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每遇到個鬼族人都在勸我回家啊?請問他們這措辭是提前約好的嗎?元梓心雖這麼想但面上卻是笑笑回應道:“多謝公子好意,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說罷,便繼續低頭“尋寶”。

憶辭聽她這麼說知道她是不肯回去了,他稍稍看了她幾眼不再多言徑直離開。元梓翻箱倒櫃半天,終於在一堆雜物中找到個看得上眼的。她舉起一條紅繩細細感受它的靈力,結果讓她又驚又喜:“哇!這紅繩靈力充沛是個上等寶物哎~只是不知是幹嘛用的,帶在身上總不會錯!”她笑嘻嘻的將紅繩收入囊中,踏著歡快的小碎步邁出老廟。

卻在拐角處又見到了剛剛那位公子,元梓毫無防備與他面對面的視線碰撞嚇了她一大跳,元梓大叫出聲:“嗚啊!你怎麼還在這啊!”

憶辭見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他輕勾起唇角解釋道:“抱歉,讓姑娘受驚了,我是想與姑娘一道同行。”

元梓疑惑:“你要跟我一起?”

“是的,姑娘雖然會些武功但在鬼族不免遇到燒殺搶掠之事,而我剛好要在鬼族各界的寺廟內清楚濁氣,我想我們可以結伴而行,也好互相之間有個照應,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憶辭輕笑,柔聲道。

元梓聞言有些猶豫——他無緣無故要和我一起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不過我無財無色的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看著也不像是貪財好色之人,而且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一個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指不定要遇到多少麻煩,有個武功高強的跟屁蟲總是好的。經過一些列思想鬥爭過後,元梓還是同意了:“行吧,那你就跟著我。但是我先說好,我的這份工作可是很危險的,萬一路上你遇到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啊。”

憶辭見她答應,點頭道:“那是自然。”就這樣,兩人一同前往邑城深處。

元梓憶辭一前一後的走著,相顧無言。良久之後憶辭開口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元梓。你呢?”

“我叫憶辭。”

“哪個憶?哪個辭?”

“回憶的憶,辭別的辭。”

“好好聽的名字~”元梓笑笑。

“元姑娘謬讚,以後可以叫我小辭。”憶辭輕聲道。

元梓點點頭,與他多多閒聊了幾句,便在不知不覺中到達了目的地。憶辭領著元梓緩步走近一處塵土飛揚的空廟,只見裡面破敗不堪,蟲蟻遍佈,無人供奉的神像顯得那樣落寞。不過元梓可不在意這些,她只想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新寶物。趁著憶辭施法間隙,元梓悄咪咪溜到一處角落裡再度“翻箱倒櫃”起來。

憶辭釋放鬼戾時明顯感覺到這裡怨氣頗深,甚至遠超上一座廟,他本想加大力度吸收亡魂,可半天不見效果,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雙眸愈加暗紅。

這裡有問題!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憶辭打量著四周,手中的法術卻不見停。直至越來越多的亡魂接踵而來,神像盤踞著的怨憤不減反增,彷彿被某種物件控制了一般。憶辭這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隨即停止施法趕忙拉著蹲坐在地的元梓就要往外跑,但是晚了一步。

只一瞬間,數不盡的亡魂蜂擁而至,強大颶風吹閉了門窗肆意席捲著屋內橫飛的鬼戾,一時之間,無人問津的老廟變成了冤魂們相聚的地獄。各式各樣的厲鬼放聲大叫,不知是在伸冤還是在享樂,元梓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不免有幾分害怕,憶辭有所察覺出聲安撫道:“姑娘跟好我,我定不會讓姑娘命喪於此!”話音還未落,便受到厲鬼襲擊,憶辭趕忙制止,他雙手聚滿鬼戾與周圍蠢蠢欲動的亡魂們對抗起來,元梓見此也伸手相助,不過她畢竟不屬於鬼族,不懂得如何操控鬼魂,只靠仙術消滅厲鬼,時間一久便會因體力透支而倒。憶辭見這滿屋冤魂滅不盡消不完,自己又損耗修為有些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他只能千里傳音百城主,請求他來協助。

正在臥榻的百蕭接到憶辭的訊息猛然從床中坐起,他閉目察覺到邑城東南處怨氣驟升,恐有異變,二話不說便急忙趕去,嘴裡仍不忘嘲諷道:“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這才幾個時辰不到就找上我了。”

寺廟內部,元梓已有些體力不支,憶辭施法設下一道結界保護著她,自己則獨身一人在外抵禦攻擊,元梓看得出他氣喘吁吁,雙目無神,已然無力防守。她情不得已,只能拿出剛到手不久的紅繩正欲動用仙術破除亡魂,可就在她控制繩子甩向亡魂的千鈞一髮之際,百蕭突然現身在元梓面前,同時手腕剛巧被紅繩繫住,元梓見此還來不及驚歎趕忙拉住紅繩的另一端直往外扯,結果那紅繩瞬間消失了。憶辭見狀有幾分訝異,他急急破除結界欲將其收走但木已成舟,周圍的亡魂盡數消散,叫囂著的厲鬼也如人間蒸發一樣消失殆盡,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與一座“靜觀其變”的神像。

百蕭見此有些不解,他皺眉道:“你給我綁了什麼?”

