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府客房內,陪著南宮玲佩發洩好一會兒後南宮峰若又將她哄睡著了,隻身一人從裡屋出來。

不遠處幾人見他出來便也迎了上去。

“寸步不離。”南宮峰若對清風鄭重道,眼裡皆是肅色。

清風知意,拱手道:“將軍放心,清風絕不會離開半步。”

見主僕三人還有話要說,梁冪雲退避出院,待南宮峰若交代完事情從院子裡出來她才上前搭話。

“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南宮峰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片刻,點頭道:“姑娘請。”

南宮峰若退後一步,任梁冪雲帶他到一隱蔽之處。

繞了一些路,兩人到了一僻靜之處。

見前頭站著一女子,南宮峰若疑惑看向梁冪雲,卻也是不停步。

董湘玉見來人深深行了一禮道:“民婦見過將軍、姑娘。”

南宮峰若示意她起身,又看向梁冪雲問道:“有何事?”

“將軍,此事由董姨娘來告知於你較妥當,小女子在此為你們二人放風便是。”梁冪雲轉又看向董湘玉,告知她只管將事情和盤托出,無需擔憂任何便轉身去向不遠處。

她不敢離得太遠,若是真被發現了,於二人聲譽都不是好事。

“說吧。”南宮峰若對這董湘玉倒是有些好奇了,盼著她能說出些有用之事。

董湘玉理了理自已的情緒開口道:“這些話本該早些對將軍說,梁姑娘怕透露風聲才交代民婦於此時此地交代於將軍,望將軍莫怪。”董湘玉又是一禮,隨後雙膝跪地強忍著哭意求道:“將軍,望你能為民婦與民婦的女兒做主,懲治程盛。”

“你只管說就是,若是他真犯了大朝律法,本將自是不會輕饒了他。”

“民婦這一生已被程盛摧毀,如今他還將民婦之女也一手摧毀,將吾女嫁給程偲。民婦痛心,程盛此人作惡多端卻還穩坐總管之位,一直在尋機會卻未等到時機,如今將軍來了,民婦便知民婦的機會來了。”

董湘玉重又叩首,鄭重道:“民婦願不惜性命,狀告程盛欺壓百姓強娶民婦害死吾父,不顧家族倫理強嫁吾女,並且牽扯於梁城屍河一事。”

樁樁件件,皆是死罪。

說完這些話,董湘玉似是解脫般跪坐於地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落淚。

有些事情他早已查過細則,自是知曉程盛這人有多荒唐,牽扯屍河一事雖說南宮峰若心中也有些對他的懷疑但苦於還未有證據,董湘玉這一說倒是給了他一些希望。

“倒也不必要去狀告,只需交予本將處理就是。”

大朝百姓狀告便是要將自已在釘床上滾上幾滾再奄奄一息地自已爬向皇宮門口呈上狀告書才有機會面聖,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這些痛苦,還未下釘床便已是沒了氣息。

“這些事本將是略有耳聞,但欺壓百姓、牽扯屍河之事本將還未有證據可以坐實他的罪名,至於讓你女兒嫁給程偲之事本將亦是覺得荒唐,如今已是解決了這一禍害,你日後帶著自已女兒好好過生便是,其他事情還需本將查清原委。”

聽到程偲被解決之時董湘玉眼睛亮了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嗤笑道:“便是民婦想好好過生也是不可能了,我們母女這一生被程家所累又如何好好過生?可便是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民婦也要將程盛這一家全都拉下地獄。”

緩了緩怒氣,董湘玉又跪直身行禮道:“將軍,民婦有證據也有線索可獻給將軍。”

南宮峰若微微一怔,問道:“有何線索?”

董湘玉慌忙從袖口處拿出自已早已準備好要扳倒程盛的證據,就盼著有一日能碰上真正有權管事又不會貪賄之人。

將證據呈上,董湘玉鄭重道:“將軍,這是民女在程盛書房內找到的關於程府財產的部分字據還有關於屍河一案的部分往來信件。這些只是一部分,民婦怕程盛疑心便不敢多拿,大多數在程盛書房頭櫃後暗格之內。”

南宮峰若接過董湘玉遞過來的證據看了起來,先是震驚於這一大批資產而後又問道:“這只是一部分?”

