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富很自信,他很期待著江嶽知道真相後難看的臉色,以及最後無可奈何之下的妥協。

然而,他終究是失望了,微笑著伸出手,淡然的把他手中的手機接過去。江嶽很是鎮定得開口。

“羅山鎮派出所?對,我是小山村的村長……”

江嶽的話說的很是悠然,慢條斯理,能夠讓所有人都聽清楚他的話。張志富站在旁邊微笑著說話,原本得意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了起來。說實話,他其實心中也不是太有底氣的。

畢竟……他所謂的鎮派出所的堂弟,只不過是一個輔警罷了。雖然那位堂弟跟他說的很是厲害,但實際上,他依舊有些不相信。這之中,忽悠的意味更加濃厚一些,想要讓對方知難而退。但是……現在江嶽的表現卻是讓他有些騎虎難下了。

“嗯,你等著那個電話,放心吧,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很是淡然的把電話給掛了,此刻的江嶽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又默默得開始撥起了號碼。

“江嶽……我覺得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比較好。”

臉色有些僵,張志富強自鎮定得開口。這個時候的他也發覺出了事情的不對,但還是抱有著微弱的幾分期望。

“嗯嗯,我也是這麼覺得。”

扭過頭,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江嶽笑得很是燦爛。那深邃而平淡的眸子之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韻味兒。

“嘟!”

打通了電話,江嶽拿著電話笑了一下這才開口。

“喂,李大哥,你好啊!”

“江兄弟,你這可是很長時間沒跟我打電話了啊。”

電話那邊兒的李向前依舊是那溫和而淺淡的聲音,就像他的性格一般,不溫不火,徐徐道來。

“李大哥,這不是去了一圈兒的伏牛山脈,回來又一直在為小山村的事情忙碌嗎……”

訕訕得笑了一下,江嶽平穩得氣場頓時給破了一個一乾二淨。話說,這一件事還真的是他自己不在理。自從和李向前,楊大龍打了一聲招呼進入伏牛山脈之後,和幾個人確實很長時間都沒有聯絡了。

“哈哈,逗你呢江兄弟。小山村執照什麼的都已經辦妥了,接下來我和老楊就等著小山村開業了,到時候去給你捧一下場子。”

很是平常的一句話。沒有太多的煽情和情緒波動,但這和李向前平常那不瘟不火不溫不火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只有那些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明白,他說的這句話已經是相當溫暖了,比如說——江嶽。

江嶽很感動,真的很感動。李向前楊大龍是真的把他當做了兄弟看待,不說別的,就小山村營業執照這些事兒,如果不是李向前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在給他徐徐鋪路,即使他花再多的錢,也不一定能辦的下來。

“謝謝了李大哥。”

嘴角微微一翹,江嶽很是舒心的笑了一下,心中卻是暗暗打定主意,把李向前給自己的恩情給記在了心裡。

“哈哈,你就別謝了,只要能夠在山村裡面給我和老楊留兩間房,到時候讓我倆和你一塊兒賞雪納涼,品茶,飲酒就行!”

李向前很有風度得扯了一下酸酸的文字,這才跟想起了什麼一般,說:“靚江嶽兄弟,都忘了問你了,你這一次打這個電話有事兒嗎?”

“咳咳,有事兒。”

江嶽故意咳嗽了一聲,把好笑的目光投在了旁邊正裝作沒偷聽,滿臉忐忑的張志富身上。

“李大哥,你在羅山鎮派出所有認識的人嗎?”

“羅山鎮派出所?這個我還真沒有認識的人,只不過……我倒是認識北郡縣的派出所所長。你也知道,上一次在北郡縣的農業大會出了一些醜聞,我作為市農業局的副局長和人家一起吃了一頓飯,倒是和人家認識了起來。”

“……”

江嶽徹底對李向前的這一個故意的大喘氣兒給弄得一陣無語,不認識羅山鎮派出所的,倒是認識北郡縣派出所的所長,這調侃人也沒有這樣的吧。

不過,有關係就行,江嶽實在是不想和張志富這傢伙兒扯皮了。煩人不說,還沒有絲毫的意義。

“李大哥,我問你一件事兒啊,沒有那麼急,不過倒是諮詢你一下。”

