”

梅欣依言,回到自己房中。

此時,雞叫頭遍剛過,天還沒有亮,東方只有隱隱的些許亮光。梅欣回到房中,卻見梅飛床上空蕩蕩的,一摸被子,涼涼的,人離開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梅欣的心往下一沉,再無睡意。命運將她們姐妹二人推到這裡,她們又能怎麼樣呢?何去,何從?她不甘心,為了自己,也為了妹妹。

她靜靜坐在床側,等著,直到聽見梅飛推門的聲音,才起身。

“小飛,姐不是告訴你,不要去做嗎?”

“姐,我還不想死。我捨不得常大哥,他是個好人,我是真心的喜歡他。你也喜歡段侍衛,我能看得出來。我們的人生不沒有開始,我不想就此夭折。”

“唉”。梅欣長長嘆了一口氣,“如此下去,我們遲早是會發現的,你覺得到時候常大哥能原諒你,能接受你?”

“我們不也幫了王爺,將玉如意暗殺了嗎?”

“表面上看,我們是幫了王爺,但殺玉如意是主人發出的命令,她是想幫王爺嗎?肯定還有其它的陰謀,這潭泥裡,我們只會越陷越深。”

“姐,已經陷進來,我們會找現抽身的法子,一定會的。”

看到妹妹堅定的眼神,梅欣只能苦笑。她還是個孩子,無論妹妹多大,在她這個姐姐心裡永遠是個孩子。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妹妹,也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換妹妹一生的幸福,如果可以的話。

“睡吧,天還沒亮。”

姐妹兩人各自鑽進自己的被子裡,閉著眼睛,卻是睡不著的,儘管兩人個都是一夜未睡,倒是隔壁的茉莉,睡得象只可愛的豬豬一樣,均勻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接著一下。研製出歸魂散,她去了一大心事。這麼多天以來,歸魂散的事情,一直如一塊石頭壓在胸口。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將事情裝在心裡了呢。表面輕鬆,內裡緊繃。

皇甫藍風拿著歸魂散,也睡不著了。乾脆起床,洗刷。除了早起,在打院子的雜役,大多數的人還在睡夢之中。皇甫藍風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在府裡巡視一圈。一切如常,靜悄悄的。走到水牢門口,虛掩的大門,令皇甫藍風一驚。

“不對,水牢的大門應該是緊鎖的。值守的侍衛又去哪裡了?”皇甫藍風暗暗想到,加到了腳步推開水牢門,徑直而入。

一股潮溼,黴餿的味道迎面而來。

水牢的臺階上,躺著兩個人。皇甫藍風一探鼻息,鬆了口氣,只是暈倒了,確切的說是睡著了,不過是深度睡著,也就是說屬於非正常的睡覺,好在人還活著。

再看水牢之中,除了水以後,空蕩蕩的,不見吉安子的身影。

吉安子也屬於有福之人,大難之死。上次炸藥炸平梨花宮時,她正好奉了梨花宮主之命,去給會主送信,躲過了一個死劫。這次被融王府抓到,又平空的消失了,又撿了一條命。

皇甫藍風心裡暗叫“不好”,一定是有人將犯人劫走了。

連掐人中,帶搖晃,皇甫藍風將兩個暈過去的侍衛整醒。兩個人,還處於懵懵的狀態,彷彿睡了長長一覺,見是王爺,趕緊起身行禮。

“王爺,小的該死,當值時睡著了。”兩個侍衛趕緊請罪。

這兩個侍衛,皇甫藍風很熟悉,跟了他也有一段時間,絕對不會是翫忽職守的人。

“犯人在哪裡?”皇甫藍風問道。

“就在水牢之中。”兩個侍衛手指向水牢裡,頭也轉向水牢。再一看,兩個人頓時臉上血色全無,嚇得。下面的水牢中,除了渾濁的水,哪裡有什麼犯人,連只老鼠也沒有。

“王,王爺,犯人明明就在水牢裡,我們看地真真的。”

兩個人腿一軟,就跪在地上了,“屬下該死,請王爺責罰。”

“起來吧,好好想一想,你們是怎麼睡著的。再困,也不至於躺在地上睡著了。”

一聽皇甫藍風這麼說,兩個侍衛也發現確實不對勁了。即使再困,兩個人也會輪流睡一會兒,不可能兩個人同時睡覺,更不可能困不擇地,以地當床。水牢的地面,極為潮溼,他們還沒有這麼傻瓜蛋。

“王爺,我聞到了一陣香味,然後,就覺得很困,睜不開眼,慢慢就睡著了。”一個侍衛突然想起來了,在入睡之前遇到的奇怪事情。

另一個,也一拍腦袋,“對,對,我也聞到香味了,也是在聞到香味後睡著的。”

“你們是中了蒙漢薰香藥,被人做了手腳。趕緊的通知其它人,府內府外搜查,看看有什麼發現。”

兩個侍衛應了一聲,通知其它人去了。

府裡所有的侍衛,包括水樸櫛、段振華、常雲,還有江夏三鬼,全都起床,加入搜查的隊伍。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一無所獲。只從王府後院的牆角,發現幾塊掉下來的牆頭瓦片。犯人應該是從這裡翻牆而出,逃走的。

最後,皇甫藍風決定放棄搜查。與蔡同安等人,碰了個頭,“王爺,這個犯人跳的蹊蹺。王府水牢設定隱秘,外有很難找到。也不會輕易將兩個侍衛迷暈。王府後牆處,更是僻靜,外人也不會輕易知道。我懷疑……”

皇甫藍風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裡拿出歸魂散,“告訴大家個好訊息,茉莉研製出來剋制屍魁的法子,咱們今日便可以將屍魅剷除。”

皇甫藍風將茉莉所言,又一一說給大家。眾人一聽,個個擦拳磨掌,群情激憤。只要將屍魁除掉,僅剩下一個東方普,就不足不懼了。

任他再厲害,不過是沒有爪子的老虎,又怕他何來?

幾個用商量好的計劃,用過早餐,在晨曦的陽光中出發了。皇甫藍風和段振華在明,其餘人在暗,分頭行動。

皇甫藍風出了王府門,直奔杜御史府而去。也不讓把守大門的下人往裡送信,將攔在身前的下人撥到一邊,直入御史府後院而去。他清楚記得那幾具屍魁所在的位置,雖然隱藏的很好,架不住他早就知道地方。

下人一見攔不見,撒腳丫子往裡面送信,找杜柄山報信去了。

走到後院,推開屍魁所在房間的門,皇甫藍風還沒有什麼動作,只聽得屋裡傳來刺耳的冷笑聲,咯咯咯,大白天的,聽到了,也讓人頭皮發麻。

冷笑的是那個奇怪的老雜役,只見他在那裡扭來扭去,原來猥瑣瘦小的身體象是兌了一層皮般,變得高大起來。臉型也變了。

竟然是東方普。

皇甫藍風冷冷看著這一切,“我早就應該想到,你就是東方普。”

“現在想到也不晚,融王爺,你命可真大,屢屢能逃過劫數。恐怕,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這麼著急著來送死。上次來這裡夜探的人,就是你吧。本閣主早就料到,你會有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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