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錯過的愛情
“什麼原因？”路矢涵感興趣的問道。
“鼻子，或者按你的說法是我鼻子的功能，對吧？要不你不會一上來就直接要它，雖然我不知道它有什麼用，但我知道我的嗅覺從小就比常人靈敏百倍，你和那個小女孩從一開始不就為它而來嗎？什麼義正言辭的抓鬼都是糊弄嘉嘉的鬼話吧。”劉明健條理清晰的分析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麼要籤那份契約。”
“就像我之前說的，它對我而言，沒有用了，即使它在有神通，但嘉嘉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再留下了，我不想她傷心，我更不敢看她怕我恨我的樣子。再說，即使我不籤，你會放過我嗎？”
“我會，劉明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我們是帶著目的出現，但我們不會強取豪奪。”路矢涵語氣肯定，師門的規矩決不能破。
“無所謂，不重要，至少我該謝謝你。”
“謝我什麼？送你投胎？”
“自然不是，而是…”說著目光再次看向李若嘉的肚子，然後慢慢上移，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眷戀與不捨。“路大師，動手吧。”
“好。”路矢涵也不猶豫也不多問，直接示意方雅動手開了地府傳送通道。劉明健主動往通道走去，路過路矢涵旁邊時，突然開口，“路大師，麻煩你幫我清除她的記憶吧。”
“好。”路矢涵點頭同意，目送他的身影漸漸消失。
“他走了，你可以睜眼了。”路矢涵對一直假裝昏迷的李若嘉道。
李若嘉聽了話，用擦了擦眼角留下來的淚，在方雅的幫助下起身，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問出了口，“他真的走了嗎？不會再回來？”
“不會。”
“那明康呢，什麼時候能醒？”李若嘉看著躺在沙發另一邊的老公。
“明天吧。”
“那他的身體。”
“會虛弱幾天，但沒事，多曬曬太陽就好，劉明健嘴裡雖說不在乎劉明康，但畢竟是他親弟弟，他還是有所顧忌的。”就是不知道這顧忌到底是因為誰？當然，這最後一句路矢涵沒有說出口，畢竟也要給客戶找點面子不論是前客戶還是現客戶，雖說看起來是一錘子買賣，但將來誰知道呢？
“那就好。”李若嘉聽了解釋，身體明顯放鬆下來。
“路大師，你剛才說，我懷孕了。”
“對。”
“那…”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不清楚。”及時制止了不該出口的言論。
“可…”
“孩子很好，很健康，至於其他，那是你的私事，你自已決定就好，不需要知會任何人。”
“我明白了，我不問了。路天師，小方天師，謝謝你們。”
“不必客氣。既然你和雅雅簽了契約，這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對吧？雅雅。。”
“對啊對啊，師姐說得對，若嘉姐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一直乖乖聽著兩位姐姐說話的雅雅聽到師姐cue自已，連忙作出回應。
“那也得謝謝二位得的幫忙。”
“若嘉姐姐，真不用，你要是真的想謝謝我，那把你答應我的報酬給我吧。”方雅還是喜歡直來直往。
“自然，東西在儲藏室，我現在去給你們拿。”李若嘉說著慢慢站了起來，謝絕雅雅的幫助，自已朝著儲藏室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就拿了兩瓶黃酒出來。
李若嘉不捨的看著手中的酒。“這就是我承諾的報酬。”
路矢涵看著她不捨的表情，心中瞭然，說話的語氣非常肯定，“他送的。”
“嗯，這是我生雙胞胎時他送的，他自已親自動手釀的，說是等孩子長大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慶祝，可沒想到他沒等到。”
“捨得？”
“不捨，但又能怎樣，好在人生總是有得有失。”李若嘉低頭看著自已平坦的小腹，笑了笑，然後就將手中的酒遞出去，空出的雙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已的肚子。
