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在一樓的盡頭,大概因為瘋人院不大,只是把兩間房打通了連在一起,中間擺著一張西式長餐桌。

“我一點食慾都沒有。”齊爍臉色難看,還想著房間裡的屍體。

符星遙倒是淡定,擦了擦筷子夾起一塊排骨,可這排骨含糖量極大,甚至已經吃不出肉味了。

“呸!真難吃啊!”唐心酥也吐出一口青菜,蹙眉道:“炒白菜為什麼要放糖?”

聽她這樣說,再看符星遙的表情,陳嘉樹也好奇地嚐了嚐。

“所有飯菜都是甜的。”他表情古怪,聽說過在飯菜裡下毒的,沒聽說過用糖齁死人的。

這一大桌子菜雖然豐盛,但實在難以下嚥,眾人草草扒拉了兩口就離開餐廳。

這期間鼴鼠一直和他們待在一起,符星遙沒說什麼,唐心酥和齊爍也沒意見,唯獨吃過虧的陳嘉樹始終沒放鬆警惕。

“你打算跟我們到通關?”他靠近鼴鼠,面色不悅道。

後者扶了扶帽簷:“我那1200積分不能白花。”

說話間五人走到院子裡,符星遙抬頭看向屋頂,上面果然落了一排烏鴉。這些癟毛畜生也低頭盯著玩家,似乎就等著他們變小再撲上來捕食。

齊爍恨地磨牙,發愁道:“等下次再探視茱蒂絲的時候,我們大概還會變小,這些烏鴉真是麻煩。”

“不如現在就殺了它們。”唐心酥舔了舔嘴唇,看向陳嘉樹:“你的狙擊槍呢?正好練練手。”

她原本是隨口發洩,符星遙卻頷首道:“好主意,可以試一試。”

陳嘉樹向來對符星遙的話言聽計從,當即架好槍扣動扳機。

砰——

槍響過後,烏鴉的屍體摔在幾人腳下。

然而反常的是,屋頂上的烏鴉一動不動,竟然沒有一隻被槍聲驚飛。

“你們看!”齊爍仰著頭,面如土色。

死去的這隻還在腳下,房頂上竟然又憑空出現了一隻新的烏鴉!

符星遙目光一凝,埋頭去雜草叢中尋找:“我們剛出茱蒂絲的幻想時殺掉的那幾只烏鴉還在嗎?”

鼴鼠意識到她在擔心什麼,用腳扒開一處雜草道:“在這裡。”

烏鴉的屍體已經僵硬,周圍飛著許多小蠅,看得出死去一段時間了。

唐心酥咦了一聲,憂心忡忡道:“也就是說死掉的烏鴉屍體不會消失,但副本里會多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

這樣一來他們殺再多也沒用,而且堆積過多的屍體還會滋生瘟疫和疾病。

“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個副本的劇情時長是無限制的,也就是說——”

鼴鼠故意拖長了尾音,見四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才沉聲道:“如果我們通不了關,就會永遠被困在副本里。”

齊爍:“......”

靠!他真沒注意這事啊!畢竟以前從來沒遇到過副本型別是未知的情況。

陳嘉樹盯著鼴鼠,語氣不快道:“少在這販賣焦慮了,你明知道後果還選了這個本,可見通關機率不低。”

“好吧,我當時是想賭一把,畢竟只是C級副本。”鼴鼠嘆了口氣,攤開手道:“但我現在確實有點後悔了。”

符星遙把目光從烏鴉的屍體上移走,冷靜道:“來都來了,別說那些沒用的。烏鴉只是在‘現實’中殺不完,不代表‘幻想’裡也殺不死。”

“剛才你們有在走廊裡看到死老鼠嗎?”她問道。

眾人回憶了一下,好像除了男玩家的屍體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齊爍鬆了口氣,但很快又想到更嚴重的問題,頭疼道:“可我們在幻想裡縮小後,就更殺不死這些鳥了!”

這事繞來繞去都把他繞糊塗了,陳嘉樹剛才之所以開槍,不就是想在趁現在把威脅解決了。

符星遙環視四周,目光炯然道:“下次我們可以嘗試其他路線。”

五人站在院子裡說話,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暗,夕陽的餘暉被白色小樓擋住。屋頂上的烏鴉藉著夜色隱去身形,只餘無數只發光的眼睛,瘋人院更顯陰冷荒寂。

唐心酥瑟縮了一下,陳嘉樹立刻脫下外套。

“謝謝,我——”唐心酥話音未落,就見後者動作自然地把外套遞給了符星遙。

“星遙姐,夜裡冷,披上點吧?”

唐心酥:“......我可真是多餘。”

鼴鼠挑了挑眉,正準備調侃兩句,倏然聽到一陣糟糕刺耳的口琴聲。

那口琴聲斷斷續續,高高低低,簡直是對耳朵的虐待。齊爍一臉慘不忍睹道:“什麼玩意!還不如小學生水平。”

這時候還有心情玩音樂的,八成不是玩家,幾人對視一眼尋著口琴聲繞到了樓後。

他們還沒來過這裡,瘋人院樓後的空地上竟然有個小涼亭,一個穿著藍白色病號服,形容枯槁的男人正坐在石凳上吹著口琴。

符星遙瞬間意識到男人身份:“到了探視4號病人的時間了。”

有了茱蒂絲的教訓,他們先是觀察了四周,見沒什麼威脅才小心翼翼靠近男人。

“你、你別吹了!”齊爍揉了揉聽到痠痛的下巴,揚聲道:“兄弟!你倒是歇會啊!”

男人聞言竟然真的放下了口琴,他扭過頭,那是一張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相當憔悴頹廢的臉。再加上他消瘦到空蕩的病號服,簡直和將死之人沒什麼兩樣。

“我吹得好聽嗎?”男人神情恍惚,有些怔忪地問道。

叮——

“恭喜玩家觸發支線任務2,悲傷的口琴。4號病人對‘死亡’有著相當強烈的執著,請讓他為你演奏一首歡快的歌曲。友情提示,支線任務不影響通關但會獲得更多積分哦~”

通常npc一本正經提問時,就到了決定劇情走向的時候了,幾人還沒想到是回答好還是不好。

就聽齊爍大咧咧道:“好聽,哥們能再給我們吹一首歡快點的嗎?”

符星遙扶額,這傢伙是不是有點社交那個什麼症。

果然npc對於他敷衍的態度很不滿意,肉眼可見的萎靡不振道:“我已經死了,死人怎麼可能吹出歡快的曲子。”

陳嘉樹知道這傢伙有病,試圖糾正他錯誤的認知:“你還活著啊,我們還能和你溝通。你把手放在鼻子

“我的靈魂還活著,但是我的肉體已經死了。”

男人晃了晃,彷彿被抽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垂下眼道:“我的心肺和腸子都爛了,我能感覺到,它們爛成了一灘水。”

說著他突然從病號服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對準陳嘉樹道:“不信你可以把我的肚子劃開,肯定什麼都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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