元梓隱隱約約有了闖禍的預感,她支支吾吾答:“我、我也不清楚…”

憶辭開口解釋:“若我沒看錯,那條繩子應是生死鏈。”

“生死鏈?!”百蕭元梓異口同聲,雙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異。

憶辭繼續道:“是的。生死鏈乃鬼族法制之物,由陰陽兩極相互結合而成,繫結契約者同生共死,一生則生一死同死,它在千年前被視作不祥,只因它會時常招來禍患致人而亡。”

聽了憶辭的解釋,元梓一瞬間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怎麼突然會有那麼多的冤魂傳來!”

百蕭見他倆一問一答已然瞭解全部事件的前因後果,他此時已怒不可遏:“原來是你搞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元梓聞言火氣也上來了,她本就對百蕭心有不滿現在他又咄咄逼人,這口氣元梓豈能忍?!她正欲罵回去,憶辭忽的開口問:“元姑娘,敢問你這生死鏈從哪來的?”

“就那座空廟裡拿的,怎麼了?”元梓語氣不善,有幾分不耐。

還沒等憶辭出聲百蕭再度呵斥道:“寺廟裡的東西你也敢拿?!簡直膽大妄為!!”

百蕭這一斥徹底惹怒了元梓心底的最後一絲防線,她厲聲反擊道:“我怎麼知道?!我看它是座空廟我才拿的!!你除了會說我你還能幹什麼?!每次遇到你都倒了大黴!我真是煩死你這個人了!!”

“你!”百蕭見她刁鑽跋扈,頓時火冒三丈,一股邪火卡喉嚨裡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憶辭見形勢不對,趕忙出來做和事佬:“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就都別吵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解開吧。”

他這一說,男女雙方都安靜了下來。只是安靜不過三秒便傳來一個噩耗,百蕭冷冷道:“此法無解。”

這句“無解”可讓元梓炸了毛,她怒瞪雙目,面目猙獰道:“什麼?!無解?!這…這叫我怎麼辦啊!!遇見你是真的沒好事!!你這個災星!!”元梓欲哭無淚,抱著石柱直磕頭,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百蕭火氣更甚。

“你說誰是災星?!”百蕭雙眉緊皺,眼神拉聳,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這是即將發飆的表現。

偏偏元梓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憶辭見她在生與死的邊緣反覆橫跳不免為她捏幾把汗,關鍵時刻,他還是出來解圍道:“別吵了別吵了,這個應該也不礙事的,百城主法力高深武功蓋世自是不會輕易喪命,元姑娘大可放心。”

元梓已被氣的理智全無,頭昏腦漲,她一聲比一聲高:“放心什麼放心!!這生死鏈不解開我寢食難安!!”緊接著,她將目光移至百蕭,一字一頓道:“我要回神界!解開這該死的紅繩!!”這語氣,像是與對方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怨,言罷,徑直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百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雙手不知什麼時候緊握成拳,像是要打人的架勢,憶辭將他這些動作盡收眼底,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便隨同百蕭一道回府。

神族

尚明星君正悠然自得的曬著日光浴,一臉愜意的享受著天地精華的滋潤,雙腳不停地來回盪漾,那叫一個舒服~他絲毫未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襲來。

“星君!”元梓撇著嘴,一臉不快。

尚明星君被她這一動靜給嚇了一跳,他匆匆忙忙從臥榻上坐起,來回掃視著元梓慢悠悠道:“回來了~司命簿呢?”

“沒找著…”元梓雖早猜到他會這麼問,但話說出口仍是有些底氣不足。

“沒找著還敢回來?!還不給我去找!!”星君怒道,生氣之餘還不忘拿把扇子扇扇風。

“我來是有事相求…”元梓細若蚊吟道,她在尚明閣處事多年對尚明星君的脾氣了如指掌,自己沒成事就來找他幫忙他十有八九是不願幫的,可自己在神界整日忙於政務根本沒個熟識的人,她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的尚明星君。

不出所料,他的回答還是那麼熟悉:“打住!在司命簿沒找著前,你不要跟我說一句話!”星君閉目凝神,用手隔空指了指元梓的腦袋示意她離開。

元梓哪有那麼容易放棄,她繼續死纏爛打:“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開生死鏈?”

星君聞言睜開了雙眼,他大聲道:“生死鏈?!你幹什麼了?”