雅雅高興地跑上前接過自已的戰利品，然後跑回師姐的身邊，得意地衝著師姐炫耀。
“師姐，你看，這是我的。”
路矢涵配合地點點頭。“嗯，回去好好給你收著，等你長大了再喝。”
“路天師，我想知道他最後和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除去你的記憶。”路矢涵絲毫沒有保密的想法，直接脫口而出。
“還是為了我嗎？”
“自然，除去記憶，你會忘記這段本不該發生的事情，讓你接著幸福下去。”
“那你會消除我的記憶嗎？”
“你的記憶屬於你，消除還是不消除自然取決於你？你的想法呢？”路矢涵一臉我尊重你的決定。李若嘉並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摸著自已的肚子靜靜思考。路矢涵也不急，只是靜靜等待。
“消除吧，既然是他所希望的。”李若嘉最終還是決定消除。
“不後悔？”
“不後悔。他這是為我好。”
“若嘉姐姐…你是不是也愛劉明健。”依然保持著直來直往特性的方雅。
“愛，怎能不愛，他那麼優秀，他這一直是我仰望的存在，我那麼努力的工作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追上他，可惜…”李若嘉並不介意，或許壓在心裡太久了，想找個陌生人說說。
“那你為什麼不表白。”
“只能說天意弄人吧，那天，他單獨約我吃飯，我本打算趁機告白，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弟弟就出現了，原來他是想把他弟弟介紹給我，自然而然，我的告白就夭折了。後來，我就和明康在一起了，畢竟他們長得那麼像，我感覺可以離他更近一些。”李若嘉苦笑道。
“合著，他為了天天看到你把你介紹給他弟弟，你為了接近他嫁給他弟弟，你們兩個真是絕配，可惜了。”雅雅認真的點評著。
“或許吧。”
“李若嘉，我一直不明白從開始到結束，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們，或者說相信雅雅，不怕我們在騙你或者做局害你嗎？ ”
“兩個原因，第一個，我相信眼見為實，我親眼看見做不了解；至於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我相信自已的直覺，雅雅那雙眼睛告訴我她不會騙我。”李若嘉微笑的摸著雅雅的頭，然後看向路矢涵， “路天師，接下來麻煩了，之後你自便吧，恕我不遠送了。”
“好。”路矢涵揮揮手，閉著眼的李若嘉感覺自已的身子飄了起來，再然後…，只記得再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
而此時的的“長生居”後院，路矢涵正在給雅雅解惑，至於範圍自然是各科難題，順便夾雜著李若嘉和劉明健這件事的不明白的地方。
“師姐，這道數學題怎麼做？”緊緊皺著小眉毛的方雅苦苦思索一會，還是選擇求助一直在她身後盯著她補這幾天作業的路矢涵。
“我看看，這…對，就這，加一條輔助線，不是垂直的…對，平行的，然後…明白了嗎？”
方雅的表情似懂非懂，但看到師姐殺人的眼神還是明智的選擇點了點頭，“懂了。”然後繼續埋頭吭哧吭哧的寫作業，現在屋子裡只留下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
“師姐，我寫完了，你檢查吧。”好一會，一直倚在床上無聊的看著小說的路矢涵才聽到解放的聲音，至於檢查什麼的，她沒聽到，畢竟那是老師的工作，她不好意思越俎代庖，意思意思催促師妹完成作業已經是她作為一個合格的家長最大的讓步了，其他還是莫要強求。
方雅看著師姐只是點頭但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懂了，乖乖的拿起書包，把作業一本一本的扔進去，合上，拉上拉鍊，完工。然後一臉興奮地撲上自已的床，趴在路矢涵的腿上看著她，不說話只是一臉“我有問題要問”，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正在看手機的路矢涵，路矢涵被她看的，只能無奈的放下手機，“說吧，你想問什麼？”
