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喊人了嗎?”

江嶽看著對方面目上那隱隱而露的得意模樣,心中卻沒有一絲的著急。他這一次來,就是要對方徹底得感到痛,從此盧曉蓮便得到徹底的安寧。因此,對方無論怎麼做,他都會一一的接著。

“誰在鬧事兒啊。”

正當江嶽在那兒悠哉遊哉的等待的時候,一聲頗有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然後……幾名穿著警服的人便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名稍微有些胖的中年人,約莫有三四十歲左右。這警察的懷中揣著一個包,穿著嶄新的皮鞋,看起來也是頗有微言。

“就是你在這鬧事兒嗎?跟我一圈兒吧。”

中年警察走到了江嶽的旁邊,連眼睛都不眨,直接不耐的開口。

“還沒問案子情的吧?”

江嶽耐著性子說道,他知道對方是打了一個電話,卻沒想到對方會偏幫的這麼幹脆直接。

“我是警察你是警察?費什麼話,趕緊走!”

說著,這位走進來的警察直接就朝江嶽推搡了兩下,想要江嶽跟著他走。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個看起來很是單薄的年輕人自己竟然一下子沒推動。

“小子,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的話,局子裡的飯可不好吃。”

“這裡是賭場。”

江嶽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冷冷的望著對方,不發一語。沒錯,這裡是賭場,而在大陸,是絕對不允許賭場開設的。換而言之,這一位警察在包庇。

“賭場?我怎麼沒看到?嚴老闆?你這裡不是正經的洗腳城嗎,怎麼會被人給汙衊成了賭場,不過,你放心,到了警局裡,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中年警察哂笑了起來,看著這賭場的老闆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嚴道峰是這賭場的老闆,在南陵市裡面要想開起一個地下賭場,裡面所需要的各種複雜關係自然是不用多說。嚴道峰也一樣,這些年在南陵市混的久了,大事兒沒遇到過幾次,一直過得平平坦坦溫溫和和的。

在幾個南陵市的著名圈子裡面混的風生水起,時間久了,嚴道峰自己都覺得在南陵市也算是一回人物了。於是,在賭場中,他很少出面,平日裡面跟朋友參加幾次茶會,打幾次高爾夫球,那叫一個瀟灑愜意。

昨天,聽手下說一名經常來賭場的癩子欠了賭場的錢,連本金帶利息一共是幾十萬。嚴道峰來了興趣,他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的修身養性,是該見點兒血了。

於是,他就親自去見了那名癩子,想要按照規矩,剁了對方几根手指,順便再讓對方殘廢,再也沒有賴賬的資本。然而,沒想到的是,這癩子也挺狠的,竟然說要賣了妻子頂債。

嚴道峰覺得自己不缺女人,但缺少那種良家的美麗女人。當他看到照片上那名美麗的女人的時候,嚴道峰來了興趣,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今天下午,那名癩子屁顛屁顛兒的來了賭場,告訴自己事情有變了,一名年輕人過來搶生意。嚴道峰開了賭場也有些年頭了。什麼樣的癩子沒見過?只不過是一眼,他就看出了劉進喜心裡的那些小心思。

沒別的說的,打!一名栽倒了泥塘裡的混子,竟然敢在自己這裡耍小心眼兒,要是不給對方一點兒苦頭的話,自己的名聲就算是辱了。

在屋子裡,嚴道峰看到了那名年輕人。冰冷的眸子,鋒利的氣質,就好像是一柄出鞘的劍,沒有哪怕一絲的隱藏。嚴道峰起了惜才的心思,在他眼裡,對方只不過是螻蟻罷了,對於受到自己的賞識應該是受寵若驚的。

然而……對方沒有絲毫的動搖,桀驁無比,對於自己的話不屑至極,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嚴道峰本來就是一個狠角色,不然的話也不會建立這樣一個賭場。因此,當他聽到江嶽對他不屑的評價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想要教訓一下對方。

再好的璞玉,終究是需要磨礪一下才會出來好的玉種,這個年輕人太鋒利了,打磨一下也好。

然而,另嚴道峰感到羞怒的是,這名年輕人的身手頗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只不過是三兩下,自己的那些重金請來的鎮場子的打手,就全部被打在了地上,一個不拉。羞怒之下,嚴道峰也覺得自己算是找到了一個人才,一個真正能夠在賭場裡面一夫當關的人才。然而……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麼簡單,這一名年輕人很乾脆的拒絕了他,並且頗為不屑得直接指出了嚴道峰不配。

不配?

