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轉變就是那麼地迅速,就好像現在,鈴木秀藏從自信滿滿地過來打臉,再到現在的黯然頹喪,有時候就是那麼地簡單。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從此這一生就多了無解的痴纏。有時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簡單,鈴木秀藏看了一眼江嶽的勘亭流派的字帖,然後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沒錯,只需要一眼,不需要再做其他的解釋了。因為只不過是這一眼,他就已經徹底地明白了過來,江嶽的勘亭流派的字帖也擁有了自己靈魂,擁有了自己的風格,從此,便和他的那種近乎於重複的字型不同了,從根子上碾壓了他。

“我輸了!”

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鈴木秀藏依舊是頹喪地低下了頭,看起來如同一名戰敗者一般。不,他就事徹頭徹尾地失敗者。

自以為機關算盡地挑戰華國的書法界,結果被人家無情地打臉,打臉的人還是一個年輕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哦?這時候不再說我是空城計了?”

聳了聳肩膀,江嶽很是戲謔地笑道。

“你……你聽到了?”

睜開眼睛,鈴木秀藏難以相信地開口,有些震驚了。他剛才跟宮本未川交流的時候,聲音可是很輕微的,基本上根本不可能被別人聽到。更何況,江嶽這個年輕人跟他們相距最少有著四五部的距離,他是怎麼聽清楚的。

“我自然是能夠聽清楚的。而且,我還知道宮本和閣下說過,我是什麼演員,演技高超什麼的,哈哈,鈴木大師,我這個演員到現在,演出的可還算是妥當?”

臉色羞紅,低著頭,鈴木秀藏徹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些話語,私底下說說還好,這一旦是放在臺面上,就真的成為了天大的笑話!

“罷了,年輕人,我承認我是輸了,用你們華國人的說法就是願賭服輸,從此以後,我退出日本書法界,納入禪宗!”

沉默一會兒,鈴木秀藏用他那僵硬無比的華國話,淡淡地開口。

“退出書法界,納入禪宗?”

聽到眼前這一位日本人的話語,江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了起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位日本人竟然會這麼地狠。輸了比賽竟然就退出日本書法界了。

不過,對方退不退出又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在乎的只有一點兒,那就是就在方才,華國的書法界就是被這一群日本人和韓國棒子給侮辱了。這一點兒仇恨,可還是沒有報答回來呢。

沒錯,華國人有一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江嶽一直嚴格的遵守著這一點兒,但同樣,還有一句話叫做點滴之仇,當翻江倒海。

江嶽沒有那麼地小心眼兒,當然,也不會有那麼的大氣。剛剛這一群傢伙兒輕蔑華國的書法的時候那麼地囂張,這時候妄想著一句青燈古佛相伴就想要把之前的事情給抹去?這也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而正好,江嶽對於別的事情或許沒有太多的辦法,但是對於治療天真,還真的是辦法奇多啊!

不過,江嶽這邊兒還沒有開口,鈴木秀藏那邊兒倒是先起了響動。

“老師,不能這樣啊,你可不能退出日本書法界啊!”

“對啊老師,只不過是輸了一次而已,您不是告訴我們要不怕困難挫折地往上爬嗎?怎麼到了您這裡,您自己倒是怯懦了呢?”

“老師,我不服,我不服氣您就這樣輸了,對方年紀輕,體力比你旺盛,您要事再年輕五十年,一定會打敗他的。”

聽到鈴木秀藏退出日本書法界的事情,他背後的那一幫子的徒弟此刻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驕傲,一個個趴在地上哭了起來,看起來簡直是我見猶憐。只不過那說的話嘛……就讓江嶽忍不住臉上起了一條條的黑線。

還不畏挫折,日本書法界,你們日本不就是在學習中國寫毛筆字的嗎?哪裡來的什麼書法界?更何況,年輕五十歲歲來打敗我,這樣的白痴言論,怎麼能是從學習書法的嘴巴里說出來的。大爺的,第一次聽說書法是年紀小的有優勢。你以為這是去工地上搬磚嗎?誰力氣大誰就更厲害?

