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心中有疑慮,我也有疑慮。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我沒有孩子。我的兒子還在他母親腹中的時候,就被壞人害死了。那時候,我妻子懷著他,才三個月,即使僥倖生出來,也不可能存活。除了他,我再也沒有子嗣。但是,我們倆個人長的如此相似,確實也不可思議。你伸頭過來。”

青燈會會主讓水樸櫛把腦袋伸過去,水樸櫛不明白為什麼,但這次他沒有那麼聽話。

“為什麼要我把頭伸過去,當初盟娘見到我時,也問了和你同樣的問題,也看了我的脖子。我今天偏就不把脖子伸給你。”

也不知道為什麼,水樸櫛突然變得反常起來,情緒很是煩躁,或者是他感覺到了什麼,只是這種感覺若隱若現,似有似無,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就是讓自己心裡煩躁的很。

見水樸櫛如此這般,青燈會會主並沒有生氣,而是囔囔自語道,“她也看過,原來她也有疑惑。”

說完這些,他抬起頭,目光直視水樸節,“你盟娘還和你說過什麼?”

說起自己的盟娘,水樸櫛眼睛裡又多了幾絲的悲傷,“她真是一個好人,雖然我不明白她的囑託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清楚,盟娘是為了我好。”

“什麼囑託?”青燈會會主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盟娘再三的叮囑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讓當今楚國的皇帝和皇后看到我的模樣。”

聽水樸櫛說到這裡,青燈會會主的身子微微一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過來,讓我看看你脖子後面。”

水樸櫛的犟脾氣也是上來了,就不過去。

“你不過來,我過去便是。”說到這裡青燈會會主的身子突然斜著從輪椅上飛起來,到了水樸櫛近前,出手如電,還沒等水樸櫛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將他脖子處的衣服用力往下一扯,脖子露出來了,一塊淡藍色的印跡,落入他的眼中。

他用手一拍桌案,借力又重新飛回到輪椅之上,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看著青燈會會主的模樣,水樸櫛心裡一陣的發慌,“你看到了我脖子上的藍色印記,盟娘也看到了,你們究竟知道什麼,為什麼都瞞著我,不告訴我?”

“年輕人,有些問題,我現在還解不開,也無法告訴你答案。我不會殺你,但,你也不能離開這裡。一旦你離開,就有可能會暴露這裡,對我們造成威脅。希望你能理解,我只得留你在此暫住一段時間。”

“我如果說不呢?”水樸櫛劍眉一挑,性子上來了。泥人還有三分的泥性子,何況是他水樸櫛,大不了一死,僅此而已。

“這可由不得你。”

“那就試試看。”水樸櫛說到這裡,手裡的閃電龍鱗劈一提,一招力劈華山,衝著青燈會會主就下了手。他是想來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下手為強,哪成想,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見對方手指一動,一枚銀針從他手指中間飛出,正好紮在水樸櫛的穴道上,這下樂子大了,動也不能動了。

水樸櫛持刀就站在那裡,刀尖指著青燈會會主,離他的頭頂只有寸餘,想再往下動一點兒,也是不可能的,如同木雕泥塑一樣,動彈不得,只有眼睛氣得住外鼓鼓著。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他就這樣被一根小小的銀針,點了穴道。除了乾瞪眼,什麼也做不了。

青燈會會主重新將骷髏的面具戴在臉上,衝著石門說道:“來人,請水少俠下去休息,不得難為與他。”話音一落,進來兩個人,一人抬腳,一人抬胳膊,將他“請”了下去。

水樸櫛被人“請”到一間石室之中,將他往石床上一扔,石門一關,房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二師弟,你準備一直這樣點著他的穴道?”水樸櫛被人“請”走後,有個人從房中一處暗角走了出來,走到青燈會會主近前。

藉著搖曳的燭光,是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一身灰土長袍,足蹬灰布鞋,身高八尺有餘,肩寬背挺,濃眉,朗目,高鼻樑,方海口,雙耳垂輪,面如銀盆,三綹墨髯飄灑的胸前,說不出的灑脫,還帶著一份的仙風道骨。

“大師兄,我也不想如此,你也看到了,這傢伙,脾氣倔強的很,如果將銀針抽出,解開他的穴道,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也不能一直不解開他的穴道,且不說他要吃,喝,拉,撒,長時間如此,全身血脈周流慢,會對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傷。”

“大師兄,放心,先讓他吃些苦頭,待明日天亮,我自會解開他身上的穴道,再喂服些散功軟筋散給他,讓他半月內功力全無,走不出這裡,也就是了。”

被喚做“大師兄”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剛剛看到他的脖子後頸處,很吃驚,又是為何?”

