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人翻身，活人倒地！
“不要，不要殺我……”
清晨，秦十八從噩夢中醒來，他昨晚反鎖了門，還用櫃子抵住。
“早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他腦子裡浮現出爺爺一臉木然站在門口的場面。
眼睛巡視一圈，秦十八在隨手抄起一把鐵鏟，這才有點底氣。
“昨晚到底誰在說謊？”秦十八隻覺得頭皮發麻，“二叔劉二柱一身香灰味，開著最平穩的汽車，張口閉口都是爺爺死了。”
“可一回到家，爺爺就對我呵斥不斷，還直言二柱叔初九就已經死了。”
“爺爺從不吼我，昨晚也隱隱間有些不對勁。”
當時天色已晚，加上本就著急，他倒是沒有太注意到。
“我看誰都不像人。”秦十八暗自苦笑。
他小心翼翼開啟門，想象中的場景並未出現，不由大鬆一口氣。
老爺好像子不在。
剛一出門，秦十八就聽到村子裡男呼女叫的聲音，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穿得清涼寬鬆，最是喜歡看熱鬧了。
某家小媳婦白花花的大腿，最是能引來無數村裡的男人側目。
“快來人啊，秦老流氓的棺材板掀開了。”一位村裡的老梆子驚呼著。
秦十八的爺爺秦茅，還活著時，經常會偷看村裡小媳婦小寡婦洗澡。
老流氓之說就一直傳著，一直被村裡的女性所警惕著。
秦十八立即奔跑過去，卻見得一座小山堡上，有一座新墳，墳邊圍滿了村民。
“十八，你咋回來了？”一位婦女迅速驚呼起來。
秦十八一愣，問道：“牛嬸，我昨晚就回來了，這是我爺爺的墳？”
“是啊，你爺爺早年間就說這是個好地，非要埋在這裡。”牛嬸迅速說道：“不過，今天一早你爺爺的墳就被開啟了。”
“誰幹的？”秦十八下意識地問：“等等，我不是昨晚才看到爺爺的……”
所以，他到底死了沒有？
這一刻，秦十八望著老爺子的墳五味雜陳。
一臉驚懼，一臉毛骨悚然。
“不知道。”牛嬸解釋道：“最先發現的是王瘋子。”
王瘋子，姓王，是村裡有名的瘋子。
“牛嬸，我爺爺……他真的死了嗎？”秦十八連忙問一句，他滿臉都是疑問。
人死以後，還能出現靈異嗎？
現代科學一直無法解釋的東西，其實是神學？
“明明昨晚爺爺還出現在屋子裡，還跟我說劉二柱其實初九就死了。”秦十八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
還是說，都是假的？
正好，這牛嬸就是二叔劉二柱的媳婦。
“那可不，我們親自埋的還能有假？”牛嬸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爺爺這老梆子可算是走了。”
秦茅還活著時，可沒少調戲村裡的小媳婦們。
因此，村裡但凡是女性，那對秦茅都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
這一點，秦十八也心知肚明。
“牛嬸，二叔呢？”秦十八不經意地問道。
問完，秦十八就一直盯著牛嬸看，見其臉上並沒有傷心，也沒有異樣。
牛嬸則是解釋道：“你二叔初九就出門了，說是去城裡打幾天臨工，一直還沒回來呢！”
“初九，又是初九……”
秦十八隻覺得自已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二叔劉二柱既然是在初九就出去的，那昨晚送我回來的是誰？”秦十八暗暗推測，“可如果二叔已死，牛嬸不可能沒有表情；如果二叔昨晚回來過，牛嬸也肯定不會這樣說。”
“牛嬸沒必要對我隱瞞什麼，即使爺爺在世時做過一些‘天怒人怨’、看人媳婦洗澡之類的事情，那也與我無關。”
“可幾次三番下來，我疑似遇到靈異事件，究竟為何要找上我呢？”
自已不富裕，還不帥，只能說是清秀陽光。
家中無資產可繼承，也沒啥值得別人惦記的東西……
不至於聯合欺騙吧。
“莫非……是爺爺早年間到處留下的風流債？”秦十八不禁朝這方面思考去。
這倒是有可能，自古風流情債最是孽緣。
秦十八望著嶄新的墳堆，上面的泥土已經被刨開，棺材蓋已經被掀開，以他普通大學生的身份，根本看不出是不是人為開啟的。
何況，他過來時墳堆邊已經圍滿了人。
村裡的男人們紛紛面露不善，直言秦老漢這是死人翻身啊。
主要是惹得各自的媳婦都罵罵咧咧，直接就在秦茅老漢的墳邊上就數落起來。
“秦茅這個老梆子死後還不安生，還想再起來偷看大家洗澡不成？”
“這老不死的死人翻身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啐，當初是張寡婦被看得最多吧？”
秦十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生怕被這些嬸嬸、嫂子之流的彪悍婦女圍攻。
“如果她們將怒火發洩到我身上……”