“是。”

僅僅是這一部分便抵得上樑城所有大家小家的資產,要是全部豈不是抵得上皇城一半資產?

南宮峰若放下字據又開啟了信件,確實是與屍河一事有些許關聯但不多,看來還是得去拿出全部來,南宮峰若心想。

“你放心,本將自會還你們、還梁城百姓一個公正的處置。”更是還佩兒一個交代。

董湘玉叩首,思慮片刻又道:“將軍,還有一人或許有用,就是程盛身旁的僕從阿樅,程盛似是從他來到府上便開始了這些勾當,而且平日裡只有他能與程盛一同處理事務,這些勾當大多皆是出自他手,或許他是解決這些事情的關鍵。”

阿樅?南宮峰若想了想,便直接定位到早上在大廳服侍程盛的那個僕從。

“放心,本將自會查清所有人,一個人都不會放過。”接著又虛扶了扶董湘玉示意她起身。

“你這些時日莫要在程盛面前露出馬腳,只需如尋常般安生與女兒過日子便是,需要助力之時本將自會找你。”

董湘玉屈膝一禮,應是。

南宮峰若一行人除了隨來的五百兵駐紮在城外,其餘人皆跟著他搬出程家住在了驛站。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南宮峰若聞聲瞬時起身穿衣走向書案前坐下。

“進。”

扶桑推開門,急匆匆地拱手道:“將軍,老鼠出洞了。”

南宮峰若眉毛輕挑,勾唇一笑:“總算等到了。”

從入這梁城至今已有五日之久,南宮峰若暫住驛站就是怕擾了敵心讓他不便做事,蹲了幾天總算蹲出來一隻。

“是誰?”

“程盛身邊那個最為親近的僕從阿樅,今早偷偷從後門出府,去了城外一處老廟。”

城外老廟?“如何?”

“那老廟也是人煙稀少,來來往往就那麼幾個大家小家的僕從,屬下跟上去一看便見他們在交易。”

“那阿樅將信件拿給那兩家人後便回了府。”

“哪兩家?”

“謝家與陳家。”

南宮峰若皺眉,這兩家可都是梁城大家,而且謝家……

南宮峰若輕嘆一聲,“讓暗影去查清楚是何人在與之勾當,尤其是謝家,你繼續安排人看著程家的動靜。”

“是。”扶桑轉身出門,正要關門之時卻見梁冪雲從拐角處出來。

“梁姑娘。”扶桑向她見禮,敬如女君般。

“扶桑公子多禮。”梁冪雲也回了一禮,卻被扶桑側身躲過。

“小女子來找南宮將軍有些事商議。”

回頭望了望裡屋的南宮峰若,得到應允後扶桑便退到一旁請她入內。

“梁姑娘有何事商議?”南宮峰若單刀直入問道。

梁冪雲屈膝一禮後便站直身子,將手中摺子遞給他。

“這是之前勞煩清風公子去查探的程府夫人們的孃家底細,將軍或許有用。”

南宮峰若接過摺子。

“程府大夫人就不必說了,大家小姐,從小嬌慣過了,仗著程盛由她孃家扶起便肆無忌憚,如今孃家衰落已是無人支撐但程盛還是懼怕於她所以常常目中無人,反正已經解決了也就不必擔憂。”

“程府二姨娘是鄉野村莊人家的女娘,早些年程盛剛被扶起坐上總管之位時佯裝體恤民情結果看上了她,商議不得便叫人強行將她奪了來,還威脅她家不得宣揚出去否則就虐待她。哼,氣死了她阿父不得,還將她一家兄弟姊妹的命攥在手裡,如今又將她女兒嫁給他兒子,這董姨娘怕是已是恨透了他,巴不得讓他死個千遍萬遍。”