“大師兄”很是不解的問道,他眼睛盯著“二師弟”,想從師弟的眼睛裡讀出些什麼來。

“先不說這件事情,我有一事請教,懷胎三個月,死後,還有沒有可能再將孩子生出來,孩子還是活的?”

對自己這個問題,他覺得問的很是荒謬,可是,眼睛這一切實在說不通,這個姓水的年輕人,為什麼與自己如此相似,按年齡推算,也是正正好。即使,相似和同齡是巧合,那他頸後的藍記又做何解釋。這是皇甫家世代“單傳”的印記。

皇甫家,每一輩人中必會有一個子嗣頸後有塊藍記,切會遺傳給自己的兒子,即使有幾十個兒子,也只會有那麼一個有這塊藍記。青燈會的會主不是別人,正人當年,被柳太后從皇宮密道偷偷送出去的皇甫銆,誰能想到時隔多年,他變成了青燈會的會主。

皇甫銆後頸處有此藍記,這塊藍色印記,只能傳給他的兒子,偏偏,他從來沒有過兒子,連個女兒也沒有。若非要牽強的說他有過,那就是從劉妙妡嘴裡聽到的,和穆楠芡一起被害死的腹中胎兒,當時劉妙妡說過是懷孕三個月。母親都死了,孩子怎麼可能再生出來。按理說,他皇甫銆是不會有後代才對。

偏偏水樸櫛後頸就有這麼一塊胎記,與他的一般無二,應該如何解釋。

“你懷疑他是你和楠芡的孩子?”

“只懷疑,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當年,我親眼看著楠芡離世,她是在我懷中離開的,親手將她埋葬,絕對不可能再有起死回升一說。雖說我宮中還有向個妃子,大師兄,你也知道那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鞏固朝政的根基,採取的聯姻的手段,我怎麼可能讓她們懷上我的孩子。”

“懷胎七月以上,產子,尚有可能孩子存活,三個月,孩子還沒有成形,母親離世,它了母體內斷然沒有可能再生存五六個月,娩出母體。即使真有這樣的事情,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又是如何從棺槨裡爬出來離開王陵。你這種荒謬的想是,是無稽之談。”

“大師兄,你剛剛問我看他後頸處,因為他的後頸處與我一樣,有一塊皇甫家固有的藍色印記,他應該是我的兒子,但,我又沒有和其它的女人生過孩子。”

青燈會的會主,也就是皇甫銆,眼裡露出很是困惑之色,這說不通啊,怎麼也說不通啊。

“師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你與其它女人行了房事之後,雖然也採取了相應的避子措施,但並沒有產生效果,或是她的體質特殊,對避子湯之類的,不起作用,或者是她做了什麼手腳,懷上了你的孩子,而你不知道。你好好想一想,當年,你曾寵幸過的女人有幾個,誰最有可能懷了你了孩子?”

皇甫銆沉思了片刻,抬起頭,面具後面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只不過,這個笑是他的大師兄看不到的,因為隱藏在面具背後,就象他這個人,十幾年以來,一直隱藏著,蟄伏著,伺機而動。

“大師兄,我也不瞞你,當年我初登皇位,朝局動盪,風雲變化莫測,為了穩定政事,我娶了朝中六名機要大朝的女兒為妃,娶她們,只是為了國家社稷,行房事,也只是例行公事,為了給那些朝臣們一個交待,這幾個女人的名字,我現在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能記得住,與她們每次行事的經過。”

“你啊,你啊,正是你這樣的做為,楠芡才生無可戀,在得知自己被人暗中下了劇毒時,放棄自救,甘願一死。”說到這裡“大師兄”的眼裡浮現出又氣又恨的眼神。自己好端端的小師妹,就這樣死了。以她的醫術,怎麼會察覺不到自己中毒,怎麼會救不了自己。即使不能自救,她也會派人來找自己,想解毒的法子。偏偏,她什麼也沒有做,選擇了死亡。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對自己的丈夫已經徹底失望了,失望到對這人世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放棄的生,選擇了死。

“大師兄,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恨,我悔。我當時只想給她最好的,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受人尊崇的女人,沒有想過,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悔之晚已,所以,我要為她報仇,我要讓皇甫清和劉妙妡付出慘重的代價。”

“剛剛姓水的這個年輕人說自幼在漠北長大,我也曾在漠北生活過多年,倒不如讓我去一趟漠北,看看他的父母是誰,也許是你的哪個妃子,在當年你被軟禁後,已經懷有身孕,偷偷逃出宮來,跑到漠北,將孩子生下來,為了生計,又不得不嫁人。”