秦十八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這麼多的嬸、嫂一起過來他都覺得壓力大。
“爺爺，您犯下的事，可別讓我來買單啊。”直到現在，秦十八的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
棺材裡並無其他東西，連秦老漢的屍骨都沒有，這也是村裡婦女們大罵的原因之一。
“搞不好秦老梆子死而復生了。”
有婦女腦洞大開，只覺得應該小心謹慎一點。
若是被這老梆子盯上，搞不好又被看光了。
秦十八悄悄地離開了，秦老漢的墳暫時不用管，“第一個發現爺爺的墳被掀開的是王瘋子，我得去找找他。”
王瘋子，石頭村有名的瘋子。
人如其名，據說，早年間王瘋子腦袋受過傷，再加上房屋被泥石流沖毀，自此流落在村裡的土地廟中。
全靠刨村民地裡的作物，以及村民的施捨，再加上政府時不時的幫扶，王瘋子這才活下來了。
不然，早就餓死了。
“按牛嬸的說法，二叔劉二柱是初九離開的，爺爺也是她們一起埋的，可兩人究竟是生是死沒人說得清楚。”
秦十八仔細梳理著線索，“如果不是爺爺的關係，我壓根就不會回來，可我沒啥被別人可圖的，大不了轉身離開村子，去城裡可能還要好過一點。”
他在村子裡，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可還有一個問題，不可能不管爺爺吧。
畢竟是親的。
土地廟。
這是石頭村唯一的一座神廟，當村裡的男人、婦女們都在秦老漢的墳頭不斷指責，數落著老梆子當年不知羞偷看村裡小媳婦、老寡婦洗澡的事情。
男人們則覺得沒有面子，一個個盡數散去。
連墳堆都沒有重新壘上。
秦十八根據可能會得到的線索來到土地廟，此時正是陰雨連綿時，土地廟裡陰暗潮溼，光線昏暗，可有一道身影很突兀，很顯著。
“臥槽！”秦十八被嚇得亡魂大冒，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王瘋子上吊自殺了？”在土地廟的大門處，在神像面前，王瘋子吊死了。
那一身襤褸得快出油的西裝，加上油成一條一條的頭髮，整個屍體正隨風搖曳擺動。
“王瘋子為何要上吊自殺？”秦十八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驚悚，如臨險境。
王瘋子或許就是唯一的目擊證人，現在他竟然死了。
還是離奇的上吊自殺。
任由秦十八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王瘋子為什麼要上吊死呢！
“我是想來調查爺爺死亡的真相，接著王瘋子就死了。”秦十八喃喃自語起來，“還真是湊巧啊。”
由不得秦十八會懷疑，實在是太湊巧了。
他一來王瘋子就死了。
在無形中，好像有一隻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
算計著他的每一步。
“是爺爺，還是劉二柱，還是其他人？”秦十八第一個懷疑物件就是自家爺爺。
秦茅這個老梆子。
七老八十都能趴在人家窗戶口看村中婦女們洗澡，欣賞那白花花的身子，也不怕上火難消，也不怕長針眼。
秦十八沒敢邁進土地廟，他跑下山堡喊來村裡的漢子，這才敢跟著村裡的漢子們進去一探究竟。
眾人合力將王瘋子放下來，一股十多年都沒洗澡的惡臭味撲鼻而來，王瘋子的眼睛圓圓地瞪著，神情好似驚恐。
“王瘋子居然自殺了？”
“這神神叨叨的傢伙早就該死了。”
村裡的漢子對王瘋子的抱怨可不比秦老漢少，平日裡這瘋子可沒少禍禍莊稼。
如果說秦茅秦老漢令他們咬牙切齒，是恨不得拿起糞勺狠狠蓋下去的物件，那王瘋子就是他們想放狗咬死的物件。
無非是半斤和八兩的區別。
村裡的漢子們仔細檢查一番，確定是自殺後，便合力挖個坑隨便埋了。
後面的事情秦十八沒有參與，他迅速跑回家，仔細檢查著家裡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活動的痕跡，甚至已經像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爺爺究竟還在不在？”秦十八偏向於不在了。
若在，肯定會有生活的痕跡。
可並沒有。
秦十八不信邪，又翻箱倒櫃尋找起來，“爺爺會不會有留給我什麼線索？”
一些靈異的事情都發生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不科學的東西。
即便是再離譜，還能離譜到哪裡去。
今日，死人翻身，活人倒地！
秦十八連這都經歷過了。
哪裡還怕其他的事啊。
“爺爺啊爺爺，您可千萬不要坑您孫子啊。”秦十八尋思著，祈禱道：“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還沒來得及談戀愛呢！”
他這輩子連女生的手都還沒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