“師姐，你說若嘉姐姐和劉明健是不是有點可惜，你說如果當初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開口了，結局會不會不一樣，他們兩個會不會在一起？”
“誰知道呢，事情已經不可逆轉，這所有的一切畢竟只是我們自已的猜測。”
“那劉明康呢？他知不知道自已老婆和哥哥的心事。”雅雅純屬好奇的詢問
“應該是不知道他哥哥的心事，要不，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會容忍到現在的。至於他自已的老婆有沒有察覺就不清楚了，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好麻煩，你們大人的關係好亂？就不能單純點。”
“誰說不是呢。”
“好煩啊。”方雅一臉很煩的抓著自已的頭髮，嘟著嘴坐了起來。
“你煩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路矢涵好笑的摸摸被方雅弄亂的頭髮。
“說的也是，那師姐，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乾坤鼻在劉明健身上，而不是在若嘉姐姐身上。”
“看到照片的時候。”
“那就是一開始你就知道？”
“嗯。”路矢涵不解的反問方雅。“雅雅，你為什麼會認為李若嘉有乾坤鼻？”
“師姐，若嘉姐姐是品酒師中的佼佼者，嗅覺非常靈敏。難道不是因為乾坤鼻嗎？”
“自然不是，李若嘉只是天賦異稟，再加上後天的努力罷了，相比其他人她或許優秀，但相比劉明健的同期成就就不值一提。”
“可我還是忽略了劉明健。”方雅情緒很低落。
“你已經做得不錯了，算是自已完成的任務，我記得我剛開始的時候動不動就找師父幫忙，算起來還不如你呢，再說，當我們知道李若嘉的時候，劉明健已經死了，所以你就下意識忽視了了他的存在。作為天師，我們本質的確是抓鬼，至於乾坤鼻，你之前只是聽聞，從來沒有見過，自然對它不是很瞭解，這次我們能順利的得到它，算是意外之喜。”
“可是，師姐，我還是有一點不懂。”方雅歪著頭苦惱著說。
“哪一點？關於乾坤鼻的嗎？”
“對。書上說乾坤鼻的持有者大部分都是人類，至於像這次劉明健這種鬼擁有乾坤鼻的情況算是罕見嗎？”
“不算。劉明健的這種情況只能算是意外。按照正常情況下，具有乾坤鼻的劉明健不僅在人間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業，死後也可以在陰界有一席之地。”
“可，我們知道的劉明健並不是啊？”聽了師姐的話，雅雅感覺與自已知道的實際情況對不上，不待師姐說完就急急忙忙的反駁。
“雅雅，你太急了，我還沒說完呢。我剛才說的前提是在正常情況下，乾坤鼻發揮了正常的作用，但劉明健顯然不屬於這個範疇，他屬於英年早逝，不僅如此，在他生前，乾坤鼻的作用甚至沒有被發現，是他死後無意啟用了乾坤鼻，才發生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師姐你的意思是，劉明健根本沒有發揮出乾坤鼻的作用。”
“對，要不，我們能那麼輕易地得到它。”路矢涵說著就將乾坤鼻從儲物空間拿了出來。方雅擺著頭仔細地看著，“可是，師姐，我怎麼看都覺得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鼻子啊，還沒有陰陽眼好用，陰陽眼的持有人至少能輕易看見鬼怪。”
“這只是它想讓你看見的罷了，其實，乾坤鼻的作用遠強於陰陽眼，只不過它開啟的條件相對苛刻，不似陰陽眼那樣簡單。”
“所以我們這次算是撿了個漏。”方雅對本次任務做最後的總結。
“你說的對，本質上，我們這次的任務就算是撿漏。但師姐覺得雅雅在這件事情上做得很好，你和李若嘉簽訂的契約就完成的很完美，比師姐當時強多了。”路矢涵難得發揮一個“好姐姐”的角色，認真的寬慰著。
“真的嗎？”
“真的，很棒。”肯定的語氣。
“耶。”方雅臉上的表情瞬間陰轉晴。
“好了，問也問完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時間不早了，收拾收拾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路矢涵邊說著邊起身往外走去。”
“師姐，晚安。”
“晚安，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