“大師兄,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他說,他的母親叫何白筱,當年,我娶的幾個妃子中,好象是有個姓何的,名字是什麼,已經記不住了。連長相,我也忘記了。去不去漠北,一探究竟已經不重要了,即使,眼前這個姓水的年輕人,真是我的兒子,又能如何?難道,我能與他父子相認?”說到這裡皇甫銆搖了搖頭,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就算他是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不是楠芡的,也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因為他的母親不是你愛的女人,而選擇放棄他。”

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無論他的母親曾經是你的哪個妃子,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如果他是你的兒子,你在這世上就又多了一個至親的人。我有法子驗證,你們是不是親父子。”

“什麼法子?不會是滴血驗親,這麼不靠譜的法子。”皇甫銆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大師兄。眼晴裡的神情極為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憂,或者還有摻雜著其它的情緒。

“滴血驗親,確實不可靠,十對裡有八對是不準的,這種法子只是傳言。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我找到了驗證血親關係最可靠的方法。百靈百準,無一失誤。”

“哦,還有這種神奇的法子?”

“我給這法子起了個名,就叫它焚發化血入骨驗親。簡單點兒說,就是要取你或他,你們其中一個的頭髮和幾滴血液,先將頭髮燒成粉末狀,再使用我調配的藥劑將粉末融入血液之中,製成血液溶劑。將另一人身上某處肉割開,露出白骨,將制好的溶劑滴到白骨上,若是親生父子,特製的血液溶劑,就會滲入白骨中,若不是,則不會滲入。”

這種法子確實有些殘忍,聽著還很血腥,割開肉,露出白骨,很疼的。

皇甫銆一聽不由的眉頭一皺,“這種法子,很容易引到他的疑心,割肉露骨應該挺疼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不割他的肉,也不露他的骨,只不過從他身上剪綹頭髮下來,再取幾點的血液,他現在正被點著穴道,取血的痛感,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是感覺不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要割我的肉,露我的骨?”皇甫銆眼裡多了一絲玩味之色,真沒想到自己的師兄不過是偷偷看了姓水的小子一眼,就對他格外青睞。

“當然是你的,你也不用擔心,你也不會疼,我就從露你的腿骨,割開一點的皮肉,就露出來的,你腿上又沒有知覺,不知道疼痛。”

“師兄說的也對,我的腿沒有感覺,不知道疼痛。”

水樸櫛被人點了穴道,扔在石床上,心裡這個憤怒,自然是不用多說的。換做其它的點穴手法,以他的內力,是可以將穴道衝開的。偏偏,這個青燈會的會主是用銀針點的穴道,除非將銀針撥除,否則穴道是沒有法子解開的。

水樸櫛象根木頭一樣,躺在床上,一面是暗氣暗憋,生自己的氣,覺得自己沒有好好聽父親的話,用心的學習武藝,才會落了今天這個下場;另一方面,心裡也多了心事,為什麼自己與青燈會的會主長的如此相似,雖然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自己的妹妹不就與薛英楠長的有七八份的相似嘛,但是一想到自己盟娘見到自己時的震驚,以及自己頸後的藍色印記,總覺得盟娘是有什麼事情隱瞞了自己。難道自己的爹孃不是自己的親爹孃?

水樸櫛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石門被推開了,有人進來。水樸櫛平躺著,好在眼睛還能動,眼角的餘光,看到有個漂亮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小童子。

打死水樸櫛,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漂亮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父親讓他找地師伯路禮仁。

路禮仁為什麼會出現在青燈會總會,皇甫銆為什麼又變成了青燈會的會主,這一切說來話長,回頭下文裡,咱們再做交待。先說眼前。

“年輕人,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明天,我就想法子說服我師弟,讓他將銀針取出來,解了你的穴道。”

漂亮的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很是溫和,說話語氣也不急不徐的,恰到好處。

水樸櫛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睛看著他。

“年輕人,你放一百個寬心,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也沒有人敢傷害你。我今天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閒聊幾句。剛剛聽聞,你是漠北人,我也曾經在漠北居住過幾年,一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過來問問你漠北的事情。”

水樸櫛心裡想,你問我事情,和我閒聊,我的啞穴也被點住了,至少,你先將啞穴給我解開啊。水樸櫛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可說不出來,只急地眼珠子不停的動啊,動啊,動啊地。

“哎呀,看我這糊塗的,你啞穴也被點了,還不能說話,我先將你的啞穴解了。”說到這裡,路禮仁,伸出兩根手指,啪,一下,摁在水樸櫛的啞穴之上。啞穴一解,雖然身體還不能動,但是,嘴可以說話了。

水樸櫛先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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