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巴赫的g小調賦格曲,很出名的,也是這頗為喜歡的一首鋼琴曲。”

李南柯在旁邊為江嶽解圍。

“你二哥也喜歡聽鋼琴曲?不像啊?”

聽了李南柯的話語,江嶽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即使他在音樂方面再無知,巴郝這樣的出名鋼琴家,他也是知道的。

“怎麼了?李家畢竟是大家族,這些音樂方面的禮儀,即使不喜歡,潛移默化之下也會有個大概的瞭解。

更何況,你以為大家族的都是有紈絝子弟?”

說到這裡,李南柯的柳眉一掀,期嘴唇勾起一抹笑意。

“難道不是嗎?”

江嶽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發問。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之中,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從來都是和魚肉百姓,吃喝玩樂掛鉤的。

“你實在是太小看這些大家族了。”

李南柯沒好氣得白了江嶽一眼。

“對於大家族來說,穩,永遠都是最為重要的。而作為家族的傳承人,或許性格上面會囂張跋扈一些,但是單論個人的見識,底蘊,還是很不錯的。”

江嶽愣了一下,繼而看著大天堂裡那些西裝革履,談論起方才音樂的眾人,不禁長長得嘆了一口氣。

“那你哥哥也是潛移默化懂得音樂的?”

江嶽好奇得詢問,畢竟,李南石這麼冷酷的模樣,眼睛中的凌利與瘋狂,很顯然就是一個軍中驕傲不已的天之驕子的模樣,怎麼看都和鋼琴曲扯不上什麼關係啊。

“沒有。”

李南柯何許人也,一下子就看出了江嶽心中的那些小心思。

“二哥在音樂上面的造詣還是相當突出的,他在軍中沒事兒的時候,最大的興趣,就是去聽音樂會。”

好吧,江嶽這下子是真的有些垂頭喪氣了。不過,只不過是片刻,他的心中又湧起了強烈的信心,擁有高科技系統的他,這些東西,早晚他自己也能達到這幅境界的。

江嶽這邊心境的變化,自己沒有多少感覺,李南柯卻是驚異得看了對方一眼。方才,她明明覺得江嶽有些頹喪,可只是片刻,對方身上的頹喪就消之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捨我其誰的驕傲。這種感覺……很二哥李南石很相信。

星空大酒店有四個最大的包房,春花,夏雨,秋月,冬雪。而今天,李南石這所謂的為江嶽接風洗塵的酒會,就是在冬雪堂裡面。

走過蘇錦鋪成的地毯,四周掛著的都是澄澈明亮的水晶燈,把整個廊道都照耀的極為明亮。

李南石穿著一身便服,隨手從酒池裡拿起了一杯法國拉圖酒莊產的極品紅酒,愜意得同旁邊的賓客們打著招呼,順便帶著江嶽向冬雪堂走去。

李南石本來是想要帶著江嶽到這邊兒“長些見識”,讓對方知難而退的。

然而,當他在旁邊與旁人交談的時候,卻發現江嶽一直很是淡然地跟在他的後面,縱使身上穿的衣服和這星空大酒店那奢華的氣氛很是不和諧。但對方似乎毫無所覺一般,一直安靜地看著四周的景象,有時候遇見新奇的東西,還會問一下旁邊的李南柯,絲毫沒有初來乍到的侷促感。

李南柯其實心中也在暗自奇怪,那種詫異,絲毫沒有李南石來的差。

她方才對於自己二哥李南石還是有些怨氣的,畢竟,自己二哥對於江嶽的那一些試探,她也都看在了眼裡。她有些擔心江嶽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會有些尷尬不適應。

結果,從方才開始,這傢伙兒就一直拉著自己問這問那的。巴赫的鋼琴曲風格,那一百多萬美元的鋼琴,星空大酒店懸掛著的水晶燈,李南柯能感覺的出來。江嶽是真的第一次來到這些地方,問的這些問題也是因為心中真的疑惑。但是,縱使是如此,他也沒有丁點兒的緊張不適應。

“真是個神秘的傢伙兒啊。”

李大小姐喃喃自語了一聲,滿是好奇地瞥了江嶽一眼。

“組長,你到了。”

正當江嶽舉著一杯紅酒問著李南柯拉圖酒莊在法國酒莊中的排名的時候,一名穿著西裝,外貌普通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直接走了過來,對著表情淡然的李南石敬了一個禮。

“組什麼長啊,我都讓你今天換了西裝了,怎麼上來還給我敬禮。”

“嘿嘿,組長,習慣了。”

“習什麼慣了,喏,李南柯這丫頭我給你領回來了,有什麼矛盾你們自己解決。”

說完,李南石直接拎著手中的那高腳杯,愜意地向房間中走去。

“南柯。”

隨著李南石的離開,這名青年轉過身,溫柔的看著李南柯,眉宇間卻有著一絲絲的陰鬱。

“周封大哥,好久不見。”

李南柯淺淺一笑,但言語和動作之間卻有著一些生疏禮節。

“南柯,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直說就是了,何必要躲著我呢?”