氣憤了片刻後梁冪雲又道:“三姨娘亦是個嬌慣的錢眼子,在程家的地位不比程大夫人低,但只斂財不傷人。不過她孃家倒是可以注意些,陳家是梁城第一大家,資產豐厚決計不會將女兒嫁給外人眼中家徒四壁的官家,就算是仰慕他這一份虛偽的官家待民之心怕是這三姨娘也不會聽話嫁給他做妾,所以必是知曉他的情況。”

聽著梁冪雲這一番分析,南宮峰若也自覺將目光定在陳家這一行。

梁城第一大家,總管府三夫人孃家,商賈之輩,水路生意。

“水路生意……”南宮峰若嘟囔了一句,被梁冪雲聽了去。

“將軍也注意到了。”梁冪雲可見地彎了雙眼,“能以水路生意發家致富的人手裡沒點水路與仇家是不可能的,但陳家,太多了。將軍昨日查到的梁城近幾月的生意出入之中獨陳家一家獨大,幾乎佔據了梁城所有的水路生意,這在大朝之中已是犯了壟斷之罪,明法又犯法,而且就我所知陳家也並非一直攥著這麼多水路,能這麼短時間內將梁城所有水路攥在手裡必是不簡單,將軍大可查查那些屍體中是否有做水路生意的商賈。”

“梁姑娘智見。”南宮峰若看著那冊子點了點頭,確實與他所想一般。

梁冪雲眼瞧著他逐漸皺起眉頭,看著他那一副公正思索的模樣倒是又給他添了幾分年少老成之意,心下不禁一喜,嘴角不可見地彎起弧度。

南宮峰若一抬頭便見她雙眼直盯著自已,隨即輕咳幾聲微微側過頭去。

梁冪雲輕笑了聲,轉又恭敬道:“查案一事小女子不便多有插手,將軍自行解決便是。”說完正要離開卻又被南宮峰若叫住。

“本將有一疑問,姑娘、此前是如何得知佩兒身在程家?”

這件事他是如何想也想不通她怎會如此精準確定佩兒在總管府。

梁冪雲抬眸看了看他,卻搖頭輕笑道:“那日尋遍了大街小巷都沒尋得,小女子只是一時情急,恰好那日是程盛發人貼告示之日,便想著有可能佩兒是好奇興起出了街上被程盛那色鬼看到了綁走,遂向總管府去,剛好去對了地方罷了。”

可你明明是在客棧內撿到了她的手絹也明知她不會將手絹亂扔自已跑出去,南宮峰若暗想著卻不戳破,只是輕點了點頭。

她身上疑點太多,但也不能在明面上過不去,暗著來就是。

突又想到櫃子裡的東西,南宮峰若站起身,從櫃子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道:“這是佩兒叫我去尋來送姑娘之物,望姑娘收下。”

佩兒?這幾日也未出門,怎突然關心起送禮之事了?

梁冪雲看著盒子猶豫了會兒,便伸手接下,“多謝將軍。”

兩人多說了幾句梁冪雲便出了房門,拿著手裡的盒子掂量著輕重,往南宮玲佩房間走去。

清風自南宮玲佩出事那天起便一直緊緊跟著她,一步都不敢離開,就是累了也是倚在門口小憩,此時正在門口閉眼休息。

南宮玲佩這幾日是不敢出門半步,自那事發生便被驚得燒了兩日,現下身心倒是恢復得差不多,為了不讓那兩人擔心也常常機靈怪道地往兄長那跑去,此刻在房間內待著煩悶,整理完著裝便又想著去找兄長,剛開門就被清風嚇了一跳。

“誰?”

一聽到開門聲清風便被驚醒呵斥出聲,見是南宮玲佩自已開了門還被嚇到,單膝跪地請罪道:“郡主恕罪,屬下並非有意。”

“郡主可是要找將軍?”

看著日漸精神不太正常面色不太好的清風,南宮玲佩嘆了口氣,上前扶起他道:“清風,本郡主能遭能過,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看著還處在愧疚之中的清風,南宮玲佩自知就是有事也應該沒事,本就不是他的錯,是自已將他打發去買杏花糕才出了那檔子事,也幸虧是他及時趕到救了自已,可還是被兄長罰了五十軍棍,說到底他又有何罪?難道就因為他是下屬身份不如將軍郡主就該把錯攬到自已身上嗎?

