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瀑布表面,裡面果然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準確的是說一個巨大無比的山洞。他來了一個就地十八滾,穩住身形後,才從地上站起來,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原來,這個世大的瀑布後面,是別有洞天,象齊天大聖的水簾洞。只是比那水簾沒事,可要大上數倍。

這是一個足足有數十間房子大的山洞,山洞的石壁上每職隔兩丈就鑲嵌著銅製的燭臺,上面放著胳膊粗細的大蜡燭。每個兩個燭臺就有一個大蜡燭在燃燒。剛剛有一陣子,就在白影子出瀑布前,裡面的燭光變得明亮起來,應該是點亮的大蜡燭數量多,他們走後,有人熄了不少蠟燭,所以光亮就變暗了。

山洞裡的沒有絲毫的風,蠟燭的火焰燃燒的很穩定,筆直向上。藉著燭光四處打量,發現一直往後,有一條路,往裡延伸而去,一直往裡,沒有了燭光,看不清路的盡頭是什麼東西,彷彿那是無盡的黑暗,或者有無盡的人或物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掉了。

沒有其它路可走,只有這一條通向無盡黑暗的路,水樸櫛別無選擇,只得躡足潛蹤,沿此路而前行。路兩邊,是一個又一個的洞口,無一例外,均被一扇扇的石門擋著,不能進入一探究竟。

水樸櫛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想來是這來的人太自信的,覺得不可能會有外人進入,因此,連個警戒的人也不放,大家都睡覺去了。

再往裡去,半絲的光亮也沒有了,徹底的黑暗。這種黑暗還不象是黑夜裡那種黑暗,在黑夜時,適應後,普通人的眼睛也是多多少少能看看些的,象水樸櫛這種具有夜視能力的人,黑夜不是太大的問題。

而在這裡,一個巨大瀑布後面,隱藏的大山洞裡,外面的的光沒有任何可能的透進來,照亮,只有蠟燭或是油燈。一旦沒有火源,這種車黑暗裡,真的只能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

水樸櫛只能用手輕輕觸控著人側的石壁,跟著感覺往前走。這石壁是被人修葺過的,表面很是光滑平整,水樸櫛的水指摸在上面,只覺得冰冰涼涼的,滑滑的。突然,水樸櫛停下了,他摸到原本平滑的石壁有了凹凸感,再仔細一摸,竟然是字,是“青燈會”三個大字。

這裡果然就是青燈會的總會所在處,也實在太隱秘了,難怪,自己的義兄派出多路人馬、探子,打探不到關於青燈會的任何訊息。偶爾有打聽到分會之類的,但想順著線摸出更重要的訊息,往往就斷了,原因在這裡。大羅金仙也想不到青燈會會在這種地方設定總部,在一個巨大的瀑布後面。

水樸櫛繼續往前走著,腳下的路倒是平整,又走了數十米,發現前面有塊石壁縫裡隱約的透出光亮來,隱隱約約之間,還有人的說話聲。水樸櫛不由的心裡一緊,心提到了嗓子眼,右手也緊緊握在刀柄之上。走路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終於,到了透出光亮的石門前,石門是半掩著的,裡面有人在說話。水樸櫛將耳朵貼在石門之上,想聽聽裡面在說什麼,可惜什麼也聽不到,只聽到裡面有人在嘶吼,聲音很高,所以才傳出此許,但聽不清吼的內容。是一個男子的嘶吼之聲,還伴隨著瓷器落地的聲音。

水樸櫛輕輕伸出兩根手指,稍稍一用力,石門竟然向一旁滑動,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原來,石門下面被人改裝過的,裝了滑道,所以能很輕易的推動。石門的縫隙變大,由原來的一指寬,變到可以容一個人側著身子進入。

水樸櫛一吸氣,扁著身體,從石門裡進去。他一進入,並沒有敢採取任何的動作,而是將身體緊緊貼在石壁上,身子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象一隻壁虎般的,悄無聲息。

這個山洞還是個“套間”,外間沒有人,只有兩個蠟燭在燃燒著,男人的嘶吼聲是從裡間裡傳出來的。裡間的石門沒有關,開著的,水樸櫛一個縱身,躍到裡間石門一側,身體依然是象只壁虎一樣,緊緊吸在牆避上。頭輕輕向房內探去。

房中有兩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中,一個跪在地上。怒吼聲是從坐在輪椅上的人口中發出來的,此人雖然正對著石門處,卻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他也和梨花宮主莫忘愁一樣,臉上戴了面具,是一隻黑色的面具,還是骷髏頭象的。一披黑色的披風,將他完完全全包裹起來,再配上黑色骷髏頭骨的面具,真的就象是從地獄裡出來的索命幽魂一樣,看地令人膽戰心驚。