元梓見他反應如此劇烈以為他有辦法解開,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招來,可最後尚明星君只是一副吃瓜的樣子噓聲道:“哦哦~這生死鏈嘛~好像是有方法可解的”元梓聞言眼冒星星,頓時來了興致,但尚明星君話鋒一轉“只是…我給忘了。”元梓神情又瞬間跌落谷底,一蹶不振。

見元梓生無可戀跪坐在地的模樣甚是可憐,尚明星君終於還是仁慈一回:“你也別這麼難過,稷下老人肯定知道,他可是神族的百事通,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都懂。”

“真的?”元梓再度興奮起來。

“當然!”尚明星君點頭道。

有了星君這一指點,元梓頓感鬆懈,心中的大石也隨著歡快的步伐逐漸落下。她蹦蹦跳跳來到稷下老人的宮廷,先禮貌性的輕敲三下門,再貼近耳朵聽聽裡面的動靜,還沒等她將脖子伸長門就率先開啟了。

“姑娘,你是…尚明閣的小仙官吧?”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開了門,眯著眼睛打量著元梓。

元梓看著稷下老人雖年過七旬但面色紅潤,身子骨全然沒有駝背佝僂的樣子,是一位很健康硬朗的老人,她面露微笑應聲道:“對!我是元梓。”

“哦哦~進來坐,進來坐,哈哈~你們年輕人走路的速度都比我快。”稷下老人慈愛的笑著,看著十分和善。

元梓坐在老人旁邊,好奇的眨巴著眼睛問道:“爺爺,您知不知道如何解開生死鏈呀?”

老人一聽便知曉這小姑娘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麼,但並未戳破,而是捋了捋鬍鬚玄乎道:“這個…解開的辦法是沒有,只能破除。”

“如何破除?”元梓一聽有希望,急忙問道。

“只有一個破除之法,就是捨己為人。”老人看向元梓,輕笑著。

“捨己為人?”元梓疑惑。

“沒錯,只有一方自毀元神,在瀕死前將心頭血餵給另一方,這樣才可破除。”老人再次捋了捋鬍鬚,意味深長道。

但這個訊息對於元梓而言相當於“無解”——啊啊啊啊~這不就是舍二保其一嘛!!怎麼可能啊啊啊~元梓這下是徹底陷入了絕望,她雙目無神,開始後悔自己的種種行為,深深地無力感幾乎要將她吞噬。一想到從今以後自己要與那個災星生死與共她就不由得唉聲嘆氣。看來…我註定是逃不過了…元梓自顧自的搖搖頭,起身離去,許是太過傷心連告別都忘了。稷下老人看著她孤寂落寞的背影,輕輕勾了勾唇角,便繼續休憩了。

邑城府

百蕭憶辭一個盯著紅繩沉思,一個喝著白開水發呆,這畫面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百蕭看著左手手腕上那根若隱若現的紅繩,心底就不住地怒氣橫生,怎奈何自己又無能無力,這便愈加叫人煩悶。憶辭見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他還在看那根紅繩,清楚他是有多在意自己手上的生死鏈,但自己又沒法幫他,只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搖了搖頭。

“你打算怎麼辦?”憶辭試探性的開口問。

“我能怎麼辦?”百蕭不耐反問。

憶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想開些,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吧?”

百蕭冷哼一聲,直勾勾的盯著憶辭:“如果放你身上呢?”

“這個…”憶辭被他問住了,猶豫了會後選擇避而不答“反正沒放我身上。”

百蕭無語扭頭,一臉不快的看向天邊,像是想穿過層層雲朵直擊元梓。憶辭見他勸不動索性沒再多言,又回到了剛剛的座位繼續喝著白開水。良久的沉默過後,百蕭忽的囑咐道:“憶少,這段時間你務必幫我好好保護那個呆瓜。”

憶辭挑眉——他這是…想開了?隨即眉開眼笑答應道:“那是自然,我懂的。在元姑娘找到司命簿前,我一定盡心盡力保護好她!”

見百蕭皺了半天的眉頭終於有所鬆懈,憶辭按耐不住心中潛藏已久的八卦欲,小心翼翼開口道:“話說,百主是不是之前就跟元姑娘認識啊?”

“見過幾次面而已,都是孽緣。”

“我看那元姑娘似乎對你意見很大呢。”

“切!我對她從一開始就沒好印象!”

憶辭見他越聊臉越黑,便識趣地閉了嘴,默默退到一邊打算喝點水解解渴。手剛拿起瓷杯便聽見百蕭開口:“你怎麼會跟她在一塊?”

憶辭又緩緩放下瓷杯,解釋道:“這個純屬巧合,我就是在清除濁氣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她,從她口中得知了她的姓名、身份、目的就覺著我剛好可以和她做個伴,省得我這一路上無人解悶。”

百蕭聽此,嘲諷似的勾了勾嘴角:“你也是夠大膽,找一個陌生人跟你搭夥,她也是夠愚蠢,隨隨便便就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難怪你倆能走到一塊去。”

憶辭雖早已聽聞邑城城主是出了名的腹黑毒舌,但親眼所見自己還是有些怒火中燒,他悄悄白了百蕭一眼,陰陽怪氣道:“果然元姑娘討厭你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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