南宮玲佩越想越愧疚,姐姐說得對,他們太將主僕關係放在心中,將身份地位看得過重才會覺得主子受罪是他們的錯。

“傷可好些了?”

面對郡主如此見諒,清風心中更不是滋味,回道:“這是屬下該受的懲罰,已無大礙。”

南宮玲佩仔細端詳了他一會兒,輕聲開口道:“去好好休息吧。”

聞言一驚,清風著急道:“屬下無礙,不用休息,郡主無需為屬下擔憂。”

“郡主叫你去休息就去吧,現下有我在,你無需擔心。”梁冪雲手裡拿著盒子走向他們這邊,開口勸道。

南宮玲佩甚是同意地點著頭。

“將軍之令,不可違令。”清風倔強道。

“小女子剛從將軍那回來,已是得到將軍口頭之令,命你速速休息一日再回郡主身邊待著。”梁冪雲站定在他面前,將一個錦囊塞給他又道:“這是安神香,清風公子這幾日未休息好,定是需要這個。”

看著手裡的錦囊,清風壓抑著心裡的情緒,拱手道:“多謝姑娘,可是……”

“別可是了,兄長的命令你豈可不聽?”南宮玲佩說著又將他推走,揮揮手道:“要是有事我會差人去叫你的。”

清風見狀也不敢再違逆,想著休息好了更有精力護著郡主也好便應下了。

梁冪雲看著她現下這樣子應是好多了,看著她道:“心中可還芥蒂?”

南宮玲佩聞言回頭一笑:“無事了,姐姐不是說了嗎?無需將自已困在那女子之道中,而且既是那人已被千刀萬剮,佩兒便放下了,況且這也非第一次,佩兒能遭能過。”但說著臉上的笑卻漸漸沒了。

“無事便好,該死之人已死,莫要因此困著自已。”梁冪雲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

這招對南宮玲佩甚是管用,見她又笑得開懷梁冪雲心下一鬆。

“還有一事,”梁冪雲將盒子伸到她前面問道:“佩兒,這可是你叫將軍買給我的?”

南宮玲佩滿眼驚奇地看著那盒子,沒想到兄長還真聽話買了禮物。

“是啊,姐姐可喜歡?”

“我還未開,還不知是何物。”

“那就開開看,看合不合姐姐心意。”說著便從梁冪雲手裡拿過盒子開啟了,只見裡面是一隻杏花樣式的素青色步搖。

步搖?南宮玲佩眼裡一亮,梁冪雲卻是眉頭一蹙,看向南宮峰若房門。

“姐姐,是步搖!”

梁冪雲被逗笑,“這不是你叫將軍買的嗎?怎自已還激動起來了?”

“不,”南宮玲佩否定道:“佩兒只是讓兄長挑個禮物,可沒成想會送步搖這等表達情意的東西。”

梁冪雲也否定道:“將軍許是不知步搖為何意,看著適合便買了。”

南宮玲佩若有所思,“問問不就知道了。”

她將步搖從盒子裡拿出來順手插在梁冪雲的髮髻上,笑著打量了會兒,“很是襯姐姐。”

梁冪雲低頭笑了聲,沒去摘下那不合禮儀之物,也未回應。

南宮玲佩興致勃勃地幫她戴好步搖後便朝著南宮峰若房間的方向走去,梁冪雲在門口看著她走進房間才轉身回了兩人的房間裡等她的訊息。

“兄長。”南宮玲佩一臉笑意撲到南宮峰若面前,彷彿已經將前幾日的悲傷消弭了。

見妹妹又有了這樣的笑容,南宮峰若會心一笑,“佩兒何事如此開懷?”

“兄長道謊了,還用的佩兒的名頭。”南宮玲佩佯裝生氣,又笑著道:“兄長這是何意?”

“什麼?”

“什麼什麼,兄長買了步搖送給姐姐不是在向姐姐表明自已的愛慕之意嗎?”