另外一個,是一身的青色衣衫,跪在那裡,背對著石門,水樸櫛看不到他的正臉。

只見輪椅上的黑衣人,繼續怒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命令,竟敢私自對梁美玉痛下殺手。不要以為,青燈會是你父親創立的,你是未來的少會主,就不將我放在眼裡。於情,我是你父親的結拜兄弟,情同手足,我可以代替他來教訓你。於理,我現在是青燈會的會主,你做錯事,我可以懲罰你。”

水樸櫛聽黑衣人提到梁美玉,他的心也跟著動起來,他知道梁美玉是自己盟娘,也就是蓮妃娘娘的閨名。聽黑衣人話裡的意思,他是青燈會現在的會主。跪在地上的,是少會主,青燈會不來的接班人。

水樸櫛突然明白了,跪在地上的是誰,是女扮男裝的薛英楠。狼牙山莊被破,她跑到這裡避難來了。

輪椅上的黑衣人情緒很是激動,左手用力拍著輪椅的扶手,啪,啪,啪的直響。

跪在地上的主兒,嚇地大氣也不敢喘,話也不敢說,身體筆直的跪在那裡。

“你不要忘了,我嘔心瀝血重整青燈會,是為了誰?為了給你父母報仇雪恨,不是為了奪回楚國的江山。江山社稷不過過眼雲眼,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仇,是恨,我不能讓你父母,我的兄弟和弟妹就這樣白白死去。”

跪在地上的人,終於忍耐不住了,開口說話,一張嘴還真的就是薛英楠的聲音。

“義父,英楠知道了。我不應該擅自做主張,殺了梁美玉。但是,英楠也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你殺了一個好人,還說是有苦衷。”黑衣人應該是腿腳的不方便,如果方便的話,估計早就氣的從輪椅上站起來,給薛英楠一個嘴巴子了。

“是,我真的有苦衷。皇甫清是我殺父弒母的仇人,他的親人就是我的仇人。梁美玉是他的結髮妻子,又貴為皇妃,殺梁美玉,即是打擊皇甫清,還有皇甫藍風。他炸梨花宮,我就要用他孃親的鮮血,祭奠梨花宮裡死去了亡魂。義父,你說梁美玉是好人,好人不該殺,死在咱們手裡的好人還少嗎?為什麼就因為她是個好人,不能殺她?”

說到這裡,薛英楠咬牙切齒,如果皇甫藍風在她的眼前,也說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女人心,海底針,難以琢磨。一會兒風,一會兒雨,一會兒陰,一會兒睛。

輪椅上的黑衣人,重重嘆了一口氣,面具後面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英楠,我再三叮囑過,你可以殺任何人,皇甫清身邊的人,除了劉妙忻、梁美玉還有她們的兒子。你為什麼就不能聽我的?”

“義父,英楠自從與義父相認後,對你的話一直言聽計叢,這一次也是衝動之下做出的事情,英楠本意並非是想違背義父的命令,英楠不會,也不敢這樣做。我只是想讓皇甫藍風心痛,讓他難過。沒有想到會惹得義父如此大怒。”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退下去吧。我要休息。”黑衣人下了逐客令,偏偏薛英楠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是跪在那裡,動也不動。

“你還有事?”黑衣人問道。

“義父,英楠有一事不明,想請義父解惑?”

“說吧。”

“為什麼義父不讓殺劉妙妡和梁美玉,以及她們的孩子們?她們是皇甫清的妻子,她們的孩子也是皇甫清的孩子,殺了她們,不就是打擊皇甫清,是對皇甫清的折磨,為什麼要留下她們的命?”

黑衣沉默了片刻,眼裡射出兩道精光,說道:“梁美玉,當年對我有恩。她秉性純良,溫文端莊,對太后一直是恭謹孝順有加。”

黑衣人的思緒飛回了數十年前,當時梁美玉還是銆王王妃,他也不過是個王爺。皇位之爭,很是慘烈,如果沒有梁美玉當年捨身相救,送出訊息,他、他的母親、他的妻子,早就葬身在那場可怕的鬥爭之中。

梁美玉並非只有皇甫藍風一個孩子,她原本還有個女兒,長皇甫藍風三歲。她無意中從監視她們的侍衛口中得知皇帝動了殺心,竟然要對柳太后,當事的柳妃娘娘下其毒手,同時要除去柳妃的長子一家人等。梁美玉冒死將訊息送出來,卻也因此疏忽了對女兒的照看,導致女兒一個人玩耍時,落入井中,沒了。

如果沒有梁美玉,他早就死了。

“你母親與梁美玉也是有淵源的,兩個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還給你和皇甫藍風指腹為婚,後來,世事變化,物是人非。”

“給我和皇甫藍風指腹為婚?”薛英楠吃驚不小,反問道。

“是啊,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僅有你的父母,我和我的妻子,還有梁美玉。你父母死於皇甫清之手後,咱們與他成了死對頭,這件事情我也就沒有向你提起過。”

薛英楠瞬間覺得心頭被重擊了一下,原來她與他是有過婚約的,梁美玉還是自己的準婆婆。準媳婦,殺了準婆婆,薛英楠一時滿嘴的苦澀。她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她與他之間只能是今生的對頭,前世的冤家。他平了梨花宮,還有了別的女人,她恨極了他。她殺了他的母親,恐怕他現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吧。

聽黑衣人簡單的說了說當年梁美玉對他有恩的經過及指腹為婚的事情,薛英楠也覺得自己做地的有些過分,很是懊惱自責,人都已經死了,現在後悔有個屁用啊。

“義父是愛屋及烏,因為梁美玉的原因,才對皇甫藍風手下留情?”

