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有未來嗎?

張璐說的小心翼翼,裡面飽含了所有的期望和純真。但是江嶽面對這一切,心裡面卻很是苦澀。就好像之前他所說的,大家已經是找大了,也不得不去面對這一切。

所以,他必須去殘忍的打掉對方的這種希望,哪怕會很痛,也很難過。

“張璐……我們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回不去那種純粹的歲月了,回不去兩個人一人買一塊兒雪糕,就能高興半天的時候了,回不去兩個人在櫻花樹下接吻的歲月,更回不去當初江嶽那緊張不已的告白了。

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刻不停的往前奔流,而我們能夠面對的,就只有接受而已。

“原來已經回不去了啊。”

張璐喃喃著江嶽的這一句冷漠的話語,之前所強忍著的,給自己戴的那一身盔甲終於被擊破。她呆愣在那裡,眼淚再也忍不住得流了下來,清澈,純潔,象徵著那美好的歲月。

自此,江嶽便再也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江嶽的身影慢慢得模糊,逐漸在眼前消失,張璐忍不住靠在牆上嗚咽了起來。當初的愧疚,現在的不捨,混合著那些在腦海中不斷演繹,最終卻都滿滿消逝的場景,終究是都回不來了。

她能夠感覺到,江嶽離開的時候身子頓了一下,然後面色複雜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珍重,忘了這一切吧。”

珍重,忘記這一切,張璐的心裡面逐漸苦澀了起來,她能夠忘記這一切嗎?即使真的能大概也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去治癒吧。

出了包廂,江嶽的神態再也沒有之前在張璐面前的從容和淡定了,而是充斥著淡淡的無奈和感傷。

江嶽曾經在大學裡面看過一部電影——情書。電影的最後是博子在漫天的大雪之中向著空蕩的大山高喊。你好嗎?我很好!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蘊含著初戀的苦澀和釋懷,無論怎麼說,張璐終究是江嶽的初戀,是他年輕時的見證。但是,他們終究是長大了,得繼續往前行,就必須得向之前說一個再見。

所以,與其說江嶽是是在對張璐說的這個珍重,還不如說是對自己說的。

兩個人已經是沒有未來了,江嶽面對對方也只有對曾經的懷念,而沒有絲毫的動心。現在的他有了燕京鳳凰李南柯,有了柔弱的盧曉蓮,他需要去為李澤兩個自己珍重的人負責,就必須去面對這一切。

“但願這些……對方能夠明白吧。”

江嶽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包廂裡面,也猜測的到張璐現在心中的那種失望和落魄。他還是希望張璐能夠從這些之中走出來的,畢竟,這一個女孩兒,還是頗為的不錯的,他不希望對方一直沉淪下去。

零點大酒店的ktv是在二樓,因為夏才哲的心情抑鬱,江嶽很尷尬的不太清楚這一次聚會究竟是哪一個房間。在前臺問了一下房間號,江嶽慢悠悠得往房間裡面走去了。

其實到現在,他今天來參加同學聚會的目的已經是完成了,繼續留在這裡面基本上也是索然無味。但是……他不敢就這麼離開,或者說不敢這麼離開。

蘇淺雪雖說因為急事兒離開了,但是在離開的時候,卻也給他下了死規矩,在她來臨之前不能夠先走。於是……江嶽便只好無比苦逼的在這裡盤旋了。

江嶽站在ktv房間的門口,聽著裡面紛亂的歌聲,卻並沒有選擇進去,而是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耳機,安靜得聽了起來。歌曲是莫斯科郊外的夜晚,銀色而清冷的耳機是李南柯特意給他買他買的。

心煩意亂的時候,他總會把耳機拿出來聽一會兒民謠,似乎整個人都會安靜了許多。

“怎麼,有心事兒?”

一句稍顯安靜的話語傳來,江嶽扭頭一看,卻發現一名穿著白色裙子,長相很是唯美的女孩兒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若有所思得望著自己。

“梁秋晨?”