南宮峰若一頓,“步搖、有這意思?”

南宮玲佩無語地看著他,“兄長,誰讓你買的這步搖?”

“店家,”南宮峰若慌亂解釋道:“不是你說的送些精緻又適合梁姑娘的東西給她,首飾、不就是最好挑選的嗎?”

“兄長真會選……”南宮玲佩無奈地讚賞他幾句,卻又不死心問道:“兄長真真對姐姐沒那情意?”

“我……”南宮峰若突然停住,腦中回憶著這幾月與她的相處,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反對南宮玲佩的問話。

南宮玲佩似是知道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奔到他身邊去,兩顆圓眼直瞪瞪地看著他,“兄長,情竇初開?”

“佩兒莫要胡言。”南宮峰若推了推她的腦袋離自已遠些,“我敬重梁姑娘是個溫婉有才智謀略的女娘,並非是佩兒所說的意思。”

南宮玲佩紅唇微張還未開口就被截斷,看著他慌亂解釋道:“那杏花樣式的步搖我也只不過順手一買,覺得適合罷了,我並不知曉步搖有愛慕之意。”

這話也就你自已信,南宮玲佩暗想。

“知道了,兄長不要心虛嘛。”南宮玲佩轉溜了一雙圓圓的眼睛,轉了話頭道:“兄長,佩兒想出去走走。”

南宮峰若平靜了胡亂跳動的心好一會兒才回:“好,兄長陪你去。”

“那佩兒在房間等著兄長。”說完就跑了出去,南宮峰若示意剛巧回來的扶桑跟上。

南宮峰若暗自在房間懺悔著,回想那店家所言“最是適合那貌美女公子佩戴,也好表明公子心意”,心裡一陣咯噔。

“得找個機會跟她解釋。”

另一邊在等訊息的梁冪雲在房間裡整裝,見南宮玲佩蹦跳著回來便知她心情不錯,笑著問道:“你兄長答應了?”

“兄長當然會答應,姐姐一起去吧。”南宮玲佩拽著她的袖子撒嬌道。

梁冪雲被晃得沒辦法,“當然去,姐姐現在可不敢讓你溜出眼皮子下。”

“對了,那步搖兄長說是覺得適合姐姐便買了,看他那樣子該是真不知步搖有此寓意,否則兄長不會買來隨意衝撞姐姐的。”南宮玲佩嘟著嘴道:“佩兒只是想買些東西給姐姐,這些時日姐姐為照顧佩兒太耗神了,佩兒想報答姐姐,也未曾想兄長會誤打誤撞……”

“我知道,”梁冪雲輕捏了捏南宮玲佩的鼻子,“將軍不是那等莽撞之人,我自是知曉,不過這步搖也確實不錯,就當是佩兒送給我的報答了。”

南宮玲佩面帶笑容看著梁冪雲,突又拽著她的衣袖問道:“姐姐,你覺得兄長此人如何?”

梁冪雲一愣,看著她那雙狡黠的眼睛就知她在想什麼,笑道:“將軍穩重、知禮,但固執、老成、有些無趣。”

“兄長哪裡無趣了?”前兩個她認了,但無趣絕對不會,南宮玲佩急道:“兄長若真是無趣豈會日日尋來新鮮物什讓佩兒開心?豈會細想一番跑去首飾鋪給姐姐買步搖?還是姐姐最喜歡的杏花樣式,又豈會為了讓舅母開心日日與她說笑?可見兄長可是極有趣之人。”

梁冪雲無奈整了整她的衣襟,笑道:“是是是,將軍是極為有趣之人,是個好男兒,以後更會是個好丈夫。”

話音方落就見南宮峰若剛好敲響了房門,梁冪雲與南宮玲佩齊齊看向門口。

兩人一頓,看著門口之人愣怔模樣梁冪雲初次有些心虛地轉回視線不看他。

南宮玲佩迴轉眼神看著兩人這異樣的神情倒是來了勁兒,笑嘻嘻地拉著梁冪雲就跑到他面前催道:“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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