嚴道峰覺得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這個字眼了,盛怒之下,他也算是徹底動了真怒,給這一片區域的派出所所長打了電話。沒錯,嚴道峰和這名所長也算是有利益上的往來,基本上都屬於混在一個圈子裡面的。

這樣輕鬆的事情,這所長自然是直接答應了下來,並且親自給過來了,給足了嚴道峰的面子。至於這一位年輕人嘛……要不要再給對方一個機會呢?嚴道峰陷入了沉思,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迎難而上。這一名年輕人不是很驕傲嗎?那就打碎他的驕傲,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他惹不起的。只有這樣,對方說不定才有真正降服於他的想法。

“李所長,這裡面或許是有一些誤會,這位小兄弟……你說是不是呢?”

嚴道峰輕笑著望著江嶽,他覺得自己給足了對方的面子。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只能選擇接受自己了。

然而,嚴道峰註定是失望了。

因為,江嶽笑了,很戲謔的笑了。

“你是這片區域的派出所所長?”

“怎麼?有問題嗎?小子,我最好勸你老實一些。”

李所長挺了一下自己的啤酒肚,不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的威脅。說到底,他也是一名派出所的所長,這一次親自過來其實也是想要還一下嚴道峰的人情。

他看的出來嚴道峰對這個小子有意思,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可以忍受這名小子對他不尊敬。

“哦,原來是所長啊,那我能夠打一個電話吧,打完電話我就可以陪你走了。”

江嶽臉上流露出了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

“打電話?”

李所長和嚴道峰的臉上同時抽了一下,心中也有了些許不好的念頭。一般來說,遇事兒之後打電話的,都是想要找一些關係擺平事情。而這小子,在明知道自己是派出所所長的時候依舊選擇了打電話,難道?對方真的有來頭?

多年的從政經驗,讓李所長心裡面也長了一些記性。

不過,這兩人在這邊兒心裡面上映著風起雲湧的大戰,江嶽卻是滿不在乎的拿出了手機旁若無人的打了個電話。

“李大哥嗎?我是江嶽。”

“哦,原來是江兄弟啊,怎麼著,遇到事情了?”

電話裡的李向前接到江嶽的電話之後,很明顯有些興奮的意思。

“也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在南陵市遇到了一些小麻煩,讓西工區派出所的所長有一些誤會。所以,我就想著給李大哥打一個電話,或許能夠幫著解釋一下。”

江嶽的話語說得很輕微,也很是平坦,波瀾不驚。

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給說開,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順便再讓盧曉蓮徹底脫離以前的陰霾。事情發展到現在,只不過是對方緊緊相逼而已。做人留一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斷人生路。

這是江父江遠山經常告訴江嶽的一句話,江嶽也一直都記在了心裡。

他現在別看風風光光的,但實際上,還是借了楊大龍,李向前的勢,跟他自己並沒有多少關係。他只不過是有些錢罷了,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脆弱的就是有錢人。玉璧無罪,懷壁其罪。江嶽在沒有自己的勢力之前,得罪一名派出所所長,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好處。

“江嶽,沒事兒,你先別擔心,我幫你說道說道。一會兒我跟楊大蟲過去,都是去小山村找你蹭飯,地主之誼這種事情,我們也得做做啊。”

電話那頭兒的李向前很明顯沒有被江嶽所說的話所影響,就好像一切都如塵埃一般毫不在意。

“你跟楊大哥也要來嗎?沒事兒的,解決完了這件事情,我自己會去找李大哥的。”

江嶽抿了抿嘴,被李向前這種溫暖的話語所感動了。

“江兄弟就別跟我客氣了,要知道,江兄弟身上可是也隱藏著很多的秘密的,我跟楊大蟲可都是好奇的緊的。”

聽到對方再次稱呼楊大蟲的稱號,江嶽笑了起來。自從前兩天的事情之後,李向前從此就對楊大龍的稱號變成了楊大蟲,並且很少有改變。剛開始,楊大龍還反抗了幾次。到最後,也不知道是無可奈何了還是認命了,頗為無奈的接受了下來。

“那就這樣了啊李大哥。”

電話結束通話,江嶽的心中已經算是有了底。

“好了,這一次我可以跟著你去派出所了。”

江嶽很是溫和真誠得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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