“確實事此,念及他母情當年的恩情,我才對他手下留情。”黑衣人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來。

“義父,讓梅飛殺了玉如意,也是為了不讓她指證皇甫藍風嗎?”

薛英楠突然想到這件事情上來,當初義父下達命令時,讓她安排梅飛殺掉玉如意。因為梅飛在三堂會審時,是跟了茉莉去現場的,她就在門外等著,殺個玉如意很是方便。

“是,也不是,不僅僅是為了幫皇甫藍風,還有其它的原因。待到時機成熟時,你自然就明白了。”

“義父,你讓我們留下劉妙妡和皇甫藍辰的狗命,也是因為她對你曾經有過恩嗎?”

“不是,恰恰相反,劉妙妡與我之間的仇恨比海還要深。我恨不得她死,但不能讓她輕易死了,我要慢慢的將她折磨死。是她,害死了我的妻子,還有我未出世的兒子。我要讓她嘗見人間最大的折磨,親眼看著她一點兒一點兒死去。她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她的兒子更不能死的快,折磨他,就是折磨劉妙妡。”

黑衣人說到劉妙妡時,整個人身上暴發出巨大的殺氣。躲在石門外的水樸櫛也感受到這種殺氣的駭人之處。

這個黑衣人是誰?聽他的語氣對楚國朝廷的事情很是熟悉。薛英楠的父母又是誰?怎麼會死在皇甫清的手中?一連串的問題,在水樸櫛腦海裡浮現出來,他一個也找不到答案。

眼前這個黑衣人,太可怕了,他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如果與對方硬碰硬,他是一點兒取勝的把握也沒有。雖然還沒有交過手,僅從對方身上迸發出的殺氣,他就可以斷定結果。他是來找薛英楠,給盟娘報仇雪恨的,可不是來這裡送死的。

薛英楠見自己的義父情緒如此激動,提到劉妙妡時,整個人象是變了個人一樣,暴戾、狂躁,很難再交流下去,義父也沒有想繼續說下去的打算。薛也就站起身來,想告辭。

“義父,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英楠知道了,這就去暗室裡面壁思過。”

薛英楠轉身從裡間內出來,到了套間,並沒有直接走出來,而是長長出了一口氣,義父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她並不瞭解自己的義父,是姨母將自己帶到義父面前,告訴她這是自己父親的結拜大哥,也是她的義父。義父親眼目睹了皇甫清是如何殺死自己的父母的,因此,被皇甫清迫害,好不容易逃出皇宮,為了給義弟夫妻報仇的信念支撐著他活了下來。薛英楠不喜歡這個義父,但是,她也知道他是在替自己的父母報仇,單憑自己之力,即使加上姨母,怎麼可能與一個國家相抗衡。不喜歡,也得裝喜歡了。

水樸櫛見薛英楠出來,趕緊閃身到稍遠的一處,身體緊緊貼在石壁上,反正這裡如此黑,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沒成想,薛英楠沒有出來,反而又回去了,重新返回內屋中。

“義父,我想問問我姨母的情況,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不知道你派她去了哪裡?”

薛英楠剛剛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把問姨母去向的事情忘記了。出來後,才想起來,只得硬著頭皮重新回去問一遍。

“你姨母有要事在身,不用出五日就能回來,你在這裡安心等她便是。”

薛英楠重新告辭,離開。

薛英楠出來後,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用力一按牆壁,鑲嵌在牆壁上的燭臺上的蠟燭就自己點燃了。水樸櫛沒有想到薛英楠會按動機關點燃蠟燭照明。

說起來,這也得怨水樸櫛自己太大意,薛英楠出來,不可能象他一樣黑燈瞎火,摸著走路。人家可是這裡的少主人,也知道蠟燭自動點燃的法子,這下子倒好,兩個人,都驚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水樸櫛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薛英楠則是真的傻了眼了,打死她也想不到,會有人進入青燈會這麼機密的總會所在處。這怎麼可能呢?

敵不動,我不動。水樸櫛只能秉承這個原則,要不然,怎麼辦,自己一動,就會驚動屋內那一位,那一位究竟是誰,太可怕了,身上那股子巨大無比的殺氣,不是常人能修煉而出的。

還是薛英楠第一個開口,她認識眼前的男子,這不是皇甫藍風的結拜兄弟水樸櫛,也就是茉莉的親哥哥,一想到茉莉,薛英楠就氣不可遏,真是怒從心中起,惡往膽邊撞,不明白這個沒有長開的丫頭,哪一點迷住了皇甫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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