看到李南柯那禮貌的問候,青年苦笑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

“沒有啊周大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是那一個小時候帶著我在衚衕裡滿街亂逛的哥哥。”

李南柯猶豫了一下,輕輕地說道。

“只是哥哥嗎?”

那叫做周峰的青年呆愣地站在那裡,堅毅執著的神色裡卻是出現了一些迷惘。很是苦澀悲傷。

“周大哥,這是江嶽,我在南陵市交的一個朋友。”

正在這種有些沉悶的氣氛中,李南柯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把江嶽從後面給推了出去。

“嗯?哦,你好,我是江嶽。”

江嶽本來方才一直在研究著面前的這位叫做周封的青年,年紀可以看得出來,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相貌普通,但看起來很是堅毅肅穆,眼睛明亮,身上的氣質很沉穩,歷練。

江嶽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已經從李南石那裡聽過李南柯和這周封的一些事情。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上尉,是燕京周家小輩之中一名頗為出色的傢伙兒。而且,這傢伙兒從小和李南柯一起長大,似乎對於李南柯很喜歡。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李南柯對對方一直是哥哥一般的感情。

江嶽在旁邊看著,心中對這名叫做周封的青年也不禁有些同情了。

畢竟,一名男人,一名如此優秀的男人,苦情無比,最後卻還是被髮了一張好人卡,實在是有些悲涼。

不過,縱使如此,江嶽心中卻還是有一絲竊喜。畢竟,同李南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江嶽對這一名美麗聰慧的女子,不知不覺間已經產生了一絲的情愫。

“你這是坑我呢。”

從李南柯旁邊走過的時候,江嶽暗自地低聲用只有李南柯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畢竟,李南柯心中的那些小心思,自己即使再笨這時候也應該反應過來了。對方這很明顯是把自己推出去頂缸去了,不過雖說如此,江嶽的心中卻還是有著一些小欣喜,這樣的頂缸,他是很樂意的。或者說,為李南柯去頂缸,他願意。

“江嶽?”

周封愣了一下,看到江嶽那似乎有些無奈的表情,又瞟了一眼吐了下舌頭,有些小俏皮的李南柯,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好,周封。”

只不過是片刻,周封也醒轉了過來。畢竟,身為一名軍人,年紀輕輕還是上尉,他還是很沉穩的。那僅有一會兒的失神,說到底也是因為片刻間似乎李南柯失之而去的悲傷。

兩個人手握到了一起,或許是想到了方才李南柯看江嶽那調侃的目光,周封不知不覺間握緊了自己的手,使勁的用了一下力。

“嗯?”

江嶽本來以為這只是一次很平常的握手,然後陡然之間卻發現一股大力從對方的手掌上傳了過來,把自己給握緊了。

“怎麼?心裡不平靜了嗎?”

江嶽心中暗暗地嘟囔了一句,然後默默地把氣感往右手上運去,也使起了勁兒。對於別人的挑釁,江嶽從來就沒懼怕過。

一秒,兩秒。周封本來握江嶽是無意識的行為,在醒轉過來之後,就稍稍有些後悔了,準備撤去自己的右手。畢竟,自己可是軍中的少尉,訓練有素,手勁兒驚人。有時候,只不過是無意間的一握,就足以令一名普通人感到疼痛,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是刻意地用力了。想到這些,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可是正在他準備撤手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一股很是堅定的力量也從對方的手臂上傳了過來,絲毫不比自己的力氣要小,甚至他還有一些動搖,似乎對方能把自己直接給握疼不行。

“哼!”

想到這裡,即使是沉穩的周封心中也不由得產生了一些怒氣。江嶽和李南柯的關係不一般,這一點兒他可是看在了眼裡。而現在,這傢伙兒似乎還想給自己比較手勁兒,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想到這裡,他一咬牙,直接捏了回去。在整個燕京的圈子裡面,除了身為他組長的中校李南石,他周封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就這樣,在冬雪堂的門口,兩個人微微一笑,面上風輕雲淡,卻展開了一場暗地裡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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