頓了一下,江嶽把方才的事情給李向前仔仔細細得說了一下,包括剛剛和張志富的堂哥那裡問到的名字——張風。

“嗯,我知道了江兄弟,放心,我一會兒就給那個所長打一個電話仔細詢問一下。不過江兄弟啊,不要把精力都放在這狗屁倒灶的事情上,要知道對於江兄弟的能力,我還是相當信任的。”

對於江嶽的請求,李向前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當然,在最後,他依舊還是調侃了江嶽一句,來表達自己的惋惜之情。

“狗屁倒灶的事情……”

聽著嘟嘟的結束通話電話的忙音,江嶽一陣得無語,額頭上全是凌亂的還黑線。

大爺的,自己也不想整天搭理一些這樣的狗屁事情啊,但是生活中總有一些這樣狗屁倒灶的人,讓自己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怎麼楊?最後還是沒辦法吧。”

看著江嶽結束通話了電話,張志富勉強笑著湊了過來,想要打探一下訊息。

“呵呵,張志富,一會兒記得接個電話。”

指了一下手中的手機,江嶽搖了搖頭向面前的美食小店走去。話說無事一身輕,自己現在應該也算是把這件丟人事兒給解決了吧。

只留下一臉忐忑的張志富,迷惘的看看手機,再看看面前的美食小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張風,在幹嘛呢?記得好好表現一下,爭取考一個真正的民警,總這麼混著也不是一個辦法。”

羅山鎮派出所,協警宿舍,一名穿著協警衣服的年輕人對一名中等身材,容貌有些普通,同樣穿著協警服的年輕人開口。

“嗯嗯,我知道了,會努力的。”

擺了擺手,張風滿臉的心不在焉,只是不耐煩的回答了一聲,繼續看著窗外發呆。

“唉,你自己的路自己看吧。”

嘆了一口氣,站著的年輕人搖了搖頭,從桌子上抽了幾本考入警察系統的數,有些無奈的往外面走去。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方面,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而外人的話,只能是善意的提醒罷了。

協警這份工作,又累又危險,工資也不怎麼高。很多人來當協警,只不過是把這當做了人生的一個過渡,儘量努力去學習,不會把一切賭注都放在協警這份工作上的。

羅山鎮的協警只有他們兩個,他真的希望自己的這個同伴和自己一樣努力備考學習,將來一起成為真正的民警。

但是顯然……自己的這位室友張風並沒有像他那樣努力,每日裡面能混就混,就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沒想著學習。

盡人事,知天命,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盡到了一個室友應該有的責任,而接下來張風有沒有努力,就看他自己了。

陽光投過樹葉打在了桌子上,張風臉色陰沉得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桌子上的手機,想著方才電話裡那個年紀不大的村長說的話。

協警這份兒工作,張風這樣心高氣傲的傢伙兒自然也不甘心去做。只不過,他和室友選擇的道路不同,對方選擇愚蠢無比的去參加什麼警察考試,搏那一個莫須有的希望。

而他張風,則是選擇找到了一條快刀斬亂麻的捷徑。平日裡面溜鬚拍馬混出來一些權利,然後利用這些權利去做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從中博取一些利益。等將來這些利益攢夠的時候,就能夠一馬平川的離開協警這份兒工作了。

拉虎皮,虛張聲勢的去嚇到別人,張風這些年已經做了太多這樣的事情了。因此,當表哥給他打了這個電話讓他幫忙,並且給他塞了一萬塊錢的時候,他自然是爽利得答應了下來。

對於小山村,張風的印象還停留在前幾年。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破舊封閉的小山村罷了,至於民風彪悍什麼的,他更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小小的山村,再怎麼民風彪悍,又能彪悍到哪裡去?說到底,還是之前的派出所太懶,不想去管,要是想認真管的話,十個小山村也不是對手。

張風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很是隨意得問了一下自己堂哥關於小山村的事情,然後利用職權偽造了一張戶口本兒,一切就算是妥當了。

沒錯,就是偽造。事實上,張志富在江嶽面前說的話完全就是鬼話連篇。

當初還在小山村的時候,這傢伙兒就覺得小山村的地界沒有什麼發展前途。

於是,乾脆直接把自己的戶口給遷到了縣城裡面。而戶口剛剛遷過去沒多久,就正好發生了李土元把他趕出村子的事兒。於是……戶口沒有了,房子也二十萬賣給了江嶽。

張志富這算是徹徹底底的和小山村脫離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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