還有如果再年輕五十歲,你們的老師會不會捉筆還是一回事兒呢,一群白痴。

不過,關於這些,江嶽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他乾脆直接雙手抱在胸口,百無寂寥地跟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後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群人感天動地的師徒言論。

“別再勸我了,我意已決,等到我回到日本的時候,就直接退出日本書法界。我還有幾個好友,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不過,他們都是別的流派的書法。到時候,你們喜歡哪個流派,就去哪個流派,只不過……勘亭流派,或許就成為一個過去了。”

看到自己的這些弟子這麼尊敬自己,鈴木秀藏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的感激,同時,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柔了許多,跟交代後事兒一般,事無鉅細。話說,這位鈴木大師,在日本有著非凡的名氣。因此,平日裡面總是奔波於各式各樣的奉承場所,對於自己的這些弟子,完全就是放養形式的,任他們自生自滅。

而到了這個時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倒是第一次關懷起了自己的這些弟子。

“老師……真的沒有必要的。”

“老師……”

“老師……”

好吧,看著眼前這越來越荒謬的場景,江嶽不由得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這他媽的,一幫的日本人,輸了比賽怎麼跟個還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兒一樣哭起來了,怎麼地,這是輸不起直接開始撒潑了?

對於這些傢伙兒,江嶽從來就沒有多少的耐心,更何況是看著他們在自己這邊兒聒噪了。於是……在看了一會兒熱鬧之後,江嶽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那個……能不能打擾一下。”

江嶽的聲音很輕,但是不知為何,卻似乎帶了一種神秘的感覺,不知不覺之間,就直接把這聒噪地哭聲給壓了下去。

“那個……對不起了,不過……閣下還有什麼事情嗎?”

看著一臉惱怒跟有著起床氣一般的江嶽,鈴木秀藏有些好奇了起來。

“什麼事情?”

被鈴木秀藏這麼一反問,江嶽倒是差點兒被氣笑了。你們一群人逼也裝了,臉也打了,最後稍微吃了一點兒灰,拍拍屁股就想跑路,這天底下哪裡又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想到這裡,江嶽不由得笑得更加的開心了。露出了兩顆大白眼,看起來很是陽光帥氣。

“那個……也沒有啥,就是跟你算算精神損失費而已。”

江嶽笑得很是無辜,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羞澀,簡直跟還沒過門兒的黃花大閨女一般。

“精神損失費?什麼精神損失費?”

鈴木秀藏一臉的懵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精神損失費你都不知道是什麼?”

張大了嘴巴,江嶽變得很是驚訝,似乎為鈴木秀藏不知道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感到很是好奇一般。

“鈴木大師……不是我說你啊,你不能一門心思的練習書法不是,總得關注一些書法之外的東西,不然的話……那和白痴又有什麼區別?再說了,你這書法練了幾十年,也沒有什麼大的增長不是?”

江嶽笑得很是無辜。

氣死人不償命,江嶽這一番話,明裡暗裡,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什麼東西都直接給刺了過去,怎麼傷人就怎麼來。

臉漲得通紅,鈴木秀藏那原本死寂一片的臉也變得很是精彩了。在日本的書法大賽中,雖然也是勝者為王的,但是那些對手總歸都非常有風度。一般來說,即使是輸了,會受到應該有的尊重。

哪會向現在眼前的這一位年輕人,在書法方面的技巧,簡直是無可挑剔。但是如果單輪風度的話……可真的是讓人無語啊。

“江先生,我知道什麼是精神損失費的”

憋了很久,鈴木秀藏終於是艱難的開口。

“哦,原來你知道的啊,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知道了,就能夠把這些賬目給算清楚了。”

“賬目?什麼賬目?”

鈴木秀藏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哦,不要擔心,就是一副很是瑣碎的賬目,我跟你算一下就是了。”

笑了笑,江嶽很是貼心的安慰著對方,心裡面的小算盤兒卻是瘋狂的打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江嶽那煞有介事的模樣,鈴木秀藏也不由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了起來。反正這一次他也是丟臉丟盡了,賠償就賠償吧。華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破財消災嗎?那麼自己花費一些錢,把這件事情就這麼翻過去,就當做破財消災吧。

更何況,這一位年輕人也說了,這些什麼精神損失費本來就不是太多的。自己這兩年也攢了不少錢,應該很輕鬆地就能賠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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