江嶽愣了一下,從腦海之中翻出了對方的面子。

“呦,江同學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很榮幸啊。”

梁秋晨笑了一下,精緻的臉上適時的露出了一顆小虎牙。

“當初在學校裡面比較沉默罷了,不過,系花能夠來主動跟我說話,這一點兒倒是更加讓人感到好奇吧。”

說著,江嶽坦然的向梁秋晨看了一眼,自然無比。梁秋晨這一個系花,江嶽在大學的時候還是略有耳聞的。畢竟……一個系就那麼大,梁秋晨在裡面又是數一數二的美女,能夠了解一下實屬正常。

在他看來,這一個女孩兒可是相當的不簡單,系裡面學生會的副主席,遊走於各大聚會之中,長袖善舞,卻不被任何一個男生所得手,就好像一條光滑的魚。

要是以往,江嶽看到系花這麼主動的過來跟自己搭訕,恐怕還會激動一陣子。但是現在,江嶽已經看過了太多的美女,蘇淺雪,盧曉蓮,李南柯,哪一個不是出眾的美女,梁秋晨這樣的明珠,反而是看起來普通了許多。

顯然,面對著江嶽的淡然,梁秋晨愣了一下,然後故作幽怨的開口。

“什麼系花啊,只不過是別人亂封的罷了,再說,即使是系花,江嶽同學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啊。”

“哈哈!”

對方這麼一說,江嶽倒是笑了起來。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梁秋晨似乎和一個人很像,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而就在方才那一刻,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蘇淺雪,對方這麼在校園裡面各大社團交際,完美的把這些社團玩弄於手中,卻沒有受到絲毫困擾的手段,顯然和蘇淺雪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有些不同的是,蘇淺雪基本上已經把這門技術練就的爐火純青,基本上做到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的地步。成為了南陵市的第一名媛,而對方還只是在南陵大學系裡面這一個小圈子裡面撲騰。

這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想要調侃試探我嗎?就這麼點兒能力可實在是不夠啊!”

江嶽幽幽得喃喃了一聲,感覺有些可笑。經歷過蘇淺雪各種折磨的他,要是連這種程度的都過不去的話,那就未免太過愚蠢了。

對於這名系花的來意,江嶽可以說是心之肚明,對方估計是從哪裡猜到了自己現在身家不俗,因此便準備過來試探一下,說的粗俗點兒就是釣魚。只不過……江嶽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被被人釣魚的一條啊。實在是風水輪流轉,讓人猜不透徹。

沒錯,正如江嶽所想的,梁秋晨就是這樣想的。

梁秋晨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姿色和長處。參加學生會,認識更多的人,她都憑藉著自己的優勢把很多人都擠了下去。

她覺得這樣做實在是太正常了,一個女人如果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的話,就必須要聰明,認真。而這兩點,她自認為自己做到了。正是因為大學四年各種場合的磨練,梁秋晨的眼力比一般的人要強了很多。

就好像方才江嶽說自己掙了幾十萬,她本來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很快的,從對方坦然自若地神態之中,以及張璐那一抹震驚後悔的神色,都讓她立馬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

任何事情都是經不起推敲的,她仔細地對江嶽一審視,更多的破綻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灰色的西裝,看起來很是普通,但透過樑秋晨多年來對於奢侈品的瞭解來看,這一身低調的灰色西裝卻絕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沒有幾萬是根本下不來的。

當然,這一點兒還不是最為重要的,她看到了江嶽手腕上有些隱藏著的手錶,卡西歐的,一塊兒手錶最起碼幾十萬。到此,梁秋晨再也忍不住了,這一個曾經以為很是普通的同班同學一下子成了充滿神秘的儒雅青年,讓她很是好奇。

於是在酒席的時候,她不經意間問了一句張璐江嶽的家鄉是哪?直覺告訴她,江嶽之前所說的或許真的是對的。很幸運,這一個女孩兒對方顯然在想著什麼事情,沒有絲毫戒心的直接就告訴了她——小山村。

梁秋晨激動了,她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機會,或者說找到了實現自己願望的手段——搞定江嶽。

這樣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江嶽長相本來就不錯,氣質還相當的自然儒雅,頗有一種寵辱不驚的感覺。再加上,對方似乎還有著不錯的能力去賺錢。你想想,能買一塊兒價值幾十萬手錶的人,他就真的只是賺了幾十萬那麼多嗎?恐怕這樣想的人,才是真的傻瓜啊。

因此,很是聰明的梁秋晨開始默默的佈局了開來,準備用自己大學四年的技巧,先培養兩個人的默契,比如說唱歌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她進了KTV,默默地等著江嶽的到來,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邀請他跟自己一起唱歌。

然而,令她有些不安的是,江嶽和張璐似乎兩個人走在後面,一直沒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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